這武士奇道:“他們能躲到哪裡去?莫非方向不對?”正在猜測時,樹林深處,楊孝忠突然飛掠過來。
見到此人,武士趕忙下馬,跪地回話到-:“主人!我等四處搜過了,痕跡到了這就不見了。”
楊孝忠左右打量片刻,果然毫無收穫,惡狠狠罵道:“真是廢物!兩個凡人也追不上,要你們何用?”衆人齊齊跪地求饒。
他一甩大袖,不理衆人,轉身吸了吸鼻息,左聞右聞,然後指着西南方向到:“此地有玄門善用的信香味道,定是有玄門中人插手。照這方向追!”
楊孝忠正要動身,一個白衣身影忽的從樹林中現身,大喊道:“你們這些妖孽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音一落,對面那人已飛掠過來,指尖一道三尺寒光,直往楊孝忠當胸刺去。
楊孝忠見對方來勢甚急,大吃一驚,急急向後連退,匆忙之間,奪過身旁士卒一刀,急忙架上相抵。
兩把武器一撞,只聽咔嚓一聲斷響,楊孝忠被震得身子一歪,滾地連翻,直至退後數丈才道:“你是哪裡來的道士,竟敢管我閒事?”
說罷,袖袍一拂之間,滿地落葉倒卷而起,如鋼釘一般飛射而出。此時纔看清對面之人,是個青年修士。
來人正是李澄,陸玄靈麾下,只有他是人身,正好方便以玄門修士的身份出現。天界其他神功力不足,萬一被看出真身,到時反倒自找麻煩。
李澄不耐與其相鬥,剛纔出手,只是故意引開視線,免得他們去追那二人。
他將手中拂塵往前一刷,滿天飛葉齊刷刷被打落,乘此機會,飛退數丈,落地後說道:“九霄黑狐,你作惡多端,難逃惡果!今晚我不與你多爭,以後自有高人尋你!”
楊孝忠雙眼一眥,人臉竟然露出赤瞳犬牙,衝李澄喝道:“高人尋我?有膽量讓他出來?嘿嘿!西京的那些散仙四天前都被屠殺殆盡,就憑你們這幾個漏網之魚,也敢跑出來找死?”
李澄冷道:“真是坐井觀天。你們這些鼠膽狗輩之人,竊取朝堂要員身份,破壞天下龍氣。不要以爲無人知道!不過是劫數未到。”他心內別有算計,故意將此話說出。
楊孝忠聽了,不信反疑,滿臉猙獰,大呼道:“笑話!你們既有手段,那便試試!我早已超脫凡身。五百年心血,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到我這來猖狂。”
剛纔一照面就被偷襲,差點受傷,楊孝忠早已怒火叢生,當即化出一把飛劍,大放青色狐火,披頭蓋面殺了過來。
李澄見其出手極爲兇狠,忙中把護身符印暗自貼身。恰好火焰隨着劍芒飛身正來,當頭一劍下劈。李澄便迎着劍鋒以挪移身法腰身一轉,貼着勁風躲了過去。
楊孝忠速度更快,急把劍鋒一轉,又向李澄頭頂橫掃而來。
李澄面帶冷笑,將腳一點,飛身而起,退上一棵丈許高的樹枝。
楊孝忠見了嘿嘿一笑,喝罵道:“你自稱法力高強,怎麼連我一劍都不敢接?退退縮縮,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趁李澄尚未落定之時,提劍一揮,照胸口劈去。
李澄冷淡到:“我不過是練練手罷了,你以爲你這小小的手段能耐我何!”說罷,趁對方飛劍未到時,掏出拂塵,借力一晃,身形竄高數尺。
楊孝忠當即一劍刺空,就在此時,忽地浮沉千條絲滌,向下一刷,直往楊孝忠後頸飛打下去。
他驚呼一聲,尚未來得及逃,無數絲滌齊刷刷一卷而上,順着其頸連繞三圈,勒的又緊又急,不容他翻身。
李澄又是拂塵一抖,一股無邊巨力順着拂塵甩出,將楊孝忠其連人帶劍,甩出數丈之遠,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底下那些小兵小卒見狀,知道上去就是送死,趕忙抱頭亂竄。看到楊孝忠不堪敵手,有些更是乘機拔腳就跑。
李澄剛纔以元神探查,早就察覺這些士兵都被妖蟲附身,吃光血肉,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見這些人要逃走,忽地推手一揚,道一聲:“定!”指尖飛出十數道定身符印,道道臨頭,將所有兵卒全部定住。
楊孝忠惡狠狠衝李澄到:“臭道士!要是我真身來此,你以爲憑你本事是我敵手麼?我只是識神附此軀殼,隔空萬里與你相鬥,休要以爲你法力高過我!”
“即使這具身體毀了,也傷不了我絲毫,今晚之恥,待我歸體後,定會百般來報!”
話一說完,從身後竄出九條黑尾,尾尾環繞,結成大網,直撲李澄。
李澄口誦真言,指尖一點,一團雞卵大小的七彩火焰,飛射出去。待到撲入網內,忽然一震,大放異彩,輕輕觸上黑尾,陡然燒起丈許高的七色火焰。
火勢迅速蔓延,沿着尾巴直燒過去。楊孝忠根根黑尾噴出黑霧陣陣,吃痛之下,繞着身體一轉,在身外結成尺厚的幕布,阻擋火勢。
李澄笑道:“哈哈哈哈!老狐狸,五百年的功夫就這麼點,還是趕快回你的老窩躲着,免得遭了池魚之災!”說罷,提身飛走遁入黑夜。
火焰隨即轟的一聲爆炸,從焰心內涌出百道火花,四散開來。
那些士卒個個一沾,渾身起火,不一會兒,燒光軀殼後,顱腔露出一隻只早已焦糊的肉蟲。楊孝忠更是當頭臨火,焰花一撲而生,轉眼燒成火柱。
李澄一路奔向西南方,不久間,在一處矮坡見到座小小的草廬莊園。這莊園離城南不遠,看起來頗爲清淨,他往院子口走去。
這座莊園蓋得莊嚴古樸,大門匾上,寫着“聽濤閣”三個大字。李澄小聲道:“聽濤閣?師父說這是玉晶子的地盤,想來兩個小子應該不會出事!”
他正想進去看個究竟,忽見一知客道士徑自出來,向李澄施禮問道:“敢問道長可是來尋人的?”李澄點頭稱是。
這道士笑道:“師傅吩咐弟子等候多時,快請進——”一路引至東院廂房內,見到一黃衣道士,面容雍和,長眉搭肩。
此人見到李澄便起身應道:“道兄可算來了,貧道明鬆,奉師父的命令,在此等候多時。師父待會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