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的同人(19)
在magua界有個笑話,或是急轉彎之類的問題——那就是,如果你要把一隻大象放到冰箱裡,需要幾個步驟?
答案是:三個步驟。一、打開冰箱;二、放進大象;三、關上冰箱。
那麼話說回來,妖精們又是怎麼把一隻巨大的黑龍塞到古靈閣裡的金庫通道里的呢?很顯然,那裡的空隙連給黑龍張開翅膀都困難。
答案是:三個步驟。一、打開古靈閣……
當然不是,就算是紐特的皮箱,可以容納上百種神奇動物自由生活的方舟,也無法容許一隻火龍進出,當初妖精們與巫師們達成協議,買下黑龍後又僱傭了二十個巫師,用了整整一天,施放了不下上千個咒語,才終於慢慢地將黑龍挪到古靈閣金庫通道里去的。
現在有人願意把它買下來,當然,這筆錢對於妖精們來說也足夠了,但古洛所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他們是怎麼帶走這頭火龍的。
如果他們不能,說不定古靈閣的妖精們還能賺上一筆中介費。
可惜的是他必須失望了,克雷登斯從身邊抽出一個不斷蠕動着的黑色袋子——質地像是皮革的,又像是絲綢,而且它蠕動起來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隻活着的胃囊(也許就是如此),克雷登斯緊緊地握着它的頸脖,伸手拉掉捆綁袋口的細繩,向着那隻已經還未被卸除鐐銬的火龍。
黑色的火龍露出了一些不安之色,雖然那個巫師手裡沒有拿着總是讓它痛苦不堪的小棍子,但那隻袋子卻讓它升起了更大的不安與恐懼,只是就像是曾經的紐特.斯卡曼,那隻劣魔袋子沒有給火龍太多的思考時間,它一被打開,就猛撲了上去,在妖精驚恐的目光中,驟然擴大到極限,將人們的視野遮蓋了個嚴嚴實實。
馬爾福只覺得眼前一暗,一亮,火龍就不在原先的地方了,它消失了,沉重的鐐銬掉在地上,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他後退了一步,想起之前他還有意接近那個看起來更不諳世事的僕從……他看着克雷登斯握住那隻危險的袋子,若無其事的輕輕搙了搙,就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那隻袋子裡也沒有一隻火龍似的——馬爾福深深地覺得自己要更謹慎一些。
這位虛榮而又大膽的巫師這樣想着,聽到克瑞瑪爾——也就是那對黑髮巫師之中的弟弟(他們之間多半由他來與別人交涉,而另一個麼……大概就是普天之下皆蠢貨——只是程度不同的……那個樣子吧)說:“那麼就按照剛纔我們看到的標準,預備三個金庫吧。”
克瑞瑪爾伸出了手,這次他遞給古洛所的只有很小的一顆寶石,但就是這麼一顆,讓古洛所原本就瞪得大大的眼睛幾乎快要突了出來,而他伸出來接下寶石的手都快顫抖了起來。
那是大約三盎司分量的生命之水。
巫師們不知道的是,妖精中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了——妖精們原本生命悠長,對於稀少的新生兒也不是那麼在意,反正他們自己就可以活很久,很久,很久,這也是他們認爲自己比巫師更高貴的地方,問題是自從三百年前妖精叛亂,他們的族羣裡竟然就再也沒有過新生兒,前一百年妖精們只是有點焦急,再一百年他們就開始使用各種手段查驗,這是否是巫師們對他們施下的詛咒或是魔藥之類的東西,最近的一百年他們幾乎都要瘋了……尤其是最長一輩的妖精已經逐漸老去和死亡的時候。
克瑞瑪爾看到的是,現有妖精們的體內幾乎已經無法積蓄魔法粒子,這點與大部分巫師相同,但與巫師們即便無法積蓄足夠的魔法粒子導致生育艱難或是生下殘缺的啞炮不同,妖精們對魔法的依賴更多——他們直接失去了繁衍的可能。
而克瑞瑪爾的生命之水,可以說是神力的結晶,也就是最純粹的力量再提煉之後的結果,只要少少的一滴,就可以讓一個妖精恢復生育的能力,這是妖精第一次與他們接觸的時候,克瑞瑪爾隨手問及他們有沒有什麼需求的時候,給出的小小饋贈。
當然,對於妖精們這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甚至可以爲之付出半個古靈閣。
這比寶石或是黃金更能令妖精們欣喜若狂,古洛所深深地向他們鞠躬,甚至差點把鼻子按在地上,簡直和一隻家養小精靈沒有什麼區別。
馬爾福不太明白克瑞瑪爾的意思,他只聽懂了三個……同樣標準的金庫,於是他又向前了兩步——他大概這輩子也別想知道自己在那個陰冷的宮室中喝掉的古怪magua飲料裡面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不過不知道纔是最好的,否則就算是布魯斯特.馬爾福也很難想象自己一口喝掉了一個古靈閣金庫會是什麼感覺。
妖精們的態度變化是肉眼可見的,古洛所之前還打算着是不是能夠從這兩位巫師這裡弄到更多的……生子魔藥,沒想到他們只爲了一些金子就給出了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古洛所必須承認自己有着得寸進尺的打算,但想起那隻毫無反抗之力就被吞到了袋子裡的火龍,他就做出了更爲明智的決定——妖精從來不缺金子,能夠用金子交易的東西對妖精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難題,又何必去輕易觸怒這兩位強大而又陌生的巫師呢?
一行人被妖精們恭敬地送出古靈閣的時候,首先聽到的就是一羣正聚集在第一道青銅大門與第二道銀門之間的巫師們發出的驚歎聲,他們之前正不耐煩地等待着古靈閣開門——對,古靈閣罕見的關門了,因爲妖精們銘刻在古靈閣第二道門上的那一串警告巫師們,或是別的什麼別想從古靈閣偷走妖精的錢的警告突然消失了。
布魯斯特.馬爾福打量着那兩扇銀光閃閃的大門,心想,大概只有等這兩位大人離開英國,這裡的警告纔會再次出現吧。
對此克瑞瑪爾與巫妖完全沒在意,他們乘坐夜驥馬車的時候,俯瞰了整條對角巷,在天空中的時候,這條街道除了白色的古靈閣之外,幾乎毫無可取之處,窄小而又色彩駁雜,但真正身處其中的時候,你會發覺,這裡也同樣有着許多樂趣。
尤其是對克瑞瑪爾來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一個普通人,對於這種充滿了煙火味兒的繁鬧街道幾乎毫無抵抗力。
他們首先看到的就是巫師,因爲已經過了開學季的緣故,這裡看不到任何一個magua,魔法粒子在這裡也變得格外稠密,閃亮,它們不但在巫師的體內積聚,也在一些物品和藥材裡停留,所以在兩位外來者的眼睛裡,對角巷是一條散發着金色與銀色光芒的道路,比在天上俯瞰時要美得多。
巫師們起先鴉雀無聲,他們甚至有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這是人類的通病,當他們被驚嚇或是威懾到的時候,會本能地保持安靜——阿不思瓦萊羊無奈地搖晃着耳朵,從膝蓋叢林裡擠出來,小羊的蹄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噠噠噠的清脆聲音,然後是不可一世的布魯斯特.馬爾福,他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一下子把不少人拉回了現實,巫師們輕微地騷動起來,在妖精們的指揮下讓出道路。
有人猜測這兩位容貌極盛的巫師可能是別國的大人物,也有人猜是重新出現的隱世家族,反正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不看他們的嚮導,那可是馬爾福,誰不知道馬爾福最會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但相對的,想要讓他們彎腰屈膝的人也只有那麼廖廖幾個。
馬爾福敏銳的察覺到那位兄長的視線在翻到巷的門口停頓了一下,現在可不是讓那些黑巫師們受驚嚇的好時機,馬爾福難得的惻隱之心讓他瞥了一眼就在右手一側的魔法野生動物店——絕對不是因爲這家店的主人與韋斯萊關係相當不錯的緣故——哈,當他沒有看到擠在那些巫師堆裡大放厥詞的紅頭髮們嗎?
魔法野生動物店,正確點來說,一個巫師寵物店,店主人是個格蘭芬多,也就是馬爾福最討厭的那種,馬爾福也需要貓頭鷹,金雕或是孩子們的玩伴,但他們可從來不需要親自到對角巷裡採買,就像馬爾福家的孩子也無需親自去魁地奇精品店購買掃帚,總有巫師送貨上門,而且保證品質更甚這些小店。
但對於有着漫長生命的克瑞瑪爾來說,這些各有特色的小店才更有趣味。
魔法野生動物店狹窄的不像是一家出售活物的店鋪,它就和所有對角巷的店鋪那樣有着封閉的玻璃櫥窗,櫥窗上灰塵密佈,但還能看得出後面一個疊着一個的籠子,也許是爲了招徠生意,這些籠子裡裝滿了譁衆取寵的小動物,像是橘子顏色的蝸牛,殼上滿是亮晶晶寶石(玻璃)的烏龜,上竄下跳沒有一時安寧的老鼠,還有一窩茶色的蒲絨絨。
克瑞瑪爾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頂油光水滑的大帽子,黑色的高頂帽,還在自己翻着跟頭,一個跟頭之後帽子就變成了兔子,然後再一個跟頭後兔子變成了帽子……
巫妖一伸手就把那隻帽子抓住,翻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那隻帽子瘋狂地尖叫了起來,然後兩隻兔子耳朵噗地一聲衝出帽頂……又被巫妖一把捉住,他就這麼提着……長耳朵的帽子,困惑地看向克瑞瑪爾,很明顯地在說,這種東西究竟有什麼存在意義?
嗯,存在意義還是有的,克瑞瑪爾說,譬如,如果一個magua魔術師有幸買到了這頂帽子,他的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
店主人阿普藍趕過來的時候變形兔已經被放開了,它顯而易見地驚魂未定,只能趴在那兒喘息……它的腿還帶着黑色的帽檐。
阿普藍是個格蘭芬多,一個混血,與韋斯萊一家關係很好,但與馬爾福……只能說在校內魁地奇比賽中他們結下了不小的仇怨,因爲馬爾福顯然更懂得利用規則中的漏洞碾壓格蘭芬多——他畢業離校後魁地奇比賽的比賽規則從十五英寸長變成了一百二十英寸長,對於馬爾福認爲這乃是對智慧的獎賞與認可,而阿普藍作爲格蘭芬多的隊長認爲這全都是狗屁!
要是馬爾福,阿普藍準會把他趕走,但……阿不思瓦萊羊立刻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腳上,阿普藍雖然不知道這是他的教授,但還是馬上把它抱了起來,說真的,在巫師界,對神奇動物不夠真愛真沒辦法經營一家神奇動物店,其他不說,看看那一箱子又一箱子的火螃蟹(就是那殼上鑲嵌着寶石的烏龜)與炸尾螺……噼裡啪啦,臭烘烘,還到處噴火。
“呃……”他不看馬爾福,只看那兩位眼生的巫師,他還是第一次懂得蓬蓽生輝是什麼意思,雖然,他在心裡說,馬爾福一生致力於做到這一點:“您們需要些什麼?”
“貓狸子,也許。”克瑞瑪爾和善地說,然後轉身看向克雷登斯,還有梅洛普:“你們自己去看,只要喜歡的都可以留下。”
阿普藍也看到了這兩位……小巫師,哪怕其中一個已經足夠大,但可以看的出,他與站在身邊,看上去還沒到霍格沃茲入學年齡的女孩在心智上並沒有多少區別,他們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有些侷促,但眼睛都在閃閃發亮。
阿普藍看不出他們與那兩位巫師是什麼關係,說是親眷……那個少年明顯太過恭敬了。
克雷登斯之前在紐特的皮箱裡見過不少神奇動物,所以尚算平靜,但梅洛普除了地精之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多的魔法生物,她一眼就看中了一條盤踞在玻璃箱子裡的雙頭蛇蜥,她對巫師界瞭解的太少,以至於根本沒做任何掩飾,直接走上去與那條碧色的爬行動物直接說起話來。
阿普藍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把阿不思瓦萊羊扔在地上,他連忙彎下腰,把它放下。
“這是岡特家的女孩。”馬爾福笑吟吟地說。
阿普藍瞪了他一眼。
克雷登斯也走了過去,他對自己施放了一個法術,然後也與那隻蛇蜥說起來話來。
阿普藍看了一眼馬爾福,這也是岡特家的?
馬爾福搖搖頭。
阿普藍的眼神突然變得熱切起來,那麼他是用過魔藥還是魔法與動物說話?只能是蛇蜥,還是任何動物都可以?
蛇蜥的一隻頭扭過去與克雷登斯說話,另一隻頭還在與梅洛普說話,之間的氣氛實在熱烈,簡直讓克瑞瑪爾都忍不住想要聽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那隻蛇蜥在抱怨阿普藍總是想讓它產卵,是的,沒錯,它是雌的,但只有一個頭是雌的,另一隻頭可是雄的,他怎麼能夠讓一個雄性去產卵?就算身體能也不行!它們都快要性別錯亂了!
==……
梅洛普爲難極了,她本來就不擅長與人交流,但這隻蛇蜥已經忍耐得夠久了,它都在發誓,如果這個傻瓜再給它弄產卵的窩,它就石化了他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還是克雷登斯去和阿普藍說了,阿普藍驚訝極了,他走過去敲玻璃,“你不想產卵?”
雙頭蛇蜥朝他齜牙,噴毒液。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阿普藍說:“看來是這樣,”他轉向克雷登斯,高興地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法術?或是魔藥?可以教給我嗎?我也一直想和動物們說話!”
馬爾福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格蘭芬多……這個法術拿出去可以得一個一級梅林獎章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嗎?
克雷登斯果然搖了搖頭。
阿普藍正在失望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可以教你。”
克瑞瑪爾與巫妖正站在一對渡鴉面前,那對渡鴉很老了,嘴角發白,羽毛也有些稀疏,其中一隻已經落在了巫妖的手指上:“但我們要這對渡鴉。”
“不行!”阿普藍毫不猶豫地說,“抱歉,”他說:“這對渡鴉不行,客人……他們……他們不是貨物。”
克瑞瑪爾有些意外,他看得出店主人很想學這個法術,而這對渡鴉……它們或許的確是例外,因爲它們沒有被關在籠子裡,腳上也沒有鏈子,不遠處放着一頂反過來的巫師帽,帽子裡滿是亮晶晶的小東西,看來就是這兩隻渡鴉的收藏了。
“福金與霧尼是我的家人,”阿普藍說:“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們就陪着我了。”
“你不想學習這個法術嗎?”巫妖問。
“但我之所以想要學習這個咒語,”阿普藍坦然地說:“大部分原因就是我想聽聽福金與霧尼總是對我嚷嚷些什麼啊。沒有了他們,我就不需要這個咒語了。”
那隻落在巫妖手上的渡鴉突然擡起翅膀,大叫了一聲。
“它在罵你笨蛋。”巫妖翻譯說。
克瑞瑪爾忍不住笑了,另一隻渡鴉也飛了下來,落在克瑞瑪爾的肩膀上,對着阿普藍呱個不停。
“它也認爲你賣掉……他們比較好,”克瑞瑪爾微笑着說:“他們一致認爲,那個咒語比他們值錢多了,而且他們已經三十歲了,就算是巫師界的渡鴉,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不能陪你更久,不如把他們這對快死的老渡鴉賣掉,換成咒語,把巢造得好些,大些,多弄些閃閃發亮的東西,然後可以找一個可愛的雌鳥,孵上好幾個孩子……”
他還沒說完,巫妖手上的渡鴉突然飛起來,朝着克瑞瑪爾身上的渡鴉大喊大叫,還撲上去和它打了起來。
“哦,”巫妖說:“他嫌那傢伙說太多了……”他說:“一對快死的老渡鴉……嗯?”
兩隻已經打到羽毛紛亂的渡鴉突然僵住了。
馬爾福明目張膽地笑出聲來。
“沒關係,”克瑞瑪爾溫和地說:“我的提議還是不變,我們很喜歡這對渡鴉,如果你願意轉讓,我們會教給你那個咒語。”
馬爾福這下可真是有點嫉妒了。
阿不思瓦萊羊看向他們,眼神複雜。
他不認爲他們真的只是爲了得到這兩隻渡鴉,那麼他們是爲了得到什麼?
小羊認真地思考着,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壁爐裡,突然升起了一蓬碧綠的火焰。
從火焰裡伸出一雙手,直接把他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