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妤伸手虛握,繡鞋從宋然手裡被她收攝回來。
秀氣的腳丫在裙下微挑,將鞋子穿了回去。
“我就覺得不對,有王爺在,誰能進入這宮裡。想着過來看看,果然是你,陣列的滋味如何?”
宋然這一輪大佔上風,得意洋洋。
白南妤很少吃這種啞巴虧,不過這次吃的倒是心甘情願,因爲霍去病看見了。
傻女人才會在這時候計較勝負。
白南妤柔聲道:“王爺清楚我的心意就好。”裙裾飛揚,準備離開。
“等等。”
霍去病手裡出現金色的微光,是兩滴龍涎。
祖龍那一滴龍涎的量,他療傷也用不了全部,剩下的用來提升一下身邊這些人。
不過天人境能吸收的有限,一小滴正好。
“你們拿去煉化,對修行有益。”
兩滴龍涎落入手裡,居然化作兩條金色的小龍,鱗角俱全,活靈活現,如同真實存在。
兩條龍的龍鱗上,有天然生成的符號紋理,融入體內,體質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更利於修行。
霍去病準備找機會再從祖龍那弄‘幾滴’龍涎。
不過祖龍被秦皇薅過羊毛,警覺性極高,一般不上當,要想個妥善的辦法才行。
白南妤和宋然接過手裡的一小滴龍涎,都有些震驚。
天材地寶,她們見過不少,但能化形爲龍,且如此真實清晰,形神兼備,卻是從所未見。
宋然喜道:“謝謝王爺厚賜!”
然後看向白南妤,等着她先走,纔跟着告辭。
霍去病屈指輕彈,還有一小滴龍涎,破空落入前邊一間殿宇內,呼嚕打的山響地動的熊三口中。
熊三打呼嚕的巨響,讓房樑上的塵埃都被震的跳躍起伏。
霍去病彈了一滴龍涎進入她口中,熊三半點都沒察覺,在睡夢中抿了抿嘴脣,鼾聲依舊。
這邊白南妤回到自己的寢殿,得了龍涎,卻不急着吸收,而是存放了起來。
這麼好的東西,宋然肯定會忍不住急着吸收,然後就要行功推動其效果散開,進入修行狀態,關閉對外界的感知。
那她的機會就來了。
她準備在宋然以爲今晚的事已經結束的情況下,再去一次霍去病房裡。
這叫回馬槍!
倒不是非要吃唐僧肉,就是起了爭勝的心思,去和霍去病說說話也行。
等了足有兩刻鐘,算着時間差不多了。
白南妤從寢殿出來,準備展開第二輪行動。
她一出院子,就止住了腳步。
宋然坐在斜對面的房頂上,狠盯着她的院落。
這宋然在盯着她這件事情上,精明的出人意料,居然猜到她要再出來?
白南妤忍不住伸手扶額:“宋然,我沒得罪你吧?”
宋然擡了擡下巴:“伱得罪了。”
女人長得好看分兩種,一種是傾國傾城,但美而不媚。
還有一種就是風情萬種,女人看了忍不住羨慕嫉妒,莫名的不喜歡。
劉清和白南妤就是兩者的典型。
“談判吧。”
白南妤道:“你想要什麼?”
宋然挺了挺幾乎沒有的胸脯:“我遵從公主所命,你休想收買我。”
白南妤氣苦道:“你就不怕我將來進了王爺的門,爲難你?”
宋然嗤之以鼻:“你進了王爺的門也是妾,還能大過公主不成。你爲難我,我就告訴公主殿下,看她怎麼收拾你。”
白南妤氣咻咻的轉身回到屋裡。
另一側的寢殿,霍去病嘴角上揚,對女人間你來我往的鬥法,明察秋毫。
劉清對白南妤嚴防死守,讓他有些意外。
但自家媳婦既然這麼做了,總歸要尊重她的意思。
不過白禍水放下矜持的想來趴屋子沒成功,也該安慰安慰。
再則美人計一旦接近白南妤就會出現異常,也要研究研究,究竟是怎麼回事。
霍去病體內力量外放,交感天地。
他親自出手混淆天數,避免被眼線發現。
白南妤正坐在榻上想今晚的事,忽覺周邊變化,空間挪移般,出現在霍去病的寢殿。
“王爺。”
白南妤回嗔作喜。
霍去病解了外衫,坐在榻上,招了招手。
白南妤羞喜交加,步履卻很誠實的來到榻旁,側身坐下,和臥榻接觸的部分壓出豐腴的線條,飽滿彈翹。
“王爺。”
她有着濃密眼睫的眸子靈動有神,細聲細氣道。
霍去病單刀直入:“我會親自跟清兒說,然後納你入府。”
白南妤嗯了一聲,先表明態度:“我聽王爺的。”
然後再說自己的打算:“但我不想入府,原因跟侯爺說過的,若正式入府,便要受漢軍律例所轄,妻妾、近親不能隨軍。
且……以後連出個府門,都要受公主殿下轄制。”
“那你想跟在我身邊,不要名分?”
白南妤俏臉緋紅,輕輕點頭。
她自行解了外衫,露出穿着小衣的綽約身段,挺拔纖細兼而有之,膚色細膩如玉,觸之如錦緞。
其妖嬈嫵媚處,非任何筆墨所能形容。
霍去病的意思很明白,回去跟劉清說,然後再納她入府。
但在此之前,縱然不行房,也可以有好多親近的方法。
畢竟卓青珂從身毒進獻的秘卷學來的知識,還是白南妤教的。
白秘書委身上了臥榻,秀氣白淨的小腳放在榻上:“剛纔宋然帶了我的鞋子過來,我取回鞋子的時候,王爺的視線落在我腳上至少兩次。青珂還說,你平時喜歡看她的……腳。”
“胡說,沒有的事。”
霍去病矢口否認,瞄了眼白南妤的腳,確實好看,玉白無暇,精緻的像細心雕琢的藝術品。
白南妤抿嘴淺笑,腳丫往前探了探……
長夜漫漫。
羣星閃爍。
夜色覆蓋了一切。
次日大早起牀,大家都很滿意。
這一晚上過得精彩萬分,白南妤得到了想得到的,下半夜的時候,霍去病親自幫她行氣,化開龍涎,融入其體內。
宋然覺得自己成功阻止了狐狸精,不負所托。
熊三在不知不覺中,服食龍涎,增長了修行。
早起的霍去病看了眼臥榻,美人甜睡,刀削般的肩頭圓潤無瑕,露在被外。
霍去病已確定了美人計這次變化後,對白南妤有特殊的感應。
和她親近些,美人計的計簡氣機,居然有增長的跡象。這女人指定是有些特殊而不爲人知的地方。
隨後數日。
從西域和身毒兩地來的兵馬,陸續來到泰西封,共三萬衆,身毒來了一大批象兵。
趙安稽和復陸支的隊伍,則逼近迦太基港,蟄伏在海上,還未露面。
……
九月中,秦皇陵地下深處,長城雄關之外,神秘而遼闊的土地上。
這裡有一座龐大的深淵,如大地裂開的巨口,不見邊際。
在深淵底部,光線幽暗,壓力厚重若萬丈深海。
而在壓力最重的地方,屹立着一座古老的青銅大殿。
又像是一艘大船,造型狹長。
登上臺階,斑駁的銅殿大門緊逼,落滿了塵埃。
這裡是當年仙主被囚禁,大統帥被秦皇重創,回來後便進入殿內,閉關不出的地方。
漫長的時間過去,銅殿從未開啓過。
但有數次從殿內飛出書寫着命令的銅簡,讓衆人執行。可見統帥無恙,就在殿內。
眼下已到了讓統帥出來,主持大局的時候。
此時,魅陰陽身中的那個女人和天將,便出現在銅殿之外。
他們的身份不同,掌握着開啓銅殿的方法。
當他們觸發銅殿的樞紐。
高達三十丈,神蹟般的擎天巨門轟然打開。
魅和天將,並肩進入其中。
殿內空曠,步履落在地面,有低沉的迴音。
四壁記載着他們這個族羣的部分歷史,修行的方式,字跡,圖案無數。
這座銅殿被禁制所封,只能通過正門出入。
然而當兩者穿過層層禁制,進入最深處的銅殿空間。
其內空空如也。
大統帥不知所蹤,本該是他盤坐修行的位置,只留下一面青銅鏡,安靜的放在殿內。
那位僅次於仙主和仙妃的強大統帥,消失了。
“大統帥……不在這裡。”
“他閉關修行,難道已勘破天地之秘,破虛而去?”
魅和天將面面相視,拾起那面銅鏡:“這是大統帥留下的?”
兩人試着往鏡子裡送入力量。
嗡的一聲,銅鏡震動,有波動被觸發。
過了一會,銅鏡裡氣機流轉,竟有迴應傳過來:“你們在哪?”
天將和魅大喜過望。
隨同字跡,一起出現的,還有一枚只有他們能看懂的印記,對應的是對方的身份。
那個印記,說明對面的人,是地位和大統帥齊平的仙妃。
此刻,在大漢國境邊緣某處,一座山上,一個儀態萬千,氣象瑰麗冷豔的女人,正在眺望神州。
她手裡持握着一面古鏡。
“仙妃!”
鏡子傳來魅和天將的訊息:“您終於回來了,大統帥他……”
“他另有事情。”
仙妃站在山巒之巔,長裙獵動。
在她的視角里,大漢的腹心方向,有滔天的國運洪流。
漫漫紫氣中,生命的氣息繁盛,億萬衆生匯聚。
而在長安,有一條巨大的紫龍神魂,隱隱在天際映現。
那紫龍,對應着大漢的國運,對應着漢帝。
百年來,漢竟有了如此氣象。
“仙妃,魅的主身,紅妖,神魃,都被漢將霍去病所擒。”
“那霍去病,是當代漢人大將,非常厲害,已入半聖層次……”
天將通過鏡子傳遞的消息,被仙妃打斷:“我已與霍去病交過手。”
天將和魅對視,喜道:“他被仙妃所殺?!”
仙妃:“沒有。”
天將有些意外:“他能和仙妃交手而不死?”
“餘事等我回去再說。”
仙妃收起銅鏡,最後看了眼大漢,遂飄身而起,融入虛空消失。
……
九月下旬,漢和羅馬,張次公部,渾邪部與第五軍團,第四軍團,已正式開戰。
而在泰西封,有一支運送物資的隊伍,從大漢一路過來。
大貓和胖虎也在隊伍裡,入城後自行和漢軍分開,溜溜的來到王宮。
正殿。
霍去病在查看那枚神格,見到大貓在門口鬼頭鬼腦的往裡看。
“還不進來。”
大貓小心翼翼的邁着貓步,走一步瞅一眼霍去病臉色,一隻爪子上擡,定在半空,見霍去病神色如常,感覺還算安全,才繼續落下腳步,然後再次觀察。將貓的多疑小心,表現的淋漓盡致。
“都知道離家出走了。”
見霍去病莞爾露出笑容,大貓才放心的跳到矮席上。
它坐下後,把小肚子露出來,揮動爪子使勁往肚皮上,比劃了一下。
“你肚子讓金斑虎撓了?”
大貓點點頭,繼續打小報告,又比量了一下脖子。
“還讓人踩在爪子下邊,感覺很丟臉,所以來找我?”
大貓頻頻點頭,伸出舌頭討好的舔了舔霍去病的手背。
看見他手裡漆黑色的神格,貓眼直勾勾的打量。
它是靈獸,對力量的氣息天然敏感。
而神格被霍去病壓制,蘊含的氣息,並不會讓大貓感覺畏懼。
霍去病見大貓對神格感興趣,心頭微動。
這神格的屬性,和大貓可能很合適。
貓在埃及,本就有守護冥域,是死亡使者,掌控逝者力量的傳說。
要是疏導神格力量,讓大貓消化,自家的貓有了神格,感覺也不錯。
還有胖虎也是貓科。
一枚神格,大貓自己消化不了,可以加上胖虎。
這時大貓主動去舔那顆神格,胖虎以爲有好吃的,也從門口小跑進來,討好的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順勢推動神格的氣機,融入大貓和胖虎的口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