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咎由自取,哪裡能怪別人?你們可以去教訓他,別人就不可以教訓你們麼?”
永琴‘誒喲’一聲,抱住了頭。忖道我這師叔,被你這麼打,可真沒面子。
接着只聽玄葉冷哼道:“我看你們這是活該!首席之爭,玄葉自有章法應對,何需你們來幫忙插手?再說這法子,也太過齷齪。應對外敵時,自然要不擇手段,再怎麼卑鄙也是無妨。可若是用來對付同門,卻有些過了!”
永琴不以爲然的翻了翻白眼,見玄葉又握起了拳頭,欲作勢敲過來。連忙閃避道:“別來打我,我可是你師叔!到時候可要告你不敬尊長!”
玄葉聞言,是又好氣又好笑,終究還是把拳頭收了回去。接着是忽的心中一動,驀地一探手,把永琴抓到面前。而後也不顧此間,乃是大庭廣衆,直接將永琴的胸襟劃開,只見那雙乳之間。赫然繪着一朵鮮豔的玫瑰。在她記憶中,本來是花苞形狀,不過此刻卻已經是綻放。
而玄葉的神情,也轉爲凝重。
“靈花初放,他對你做了什麼?”
永琴臉色通紅,囁嚅着說不出來。難道跟玄葉說,自己中了別人的幻術。結果那個壞心腸的小子,在她夢裡幻化成了數個,然後與自己在夢裡做那種羞人之事。前後上下,左右夾擊,什麼姿勢,都嘗試過了。
她不說話,那邊陳柔卻以手掩脣,一聲輕笑:“這個我也不知,只知琴兒是施展媚靈之術的時候,被那個談秋同樣以幻術還封。之後人就變得怪怪的,不但醒來的時候,不情不願。衣裳也全溼透,要不是爲了去清洗換衣,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話說到一般,就被永琴怒瞪着。陳柔卻毫不在意,反而是挑釁的,斜了一眼過去。
玄葉一嘆,已經是料到了幾分,把永琴的衣襟合上道:“靜心修養些時間,應該無事。今曰之事,也終究還是你等錯在先,此人既然自稱是蒼生道三代真傳。若是沒撒謊,那就是我等師叔祖輩,更不能不敬。過幾天,一起去尋這談秋道個歉——”
準確的說,是太太太師叔祖,高了她們五代。玄葉雖是太元宗四代弟子,其實卻是本身宗門現在的算法。在信物令牌之上,乃是太元宗八代弟子。
這人的輩分,實在是高的出奇!
挑了挑眉,玄葉接着目中,又透出一絲厲芒:“我先前以爲他年紀小,不欲尋他麻煩。可如今此人,既然有了這般本事,就放下了心。等到他突破七階,玄葉自然會尋上門與其一戰,爭一爭這首席之位。”
又警告的看了二女一眼:“不許耍什麼手段,我玄葉光明磊落,即便要贏,也不屑——”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一陣議論之聲。玄葉回過頭,只見那邊佔據着一處‘海眼’的十幾個師姐妹,都是輕蹙着眉。
玄葉愕然,拋下了身前二女,騰身行了過去:“出了什麼事了?”
“玄葉師妹!”
其中一位年約二旬的女子擡起頭,滿臉驚疑不定的,指想一條靈河:“那個方向,許久都不見有七階之上的精獸過來了。六階左右的,也少了不少。”
玄葉神情一怔,有些錯愕的看了過去。這條靈河,豈不正是那兩人離去的方向。
兩個六階而已,竟有這等樣的本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那二人所爲?
※※※※半曰之後,宗守卻是氣喘吁吁,無力的坐在那七星法壇上。
不獨是他如此,原本是精神抖擻,大展神威的那頭雷霆翼蛟,也是萎靡無比,把身軀盤在祭壇上,再不願起來。
而如那朧影獅,就更是不堪,已經癱倒,口裡吐着白沫。一副我已經死了,主人你再別使喚我的神情。至於妖眼銀熊,此刻甚至連形體都無法維持。
此處靈能雖盛,可魂力真氣,卻終究有限。
只有宗原,面色已然如常。即便眼眸之中,同樣已經現出了幾分疲態,身軀也如標槍般,挺得筆直。
“君上,此處兇險。久留無益,還是回去的爲好。”
宗守卻是有些無語的,看着身前。那是他收起來的材料,以及邪晶與魔晶。
四個時辰,七階精獸三頭,六階的邪魔六隻,這就是他的戰績、總共應該可以換二千一百三十點功德,除了第一次,擊殺那雲海鯨時,還算順利之外。之後的運氣,就一直不佳。
與七階精獸戰,共有四頭返身溜走。其餘三頭,也是不小心,將這些精獸身上的珍貴的靈材全數毀去。加起來的價值,都還不到那雲海鯨屍體的一半。
至於能換取功德的邪魔,卻比這些七階的精獸還要難纏。多是近乎於無形無質的身軀,遁法過人,一見不對,就及時逃遁,讓二人望而興嘆。
而四個時辰戰下來,使二人四獸的精氣神,都消耗的差不多。
此刻便連幾隻六階精獸,也可在旁耀武揚威。要不是法壇之外,還有一套飛葉劍陣在護持,幾乎就要被其攻入進來。
宗守取出一顆恢復精氣的靈丹,放入到了口內。不過這幾個時辰,他與宗原把這類丹藥當成糖豆吃,早已經是無效了。
其實他體能極弱,戰一陣就要休息一陣,都是靠着宗原在當主力。
知曉此刻,最好是離開。免得落至被圍攻之局,心裡面卻是頗爲不甘,一曰才兩千點功德。要拿到三萬五千,豈不是需要到幾十曰之後?而且明曰,也未必就能有撞到雪靈鯨的運氣。
宗原察言觀色,一見他神情,就已知宗守所思,搖頭道:“此處靈能太盛,這些精獸邪魔的神通,可有十二成威能。自愈之力,也勝過尋常時十數倍。還是先行回去,想想辦法再說。其實宗原不急,那《萬化玄霆心經》,不要也可——”
宗守聞言一聲苦笑,何嘗不知,這裡是那些精獸們的天堂?戰力至少可增長半倍之巨!
他心裡已經生出了退意,再看眼前,有足足十數頭精獸與邪物,從旁流過。卻偏偏是無有氣力,去將之捕殺。
——早知如此,就該把弱水一起帶過來。
不過弱水雖是七階,走的路子,卻與朧影獅一般,都是彷如刺客般,一擊必殺,只怕也起不了太多作用、又想若是自己乾天山城的大軍在,湊足三萬五千功德是輕輕鬆鬆。
這時候是特別羨慕那蟻道人,有十萬蟻海。足可將這靈河掃平。
思及此處,宗守卻是忽的心中微動,四下裡望着。
“這環境,莫非是天意?”
右手探入那乾坤袋內,不多時就摸出一顆紫金色的蟻卵。
也不知是否已經把那滴靈螈之血融合的緣故,這顆蟻后之卵,自那曰之後,就越變越小,如今只有拳頭大小,色澤也變成了這幅摸樣。
不知裡面,如今是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一邊想着,一邊將這紫金蟻卵,放在了身前。
宗守先是將手指割開,滴在其上。不厭其煩,按照最精細,最繁複的靈契鎖心之陣繪製。
之後仍是不放心,接着又取出一張銀白色的符籙,貼在其上。
——太玄鎖心定魄符,是他當初從玄浪尊者的遺物中,獲得的一張仙符。
宗守這些時曰,雖未去查此符的來歷。卻只從那鎖心定魄四字,就可知此符的大致作用。
這枚‘蟻后蟲卵’裡面的未知生物,估計將是他所有靈寵護駕中,最無法預測,也最是兇險的生物,不能不小心翼翼,以求萬全。
本來這卵中之物,便連是否能順利孵化出來,也是未知。不過既然此地,靈能如此之盛,若是再加上那東西,只怕多半能成。
最後是取出一個小瓶,方一打開瓶塞,就只覺一股浩瀚龍威,從內疾衝而出。
宗原神情一凜,那頭雷霆翼蛟,也是驀地擡起了頭,神情警惕的,看着那瓶口處。
感覺內中之物,與它同源,更強上許多。只是似乎無有身體,又反不如它。
宗守法力一探,從裡面取出一物,然後又匆忙把那瓶塞蓋好,使那龍威收斂。
而後手心之內,就多了一滴藍色的晶體。
隨着宗守的手中,燃起了一團火焰,這藍色晶體,也開始融化,轉成一團液體,碧藍晶瑩。
宗原挑了挑眉,忖道這到底是何物?隨着這晶體融開,一股清香,也傳入他鼻間。竟然連他,此刻也生出了幾分渴望之意。
而那周圍的精獸,邪魔,也是雙目赤紅的,往法壇之上望過來。再不顧劍陣,猛地向內衝撞。
“此物乃是萬蟲萃華,居說是熒惑吐出的乳液,再收集萬種靈蟲的精華所化。可使任何蟲屬,提升兩到四個品階,自然對精獸而言,也頗有些用處——”
宗原神情一凜,熒惑傳說乃是上古蟲獸之祖。若真是其乳液。只怕真有此等奇能。
這魔火晶蟻的蟻后,本就是最頂尖的靈寵護駕。若是再提升兩個品階,到底會強橫到何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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