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雷動灌的酩酊大醉,從乾天山頂摔了下去。宗守只覺是身心舒暢,愜意無比。
那鞏欣然帶來的壓力,似也減了幾分。
心忖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離此‘女’出世,還有近一年的時間。
自己這些時日,就再想想辦法便是。
此時也微有些醉意,宗守大搖大擺的走入自己寢宮。
而後就見軒轅依人,正是定定的坐在一張椅上,似乎在爲什麼事情發愁。
宗守一陣奇怪,便直接走過去詢問:“可是覺得爲夫對丹泉宗的處置,有些不妥?”
軒轅依人先是沒反應過來,隨即便面上一陣‘潮’紅,忖道這人,怎麼就怎麼無恥?明明兩人,都還沒有完婚,怎就自稱爲夫了。
卻也沒心思去糾正,反而有些歡喜,搖頭道:“小守你是國君。這般決斷自有道理,也需對部下有個‘交’代。依人即便不滿,也知曉規矩,絕不會干涉政事。”
宗守頓時心知肚明,果然是有些生氣,不過不算嚴重。接着只聽依人又蹙着眉道:“師尊他方纔,已告知我解決玄月木煌決之策。他的辦法,是盡數廢棄這‘門’功決,重塑根基,平衡五行。故此這幾年時間,只能一直閉關,藉助靈陣,抵禦那幾位影魔。”
又對整件事的因故,娓娓述來:“其實我丹泉宗的玄月木煌決,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失傳。後來由那詢丹,厄丹幾人帶回宗‘門’,說是在外探查一處遺蹟之時,無意尋到。我丹泉宗的功法特殊,以丹問道。可是幾‘門’大法,據說最多隻能修持到神境層次,之後就再無法有進境。唯獨這‘門’,乃是雲荒時代的祖師所創,可入聖境。故此師尊,得到之後,是視入珍寶,只是沒能想到,修行之後,才發覺裡面有缺陷。對幾位師弟信任沒有防備,又在細查之後,感覺功法並無問題,就讓我等幾人一同修行。其實這完整的玄月木煌決,並沒有缺陷,應該是那幾人刻意而爲的陷阱!”
宗守聽的入神,對丹泉宗的事情,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與軒轅依人有關,就不能不專注。
“師尊說此時我丹泉宗損傷的元氣,甚至遠遠勝過凌雲。四成的丹‘藥’供奉,比不上乾天山的庇護扶植。此外聽師尊的意思,是讓我廢棄這一身內息魂海,另擇一‘門’功法重新修煉。只是他當初有九階的修爲,也並不以玄月木煌決爲根基,故此短短數年,修爲就盡復舊觀。我卻是一開始,便是以這‘門’功法築基入道。要再修行到這層次,只怕不容易。固此依人,是一直難以抉擇——”
話聲未落,就聽宗守一聲嗤笑:“重修?何用這麼麻煩?”
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軒轅依人面前。神情正兒八經的,‘摸’了‘摸’她的‘胸’,在她在‘乳’尖下方一點,然後一路向下勾畫着、
“你看,這裡到這裡——”
每至一處‘穴’位所在,宗守都會用力按了按,直至腹下。
軒轅依人開始時面紅耳赤,忖道這裡還有人呢!弱水就在旁邊。
即便想要與她親熱,就不會換個地方。
漸漸就只覺宗守的手指過處,一股冰涼之意,驀地騰起。使輪脈之內,
特別的舒服,令她幾乎忍不住,當場呻‘吟’出聲。又只覺那指尖,此時彷彿有股魔力,令她心神‘蕩’漾。
就在接近最下方,有幽谷之時。宗守這才停住,然後低沉着聲音,帶着幾分‘誘’‘惑’的對軒轅依人說道:“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玄月木煌決的缺陷,只有此法才能解決。娘子,不如你我就仙嘗試看看如何?此時正是良辰美景——”
軒轅依人眼神‘迷’離,忖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是什麼意思。
半晌之後,眼見這宗守打橫把她抱起,低頭向他‘吻’來。才‘啊’了一聲,想起來了,原來是要雙修。
心裡是千肯萬肯。卻立時掙扎的跳了下來,如兔子一般炮開。俏臉通紅道:“你休想!”
旋即又恐宗守傷心,再又加了一句:“你連幾日都等不得?”
說完之後,是再不敢回頭。匆匆跑回自己房間,哐噹一聲,把‘門’重重關上、
惹得宗守是長聲大笑,心中微覺可惜。這仁義妞什麼都好,就只可恨被軒轅通教壞了。太看重傳統。不然今日,就可將之正法。
不過也就是這旬月時間,只需東臨諸多宗派,大半平滅。就可登基開國了,那時也是完婚之時,
他一向不惜繁文縟節,若只是開國,那就一切都從簡。可卻願意給軒轅依人一個,聲勢浩大的婚禮。
唔!結婚,這個理由,似乎正可借這個理由,臨時加稅。君主結婚,臣民不正該送禮麼?
次日的凱旋儀式,使整個乾天山城,都歡騰了起來。街道兩便,全都是歡呼人羣。
兩萬‘精’騎,則都是仰首‘挺’‘胸’,驕傲十足。騎着高頭大馬,護送着一行車隊,進入到了城中。
宗守卻是木着臉,掛着僵硬的微笑,一直如泥雕木塑般,坐在那緩緩而行‘玉’輦之上。
好在車身四周,都籠罩着一層薄紗。使車外之人,看不到他那‘陰’沉到快要滴出水的面‘色’。
在旁陪着的軒轅依人與軒韻蘭,都知道緣由,捂着嘴偷偷發笑。
趙嫣然自然是免不了,是要幸災樂禍,往傷口裡撒鹽的,冷冷譏諷:“你這是自作自受,權柄讓於他人。此時想加稅,可沒那麼容易——”
就在半日之前,宗守臨時召集內閣,意‘欲’借婚事與大典加稅。
結果內閣諸臣,是毫不猶豫的駁斥了回來。而參議殿裡,也是鬧翻天了,一片反對之聲。
使宗守是鬱悶無比,氣的直咬牙。虧他還以爲自己,大勝之後,應該聲望滔天,可威服衆人來着。
結果便連他欽點的百餘名參議,也是反對。
孔瑤此時,卻是微微有些失神的,看着那薄紗之外。
可清晰望見,這些乾天子民,都是面泛紅光,是發自心底的,在歡呼雀躍着。眼眸之中,全是崇拜敬意。
心中茫然,這宗守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夠受其子民。如此愛戴?
此時聞言,也轉過頭,冷冷的看着,準備瞧宗守,到底是如何處置此事。
以臣挾君,這宗守幾個臣子,分明已是權柄過重,尾大不掉。
即便所言乃是正理,卻也太不將君王威儀,放在心上。
若是陛下他,必定是借大勝餘威,清晰朝中諸臣。至不濟,也需敲打一番,更換幾個內閣人選。
其實她一直便在奇怪,宗守爲何要將這皇家權柄,輕授於他人。
在宗守這一代還好,聲威鼎盛,自能使臣民敬服。‘
可若是後世自尋無能,豈不會是被這什麼內閣參議,徹底架空?
宗守也是捏着拳頭,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將任博,還有那所有參議,都剝皮‘抽’筋。
可半晌之後,卻又恢復了淡然:“我宗守一言九鼎,既然是孤制定的法規,授予他們的審徵之權。那麼就絕不會自壞了規矩!此事作罷,不過這任博,實在可惱——”
嗯?
孔瑤微怔,看了過來。旋即就又微一搖頭,爲人君之,信譽固然重要,有時候卻也需變通。
似這種情形,就該果決一些!
宗守此番讓步,就真是大權旁落了。這內閣與參議,只怕日後會愈發的膽大枉爲。不將君主之命,放在眼中、
忽的心有所感,似乎宗守這一刻的氣運,又有了些許的變化。
使孔瑤一怔愕然,卻終究是遲疑着,不敢去看。一來是神魂間的傷勢未愈,運用那種秘法,實在太過吃力。二開是擔心自己,受不了這接連的打擊——
趙嫣然也是冷笑道:“若是我,誰敢有不服。那就一劍斬過去!看誰還敢不同意?你這人,婆婆媽媽的,實在忒不爽快!”
宗守笑而不語,倒是軒轅依人,欣慰笑道:“這樣纔好,若是隻爲你我的婚事,而向子民加稅。依人必定不安。”
宗守‘嘿’的一笑,已經在琢磨着,既然此路不通,那蓋如何去尋新的財源。
接着就只聽那‘玉’輦之外,傳出一聲大喝。
“好!大丈夫,正該如此!庇一方之民,得萬衆敬戴!這樣的君王,和配爲萬民之主,值得你我效力!”
宗守心中好奇,向外看了過去。只見身材豪雄的壯漢,正立在一片屋頂上,往這邊看。旁邊處,卻是一個清秀的青年文士,也是目光注目這‘玉’輦。眼眸之內,此刻竟然滿含着詫異之‘色’,正是若有所思。
這二人,氣質非同凡俗。即便是萬人之中,也與鶴立‘雞’羣。
不過這世上異人本就極多,宗守看了一眼,隱約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只知以前,確是沒有見過,當下也就沒去在意。
那邊孔瑤,此時卻微微蹙眉。感覺這‘玉’輦之外,似乎有同等中人,正在望宗守之氣——
同樣張開了靈目,而後是孔瑤怔了怔,這是輔龍命格?
自己該不該提醒?
算了,她如今正恨宗守入骨,才懶得知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