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爾城還是不可避免地淪陷了,卡謬將軍英勇殉難,不過,對於這場戰爭世家們沒有大張旗鼓地宣揚守軍的悲壯,反而是就當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一段時間以後,暗黑帝國就流傳除了世家見死不救的邪惡做法,致使守軍全軍覆沒,獻身衛國。而且還有一個傳言,之所以公爵們作壁上觀,是因爲守城的將軍大肆提拔平民,惹得公爵們深惡痛疾,故而不肯發兵援助,就連曾經主動救援的臨近部隊,也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調離戰場。
還有人曾說,公爵們是因爲卡謬將軍帶兵不力,致使士兵反抗軍官,造成極爲惡劣的影響,故而公爵們讓他戴罪立功,以死洗刷自己身上的污點。
不過人總是同情死者的,沒有人相信戰鬥至死的將軍會是一個不懂爲將之道的人,故而,很多人習慣性地將指責卡謬將軍的傳聞當成是世家們爲自己的錯誤開脫。故而,更爲不齒世家的做法。更何況世家在事後沉默不言,完全就是低調冷卻處理,更秘密逮捕所謂的造謠生事之人。當然,在世家的壓力下,傳言也只是在私底下進行,這也讓世家自以爲得計。
直到若干年後真相大白於天下,那時逃出去的人也謀得了一官半職,而世家早已是過眼煙雲,而守軍的點點滴滴才被慢慢揭示出來,只是各種評價也是莫衷一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卡謬無愧於帝人的榮譽,只是卡謬遇人不淑,纔會被推上一條不歸之路。
華夏城,人們張燈結綵,準備度過又一個新年。儘管大陸上烽煙不斷,但是人類總是需要一個放鬆的方式的,張弛有度,纔可持久。更何況,儘管草原吸引了無數帝國的子民,但是草原的人口依舊是以蠻族爲主。蠻族們對帝國的歸屬感,也就僅僅侷限於名義上吧。因爲,無數次,帝國的屠刀將草原收割了得白骨遍野。只是帝國人生生不息,而草原人更是野火復燃。只要草原依舊碧綠,那麼蠻族就不會消亡。
對於帝國與白衣軍之間的戰鬥,草原人的心理是很複雜的。這也與草原人的利益有關。僅僅是草原盛產的戰馬,就足以引起帝國與白衣軍的覬覦了。
若帝國大勝,那麼毫無疑問,作爲重要戰略物資產地的草原必然成爲衆矢之的,從來沒有人會放任這樣一個騎兵的產區不管不問的。不論是三大世家誰出來掌權,草原必然與帝國展開新一輪的戰鬥,故而草原不希望帝國大勝。
可是,若帝國一敗塗地,那麼脣亡齒寒,草原也將成爲白衣軍下一個重點打擊目標,而失去了糧食與其他生活物資來源的草原,是很難抵擋白衣軍密密麻麻人羣的。草原再大,也不是可以躲避的地方。畢竟,在草原上,只有有水的地方纔適合人類聚居的。故而草原人又希望帝國獲勝,當然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兩邊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同歸於盡。當然這是不現實的,白衣軍絕對不是世家能夠滅亡的。
華夏城越來越成爲草原上的明珠,人口也向百萬邁進。想想當年,帝都也就是百萬人口吧,雖然帝都人口是因爲皇室的限制造成的,只有貴族與禁衛軍的家人親屬纔有資格定居。
只見華夏城遊人如織,摩肩擦踵,好不熱鬧。華夏城的繁華可見一斑。來自帝國各處的商人們在這低稅收的地方進行交易,可以說,這裡是商業的樂園。
街道上的行人忽而紛紛讓出了一條路,只見一個貌美嬌豔的女子行走在大街上。也有那輕薄些的男子前去搭訕,不過馬上被不知哪裡出來的人給暴打一頓。行人們也就知道了,這個女子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故而也就老實了許多。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儘管不能擁有,但是看看也是一種享受啊。故而女子所行之處,到處是人山人海,甚至有些樂不思蜀的人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只是隨着女子無目的地行進。直到後來驚動了城中的軍隊,才使得秩序不致混亂。
這個女子正是公主殿下。公主來到華夏城以後,凌飛並沒有禁止公主的行動,而想來在草原中,也沒有人認識深居內宮的公主。不過公主不喜歡過大的排場,失去了權勢與地位的公主現在更想做的是考察治國之道,而不是講究那些無所謂的虛榮。更何況此時凌飛還沒有許諾會爲公主征伐叛逆,也不是公主大張旗鼓的時候。
公主心理面也有些隱憂。通過深入的瞭解,公主發現草原人也是野心勃勃,雖然凌飛表現得普普通通,但是公主也只是覺得這是高超的演技與騙術。在整凌飛的府邸中,公主也遇見了她的遠親小葵,而公主也在不久後知道了小葵的身份。可以看出,凌飛包降納叛,並不在意皇室的威嚴。至今爲止,卡爾森公爵的家人依然是帝國的通緝要犯啊。
更讓公主感到有些心驚的是整個草原只知有侯爵,不知有帝國。而且草原人提起凌飛更是津津樂道,甚至可以說是盲目崇拜。個人崇拜,足以讓下屬之人甘心爲之犧牲,個人崇拜就是另類的宗教信仰。狂熱、排外、極少有理智,爲了心中崇拜的人可以藐視任何的苦難與懲罰。
凌飛手中有無數錢財,自然不會對管轄的居民竭澤而漁,可以說,財大氣粗的凌飛不在意普通人那一點點資財。這是草原人感激凌飛的根本原因,自從凌飛來到草原以後,草原的蠻族們終於能夠吃飽喝足,甚至還能存些小錢,這在從前是難以想象的,這讓草原人如何不感激,如何不敬佩?
而且凌飛自起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轉戰四方,斃敵無數。凌飛的刀下不僅僅是帝國人,更多的是白衣軍,可以說凌飛的功績是完美無瑕的,所謂的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是不適合凌飛的。更加上凌飛本身的實力深不可測,就連一貫號稱天下第一的血衣將也敗在了凌飛的手中,這讓崇拜強者的草原人如何不死心塌地?
更加上凌飛來到草原以後,任人唯賢,提拔無數身懷一技之長的草原平民,給了草原的精英大展宏圖的舞臺,故而精英們是極力爲凌飛造勢,那些容易受影響的平民自然隨之亦然了。更何況凌飛下屬,猛將如雲,謀士如雨,縱橫馳騁,也是一世之雄,怎能不讓人敬佩,更值得矚目的是凌飛不過一介平民,短短數載光陰,就成了舉世讚歎的豪傑,怎能不讓人甘拜下風?這種人更容易成爲激勵人上進的偶像,而偶像往往容易讓人崇拜。
公主知道,在草原上凌飛的影響與控制已經是根深蒂固的了,即使是帝國皇帝的號召,在這裡也是毫無市場的。蠻族可以說是一個沒有擺脫野蠻氣息的狼似的民族,可是一個能夠將狼馴服得服服帖帖的人怎麼可能甘居人下呢?公主有時就想,是不是來這裡是一個錯誤呢?藉助一個野心家消滅另外的野心家,可是自己到頭來是一無所獲,這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公主對於三大世家的仇恨可以說是刻骨銘心的,即便是將來被利用,公主也不會拒絕的。
公主不知道凌飛到底有多少人馬,草原人也不知道侯爵有多少兵丁,即便是草原的中層將領,對此也是糊糊塗塗的。知道這個秘密的,在草原也就那些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即便是凌飛的幕僚們,也很難推算出草原軍力的具體數字。
很多秘密都是斯內克一手操辦的,爲了保證機密的進行,斯內克使用的人無一不是訂下血契的死忠之人。也只有這些人才能保證秘密不外傳。儘管凌飛對草原歸附的青年俊傑很是青睞,但是凌飛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老兄弟,鋼絲上跳舞,不得不謹慎。
不過公主也是聰慧異常之人,公主從所得所知中也推斷出了一些,只是也只是與凌飛明面上的兵力相符。對此公主不得不苦笑,這個凌飛到底是怎樣做的如此隱蔽的呢?不過越是這樣,公主越是有些欣喜,越是這樣,越是能夠擊敗世家貴族。
就在公主有些疲憊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過公主裝作沒有看見,只是掉落了身上的飾品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然後就匆匆離去了。
果然,萬衆矚目的公主殿下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着,就連公主遺落的飾品也成了無聊之人爭相搶奪的焦點,只是最後被幾個不知哪裡來的高手奪在了手中,引得大家都是唏噓不斷。
公主又回到了凌飛的府邸,依然是做一個安安靜靜的人,注視着府裡衆人的忙碌。對於公主來說,她只是一個客居之人,又有什麼說三道四的資格呢,甚至於公主還不如那個沉默的小葵在府裡有威信,先來後到還是要講究的。
只是公主也有些疑惑,爲什麼堂堂的草原王者到現在依然是孤身一人呢?只是這個問題也無人能夠解答,而公主也只是在心裡大爲好奇而已,陡然心裡又有了另外的一個希冀,不過公主又搖搖頭,似乎是不切實際的。
不知那些人收到自己的暗號沒有呢?公主有些擔心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