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的靠近暗黑帝國的首都,人煙也繁多了起來,終於顯現出一個帝國的模樣。不過帝都卻也有些蕭條,並沒有那種人潮洶涌熙熙攘攘的繁華,十億人口灑在這個偌大的帝國,的確有些稀薄。
這也正是聖光城要的效果,既然單兵素質不行,那就用人海戰術去消耗,即使是五比一的交換率,也遲早能把暗黑帝國的血流乾,故而戰爭始終沒有平息過,就在萊斯特堡附近僵持,雙方你來我往,就在這個巨大的絞肉機中埋葬了無數年輕的生命。
儘管鼓勵生育,暗黑帝國的人口也是在持續下降,從鼎盛時期的二百億,到五百年前倉惶逃退至西北一隅時的三十億,到此時的十億不足,而聖光城方面卻是因戰局穩定,後方生產建設不斷,人口在穩步增長,而且優勢越來越明顯,畢竟人口的優勢在那裡,越往後生的越多,只要有足夠的生活物資,人口就會以爆炸的速度增長。
來到瑞曼德的城門口,只見戒備森嚴,並沒有因遠離戰場而放鬆警惕,所有進入城池的人員都被一一盤查,,就連行李包裹也要搜上一遍,絕對不允許攜帶魔法卷軸,面對着明晃晃的刀槍,沒有人妄圖挑戰帝國律法的威嚴,似乎也都習以爲常了。
凌飛並不知道,聖光城經常派出宗教狂熱分子潛入帝國內部大肆破壞,以自身的犧牲消耗帝國的國力,而換來的就是死後“聖者”的稱號,聖光城的蠱惑的確非凡,準“聖者”們接踵而來,指不定遇到的路人就是這種宗教狂人,發動了魔法卷軸就往人羣中跑,很多暗黑帝國的臣民就這樣死在這種飛來橫禍上,這也是暗黑帝國的人不喜歡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在暗黑帝國普通人是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看熱鬧的。
而暗黑帝國只能被動的防範,首都更是重中之重,纔會有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暗黑帝國的報復卻沒有聖光城方面那麼的轟轟烈烈,貴族不肯去,平民不願去,派些死囚過去投降的似乎更多一點,畢竟暗黑帝國信奉的神似乎不大靈了,皇室關於神在閉關的說法更讓人在暗地裡嗤之以鼻,若不是帝國的貴族大多帶有暗黑血統,怕被聖光城方面淨化掉,可能暗黑帝國早就滅亡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苟延殘喘。
凌飛很容易就進了城,原因就是他的滿頭黑髮,在這個世界,這代表着是聖光城的死敵——暗黑元素修煉者。聖光城方面可以寬宥其他元素的修煉者,但只要見到黑髮和灰髮的人絕對是寧可枉殺、決不放過,灰髮代表的是死亡元素修行者,這兩者與聖光城方面絕無和解的可能,光明主神的旨意是不可違抗的。
宗教戰爭就是那麼的極端與殘酷,和平共處的可能只有在勢均力敵時或許能出現,信仰的意識形態的排他性,事物非正即反的兩分論生生容不得一點點異端。神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的話就是真理,不需要給蟻民們原因,因爲信奉的人不會問,問的人就是需要裁決的異端,民可使之不可知之,將愚民政策死硬到底就是神統治凡人的不二法門,凌飛如是想,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理智地去看,沒有感情的左右眼睛才能看得真。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遊蕩着,在凌飛的眼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這裡的建築高大粗獷,沒有那種婉約的細緻美,更多的是突出建築物的實用性,敦實、寬敞、色調是單一的青灰色,這就是市區建築的主要特點,這也是整個暗黑帝國建築的特點,一個個建築稍微構造一番,就會變成堅固的堡壘,即使外城被攻破,單是這一個個的街區也會耗掉進攻方的銳氣,戰爭,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這個帝國。
平民的服裝也與帕米爾無異,沒有作爲帝都人的那種自以爲是的標新立異,當然貴族不在其列,貴族的服飾永遠是華麗多過實用,與平民衣着的迥異是所有貴族起居的準則。
人生而不同,貴族的高貴是神賦予的權利,對此凌飛嗤之以鼻,貌似神不會運用自己的神通養一羣寄生蟲吧,平民的辛勞纔是這個帝國存在發展的基礎吧,神,只不過是站在了食物鏈的頂層,靠着強大的實力,佔有支配的財富資源更多些罷了,神愛世人,神是怎樣的一種愛法呢,西方神系將人類視爲羔羊,養大了就去收割;東方仙神將其視爲花草,見好的就拔。
總之一句話,貴族階層就是通過種種複雜而神秘的邏輯說法,將真相深深地掩住,已達到證明自己統治合法的目的。暗黑帝國之所以不被神界重視,究其原因也是因爲暗黑神系的沒落,暗黑帝國的統治基礎已被動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滅忙只是時間上的原因。
走到市區的中央,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只見四周坐滿了人,黑壓壓的十萬不止,而帝都的總人口也就一百萬左右,可見今天的確不是一個平凡的日子,四周逡巡不停的士兵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在看臺的北方更是坐滿了貴族,若是聖光城的瘋子們把魔法卷軸往上面一扔,抵的上千萬大軍,因爲暗黑帝國的皇帝、親王、公爵什麼的幾乎全聚在一起,不過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無數劍師、法師們埋伏在四周,恐怕人還沒接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凌飛的身上也被數道神識掃描過,一個小小的暗黑系中級劍士恐怕也難以引起衆人的注意。
找個角落站着,凌飛的視線集中到了場地的中央,五個不同的區域內,那裡正在進行着激烈的爭鬥。只見藍色的鬥氣將整個場地映得湛藍,劍士們出手的速度很快,凌飛看得出來,即使自己在全盛時期也難以抵擋得住,畢竟以元嬰期的修爲也就與發出綠色鬥氣的大劍士相當,與大劍師差了整整兩個階位,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凌飛的視線漸漸轉移到了中間的區域,那裡的比試顯得尤爲精彩,沒有其他場地比賽那麼的中規中矩,完全是拼死搏鬥,招招都奔要害。場地中的兩人一個速度飛快,凌飛幾乎看不到那人出手的動作,另一個則反應敏捷,速度快的發出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反應敏捷的雖是被動的防守,但卻不顯狼狽,總是恰到好處擋住攻擊,時而也從刁鑽的角度發起反擊。
“看見了嗎,萊特家的布朗大人肯定能贏,布朗家的速度無人能比,這是帝國公認的事實。”旁邊一人興致很高的對身邊的人喊道。
“得了吧,保爾,卡謬家的斯沃德大人也不一定會輸,卡謬家的防守在帝國內同樣也是無與倫比的。”
“卡森,不信就打賭吧,我出十個金幣賭布朗大人贏,敢不敢下注?”
“怕你怎的,斯沃德大人可是個天才。要不是……”卡森停住了話語,環視左右,專心致志地觀看起了比賽。
布朗的攻擊依然凌厲,不過氣勢比起剛開始已經遜色了許多,斯沃德的反擊也逐漸多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單調地對攻着,而觀衆也是焦躁乏味地等待着結果。當凌飛的注意力也難以集中昏昏欲睡時,斯沃德出其不意地發出了一道紫色的光束,正中布朗的左臂,瞬間布朗的左手整個破碎,血如噴泉從其肩頭涌出。
滿場愕然,只有布朗大聲的哀號聲響徹廣場,斯沃德隱藏了實力,達到聖劍師的他用偷襲的方式令布朗的速度優勢化爲灰飛。
比賽被中斷了,廣場被戒嚴,所有的人依次按順序無聲地離去。兩個年輕人的身份肯定非比尋常,凌飛隨着卡森、保爾他們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可惜,斯沃德的天賦不容置疑,這麼年輕就達到了聖劍師的高度,以後達到神劍師從而擺脫壽命的限制也不無可能。
帝國鐵律,嚴禁私鬥,比鬥中蓄意傷人性命的,一概發往勇士營效命。勇士營是標準的炮灰部隊,帝國的死刑犯、重刑犯最終的歸宿,是衝鋒時的先鋒,撤退時的殿後,安營紮寨時候的苦力,總之髒活累活苦活全是他們的,而勇士營的人被赦免的唯一條件就是服苦役滿十年,不過此類幸運兒微乎其微,除非聖光城停止軍事行動,否則就要有爲帝國捐軀的覺悟。逃跑那更別想了,勇士營平時被其他軍營包圍,而逃跑的代價就是禍及家人。故而勇士營別稱死士營。
然而奇蹟往往是在偶然中建立,苦難常常能催生成功,絢爛源於永不屈服的鬥志,當死士營掙開枷鎖的時候,就會把世界震驚,只有鮮血澆灌的花纔會是最美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