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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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回到鳴人家後, 檢查了一遍鳴人。剛剛從幻術中掙脫的他再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口,見鳴人只是甜甜的睡着了,沒有任何痛苦, 鼬便離開了。

沒想到他剛回到家, 就遇到了自己的弟弟放學回來。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哥哥在家, 佐助臉上閃耀着前所未有的喜悅, 讓鼬不忍心拒絕。

兄弟兩坐在走廊上, 看着夕陽一點點落下。鼬仔細凝視着自己的弟弟,那張天真的臉孔上沒有絲毫陰霾,一點也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鼬不禁有些羨慕, 如果自己也一無所知該多好!

還沒聊上幾句,鼬就發現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爲首的正是他的父親。

其中一個人大喝了一聲:

“鼬, 你昨天傍晚去了哪裡?”

爲了緩和一觸即發的氣氛, 富嶽站出來,緩緩的開口問鼬:“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執行任務。”

“不是告訴你昨晚有重要的家族會議嗎?”

“……”

跟在富嶽身後的忍者卻不耐煩地問:“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

“什麼意思?”

“昨天只有兩個人沒有參加集會, ”富嶽說,“就是止水和你,但是今天早上,族人在南賀河附近發現他的屍體,還有遺書……”

見鼬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富嶽接着說:“上面寫着‘我對這個家族已經徹底地失望了’。”

“雖說是遺書, 但是用寫輪眼的話是可以模仿任何人的筆記, 所以自殺這一說根本不成立!”

早已有人忍耐不住, 直嚷嚷:“這還用說, 肯定是……”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鼬兇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你說什麼?你是說是我將止水殺死的嗎?”

那個人被鼬的氣勢給嚇住了,一時間語塞。但是富嶽卻注意到了鼬的眼睛。

“鼬……你的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那應該是萬花筒寫輪眼,但是鼬怎麼會有呢?難道說……

富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身後那名忍者的大嗓門給打斷——

“果然……果然是你殺了止水……”富嶽身後的人顫顫巍巍的指着鼬說,“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富嶽也是一片茫然,但是此時的鼬卻像被拔了鬍子的老虎一樣,怒氣沖天,更爲可怕的是他的雙眼,那兩隻萬花筒寫輪眼閃爍着無盡的殺意,眼看事情就要朝着最壞的地方發展,一個清脆的聲音阻止了鼬:

“哥哥……住手……”

佐助這一聲猶如一盆涼水,瞬間讓鼬清醒了過來。他回過頭看去,不遠處的佐助正惶恐着急的注視着他,想必是剛纔鼬的眼神嚇到了這個孩子。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佐助的面容居然與面鳴人重合,看到那樣的眼神,他竟然猶豫了,退卻了,只因不忍那個孩子傷心。

“還想狡辯……”那個人指着鼬說,“沙夜說昨天看見你在南賀河附近,那裡剛好是止水自殺的地方……”

“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鼬身後突兀的想起,帶着隱約的殺意。

“長老……”那個人吞吞吐吐,在看到海幸彥身後的沙夜時臉色大變。

“我在問你話呢!回答我,你剛纔說的是不是真的!”海幸彥的聲音帶着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壓得所有人不禁直冒冷汗。

“我……”

見那個人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海幸彥惱火的轉向沙夜,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只見沙夜呆呆的望着鼬,一語不發。她的眼神中蘊含着說不出的東西,這樣的眼神鼬在以前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那個時候他並不明白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說!”

海幸彥的這一聲暴喝終於換回了沙夜的神志。

“我沒有看見……”

“什麼?”這一聲是許多個人同時叫出來的,只不過各自所包含的情感不同罷了。

“我什麼也沒看到,”沙夜笑了一下,任誰都可以看到其中的勉強。

然而,海幸彥卻沒這麼好打發,他心知沙夜地性格,這丫頭性子一向倔,要是她不肯說的話,沒人能從她的嘴裡問出來什麼。

但是這也意味着她和鼬之間發生了什麼。海幸彥想到這裡不禁有些疑惑,他知道鼬的性子有些冷漠,哪怕是對待家人也總是客客氣氣。可是他家沙夜那麼可愛,村子裡暗戀她的小夥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能看上鼬是他的福氣,他怎麼會那麼不識好歹呢?

海幸彥到現在也搞不明白鼬腦子裡的真正想法,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呢?如果他娶了沙夜,宇智波一族以後也是他的。那麼好的條件,爲什麼鼬總是一臉的不情願。

要是鼬知道海幸彥現在腦海裡的想法,八成會吐血。其實對於精明有如狐狸——還是一隻快成精的老狐狸的海幸彥,鼬還是有些顧忌。對於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有一瞬間鼬竟然在考慮要不要提前動手,但是直到現在這個人居然還相信着自己喜歡沙夜這個可笑的事實,難道上次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其實海幸彥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因爲他直到現在還相信着鼬,相信着宇智波在未來掌權的一天,掌握着宇智波一族的人居然有這樣天真的想法,讓人大感汗顏,因此海幸彥也就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扭轉大局的機會。也許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

知道停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作用,大事未成,最忌諱人心動亂,海幸彥詢問了幾句就帶着沙夜一羣人離開了。

在越過鼬的那一瞬間,沙夜轉過頭看了一眼鼬。

只是一眼,鼬就明白了,沙夜她昨天一定看到了什麼,並且知道了什麼——殺氣瞬間噴薄而出,如果不立刻殺掉她的話……

但是鼬卻沒有動手,因爲隨後而來的是恐懼。他真的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鼬一瞬間爆發的殺氣驚動了海幸彥,他剛要轉身,沙夜卻突然拉着他手臂,笑着問:

“晚上想吃什麼呢,爺爺?”

沙夜岔開話題的本事並不高,但是海幸彥卻不像揭穿她,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孫女。

“吃什麼都好,誰讓我的小孫女手藝那麼好。”

望着沙夜遠去的背影,鼬原本堅定的心有了一絲動搖。夕陽搖搖晃晃的落下,將天空染成火一般的紅色,倒映在鼬的眼瞳中,有些可怕。

“哥哥……”佐助在一旁不安的叫喚着。

鼬這纔想起旁邊還有這個弟弟在。

“什麼事……”

“媽媽說晚飯好了……”

“不了,我還有事,你先去吃吧!”

“可是……”

鼬卻沒有敷衍佐助的興致了,幾個起落,原地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只留下佐助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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