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之與張洞此刻已經步入了村子,整個村子都顯得比較寧靜,與其說是寧靜不如說有點寂靜的詭異。
大白天的,居然沒看到幾個人在田裡幹活,還好村民都顯得正常,不然張洞都以爲他們是鬼奴。
李慶之和張洞走到了一處房子,這是農村的泥土房,非常的破舊。張洞走到了破舊泥土房裡,環顧一圈。
房間裡有着一些破舊的傢俱,椅子,木板牀,小櫥櫃,桌子還有一個詭異的木質水桶。
房間瀰漫着絲絲腐朽的味道,傢俱上佈滿了灰塵,唯獨那個水桶沒有灰塵。
水桶外圍好像沾着絲絲的腥味,手柄上綁着一根麻繩,李慶之打算去撿起水桶。
“喂?你幹什麼的?”一聲叱喝打斷了李慶之的行動。
他們身後出現一位穿着樸素土黃色補丁粗布衣,臉上佈滿憤怒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肩頭還扛着一把犁地的鋤頭。
“我們是城裡派來調查最近村民消失的。”張洞溫和的說道。
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驚,恐懼地說:“你......你,我勸你們還是離開爲好,這裡有古怪。”
“哦?什麼古怪?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李慶之眼裡微光一閃,靜靜的看着他。
中年男子猶猶豫豫的躊躇一下,接着嘆了一口氣:“哎,話說還是七天前開始。村子裡的人晚上接二連三的神秘消失,搞的現在整個村子晚上都不敢出門人心惶惶。”
“以前晚上很熱鬧,村子裡各家各戶的老人晚上都出來乘涼,聊聊天。”
“報了警察廳,警察廳也無從查起,彷彿······彷彿那些人從這個世界上憑空的消失了。”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氣說道。
李慶之陷入了沉思,接着問:“那你覺得哪裡有古怪,哪裡不同尋常?”
“古怪的話......”
沒等中年男子回答完,張洞驀地打斷了他,因爲張洞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奇怪的老人,走路姿勢有點古怪。
整個身體僵硬顫抖,眼睛裡沒有半點光芒,深邃的眼窩烏漆墨黑一片。
難道是鬼?張洞想去證實。
李慶之緊跟其上,轉過頭對中年男子說了句:“我去處理點急事回來找你。”
說完一聲,立馬往剛纔張洞的方向趕去。
中年男子獨自站在破舊的泥土房門前,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臉部僵硬地笑着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攥着那個腥臭的木桶上的麻繩,呈現出一股說不上的詭異。
張洞向神秘老人奔來時,已然看不見老人的蹤跡。
這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往村中心走去尋找線索。
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天色不知何時,已經黯淡了下來。
李慶之說道:“洞哥,其他人怎麼沒有看到啊?”
“興許先進村子裡面調查了,我們也跟上吧。”
李慶之點了點頭,兩人沒走多久,這條陰暗的小道上空蕩蕩顯得有些荒涼且陰森。
“咦?前面有個人影,過去問一下他好了。”
“喂,前面的大兄弟。”李慶之往前面那道身影喊了一聲。
前面的身影忽然停止下來,不動了。
正當李慶之疑惑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感到一陣恐懼涌上心頭,等等,前面的萬一是鬼呢?
張洞也停下腳步,兩人靜止直直的站在這條昏暗的小道上,兩人距離那道身影不足100米。
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鄉間的路比較暗,前面的身影若隱若現。
這一現象更讓李慶之頭皮發麻了
“該死,不會真遇到鬼了吧?”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幾分鐘,張洞心想着這也不是辦法,他不動我也不動嗎?於是張洞靜悄悄挪起腳步往後撤了一步,詭異的是前面的身影居然也往後撤了一步!
距離太遠,不太確定是否看錯的情況下,張洞再往後撤了一步,這次他聚精會神的盯着那道身影。
“刷”一下,他果然動了!
果然是鬼!
因爲正常人類是不可能在這麼漆黑的夜裡,靠着僅存的一點月色幽暗的光線看清楚距離100米以外的人的一舉一動,當然,張洞這種感官靈敏的馭靈者除外。
恐懼的感觀席捲而來,那熟悉的危險令張洞背脊發涼,冷汗從額頭往臉頰流,喉結動了動嚥了下口水。
張洞發現前面那個影子沒動靜,正當張洞錯愕了一霎,前面的人影忽然快速的往他們兩人這個方向跑來。
“我靠!洞哥,那個身影往好像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李慶之渾身緊張,手中不由的伸到腰間握住一把老舊的刀柄
那道身影由遠漸近80米,70米,60米.....
“狗東西,要來了。”
李慶之隨時做好操控身後地上的鬼影,畢竟只有鬼能對付鬼。
當前面的鬼靠近了,張洞纔看清了是一位身穿農民粗布服飾約莫50歲左右的大叔,雙眼空洞,麻木僵直的表情蒼白如紙,像機械般奔跑了過來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活人。
鄉間的小路,漆黑的環境下,這樣的情景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它終於跑到張洞身前不到10米處,頓時,它停頓了下來。張洞全身處於緊繃的狀態,隨時準備着迎接鬼的攻擊。
只見詭異大叔僵硬的轉動脖子朝往另一個方向看過去,張洞一愣,怎麼停止了攻擊?詭異大叔往另一個方向奔跑了過去,速度比之前還快。
張洞喘了一口氣,雙眼眯成一條線,盯着大叔跑去的方向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李慶之心有餘悸,方纔的恐怖大叔令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恐懼,這就是惡鬼的支配感麼?
此時恐怖的大叔飛奔過去的方向站着一個人影,正是迷路的田真,這一幕張洞和李慶之兩人已不知曉。
田真還在烏漆嘛黑的小夜路上踱步前行,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
“真TM晦氣,怎麼走着走着天就暗下來了,村子內部還沒走到今晚難道要在這個鬼地方露宿?”
田真邊罵罵咧咧邊踢着前面的路邊小草,殊不知危險正在來臨。
“不過有一說一,林雪那個妹子的身材實在是......”
說着田真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他乾裂的嘴脣,露出淫蕩且猥瑣的笑容,臉上的痘痘被他的笑容推的高高的。
“嗯?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往我這邊跑來?”
田真不假思索地回頭看了一下,緊接着臉上像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受到了激烈的驚嚇。
“鬼......鬼?”恐怖大叔距離田真只有8米左右的距離,一瞬間田真消失在視線之中。
田真使用了他的惡鬼能力,鬼藏身。
處於隱身狀態的田真看着詭異中年大叔從他身邊衝了過去,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恐怖大叔剛擦肩跑過田真幾米處猛的停頓了下來,僵硬地轉過身軀。
腦袋依然僵硬地左右環顧一下,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直勾勾地凝視着田真消失的地方。
“我艹,難道它能看到我?鬼藏身連厲鬼都找不到。林雪也只是憑感覺危險才巧合打中我,鬼不應該看得見我啊!”
田真滿臉不可思議,可他還在大驚失色期間,恐怖大叔緩緩向他走來。
“不......”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
恐怖大叔伸出帶着屍斑的手掌緊緊的抓住了藏在鬼蜮之中的田真,握着他的脖子舉在半空之中,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田真下半身緩緩飄了起來整個人正面對着地面。
田真感覺體內的鬼被恐怖大叔生生壓制,任由他如何驅使靈異之力去對抗,彷彿一顆石頭掉入深淵一般沉寂。
他的惡鬼能力不是戰鬥類型的,連續強行釋放惡鬼能力使田真渾身劇烈疼痛,靈魂好像被一輛馬車撞連續撞了幾下。
田真全身都在激烈地抖動,死死的馭用鬼力去對抗着恐怖大叔的靈異侵襲。
鬧騰沒多久,田真瞳孔已然渙散,惡鬼早已從他體內復甦,現在操控這具身體的不再是田真而是惡鬼。
惡鬼剛甦醒便迅速佔據了田真的身軀,操控屍體僵硬的舞動着四肢,似乎在對抗着恐怖大叔。
夜色中,一具屍體倒下,一隻看不見的鬼從屍體裡被恐怖大叔緊緊抓住拽了出來,強大的鬼力壓制下,大叔雙手在揉着什麼。
平常人的眼睛看不見,如果在這裡擁有鬼蜮造詣深一些的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目瞪口呆。
恐怖大叔雙手把看不見的鬼揉成一個小球,外人看來恐怖大叔似乎在雙手揉捏着空氣,猛然間張開血盆大嘴,陰森森的嘴內感覺看不到底部,類似一個深淵。
看不見的鬼被恐怖大叔以詭異的姿勢往嘴裡塞了進去,而後沒多久。
鄉間的小路上,大叔依舊在不緊不慢一步一步地走着,漸行漸遠,緩緩消失在這寧靜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