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兩人此時已經走到村中心,家家戶戶緊閉家門。燈火不見房屋內,唯有陰森留人間。本就不大的小村子顯的更加詭異,恐怖。
忽然。
一戶房子裡傳出一絲微弱的燈亮,緊接着又黯淡了下去。李慶之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前,正準備踹門進去,房間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
“嗯?是李慶之?”
“王峰?”李慶之問道。
“沒錯,先進來。”王峰謹慎地看了下四周。
王峰關上小院大門後,便與李慶之和張洞二人一同走進院內的老房子裡。
進入房子內,映入眼簾的是老舊的裝飾,裡面的傢俱用具都較爲破舊了。林雪也在屋內,那張老木牀上還坐着一個阿伯。
“你們怎麼在這裡?”李慶之不解。
“我們在天黑之前就到村子中心,沒看到你和其他人。就跟這位阿伯聊了起來,他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但是始終不肯開口。”王峰解釋着。
兩三句寒暄之後,李慶之來到阿伯面前:“阿伯,有些事想請問你。”
阿伯依舊沉默不語,李慶之陰沉着臉,語氣冰冷:“我不明白,既然有人想要幫你們村子解決問題,爲何還藏着掖着?”
阿伯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不是我要藏着掖着,而是這種事你們處理不了,我不想看着你們這樣......這樣去送死。”
阿伯說完搖了搖頭。
李慶之沉默了一會兒,剎那間腳後的影子詭異的站了起來走到阿伯的面前。
阿伯頓時臉色煞白,眼中滿是恐懼之色,雙瞳擴展的猶如荔枝一般大小。
他驚恐的指着李慶之身後的鬼影說道:“鬼......鬼。”
周圍的溫度似乎都變的冰冷起來,李慶之陰沉的臉跟鬼影在阿伯的眼裡顯得尤爲可怖,一盞茶落肚的時間,周圍的陰冷在迅速的散去。
漸漸恢復了原樣,破舊的傢俱,熟悉的房間。
然而李慶之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阿伯,盯着阿伯問:“我能處理這件事嗎?”
阿伯看到他的臉立刻充滿了恐慌,這還是人嗎?他,他是鬼?
王峰和林雪暗暗驚愕,這,這就是李慶之的能力嗎?
“我......我看見了。”阿伯雙眼追憶着曾經的恐怖。
“看見了什麼?”林雪追問。
“有天晚上難以入睡,便在院子裡喝點閒酒。”阿伯繼續回憶。
“然後,在院子裡的門縫之中,看到了......看到了一個雙眼空洞渾身帶有深褐色屍斑的老人,不,應該說是鬼。他緩緩的從我家門口經過,當時一個激靈,酒醒了八九分。”阿伯回憶着當天的場景身軀不由的發抖。
“於是我悄悄地往小院的門口靠近,從門縫之中我看清楚了他的樣子,是一位老人。
不像是我們村子裡的,因爲村子裡的老者我都有見過。”阿伯十分肯定的語氣。
“那名老者行動看起來很怪異,身體異常的僵硬,好像是一具堅硬的屍體強行被某種力量拖着走路一樣。
忽然,那老者的頭僵硬地轉過來目不轉睛的看着門縫裡邊的我,嚇的我立馬跌坐在地上。”阿伯心有餘悸地描述。
“我能感覺的到他往我家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聽到這裡,李慶之幾人幻想着阿伯當時的場景,紛紛都嚥了下口水。
開什麼玩笑,大半夜家門口一個鬼往你的方向走過來,
那種感覺實在是糟糕。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張洞問道。
“後來啊......他就站在門口,瘋狂的敲打小院的大門,我當時已經嚇的後退到房間門口前,兩腿不停的發抖。
可是沒過多久,敲打聲便沒了。
我在房間門口等了幾分鐘,一直沒有聲響,我便走過去院子門口看一下他是否離開,然後我看到了......”阿伯臉上浮現驚恐萬分的神情。
“我......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在門縫一直盯着我......”阿伯說着身體還在發抖。
張洞等人聽到這裡早已背脊發涼,暗暗驚愕。
光是想象那個場景都有些頭皮發麻,林雪更是雙手抱緊了自己打了一個冷顫。
“後來我急忙跑到房間裡關上門祈求,祈禱佛祖菩薩保佑。
直到天亮隔壁家的老李找我,我才知道他不知何時便已離開。”阿伯深呼吸了一口氣。
“後來你還見過那個老人嗎?”張洞追問。
阿伯搖了搖頭,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張洞很肯定阿伯遇到的那個鬼便是下午他看到那個,只是現在找不着。
詭異的老人,以及剛纔小道上遇到的恐怖中年人,這一切顯得撲朔迷離起來,爲什麼那個老人沒有對阿伯下手呢?
李慶之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開口問道。
“對了阿伯,你們村口牌匾不遠處的那間破舊的泥土房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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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聽聞之後摸頭思緒回憶,幾秒過後臉色出現驚愕萬分的表情:“你說什麼?你看到了村口那間破舊房子?”
李慶之點了點頭。
“你是否還見到一位身穿土黃色補丁粗布衣的中年男人?”阿伯結結巴巴地問。
李慶之不解,但也回答阿伯:“我下午在村口有見過他,還跟他交談了幾句話。”
這時阿伯再次受到了驚嚇跌坐在地上。
“你......你,有跟他交談?怎......怎麼可能他死了起碼50年了!”阿伯大驚失色的說道。
“什麼!”這次輪到張洞等人震驚了!
簡直不可思議,天方夜譚,一個死去50年的人跟他們交談。
阿伯繼續敘述:“在我還是小屁孩的時期喜歡在村子裡四處亂躥,有一天看到各戶大人都圍在村頭好像在圍觀着什麼。
我也好奇的靠近過去,可大人不允許小孩子進入,於是都把我扯開。
但我從縫隙間清晰的看到一位身穿土黃色破舊衣服的叔叔掛在那屋子的橫樑上,眼色死灰且陰沉,整個身體都已僵硬。我還看到了他手中似乎緊緊攥着一根,麻繩。”
聽到這裡,李慶之和張洞眼前一亮,麻繩?那個水桶上的麼。
“由於他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只有一間破舊的泥土房所以大夥提倡把他屍體早日下葬,他生前爲人比較老實,沉默寡言,村民們對他印象不錯。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有人說經常可以看到白天或者晚上,村口牌匾那間老破屋出現一個穿着黃衣的身影。不由的令人聯想到莫名死去的那個人。
我也遇見過一次,可是後來再也沒有看到過了,連同着那間老破屋一起,宛如消失在這個世上一樣。”
阿伯說完王峰和林雪兩人深深震撼。
王峰說道:“不,不可能,鬼不是人變成的,這點總部研究過很多年也做過很多年實驗證實了。
鬼就是鬼,像是一種自然規律一般,沒有感情並且無法交流。”
由於他們兩個加入特別行動組比較久,瞭解到惡鬼的文獻和信息更爲詳細清晰。
張洞也陷入了沉思,按照阿伯的描述,並沒什麼問題,也不至於需要欺騙他們,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手指放在下巴,腦海認真的回憶着白天在村口跟黃衣男人相遇過程細節。
李慶之正要去拿那個詭異的水桶時,黃衣男便突然出現打斷他,當時明明只有我一人。他是從何處出現的?
張洞越想越覺得恐怖,甚至背脊都有着一股涼意,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個村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剛進村就發現了這麼多令人撲朔迷離,匪夷所思的詭異事情。
“王峰,惡鬼真的無法交流?”張洞問道。
王峰疑惑的看了看張洞,這個新人似乎之前沒有見過,不過既然是跟着李慶之來的,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肯定的回答:“是的,總部那些頂尖馭靈者以及知識分子對惡鬼做了很多次實驗,發現惡鬼是無法交流。
千萬不要抱着想跟惡鬼交流的心思,這是前人用血的教訓換來的結果。”
張洞沉默了,白事鋪的老人告誡過他,惡鬼有些異類可是擁有智慧的,這次遇到的會不會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