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唯尿做伴。先前那位好奇詢問的年輕警官在牀上輾轉反側,聽到了鬍子隊長所講的故事後,更加難以入眠了。
“該死,睡不着,都怪隊長講的這麼驚悚可怕。”
“糟糕,想尿尿。”
於是乎,年輕警官摸黑起牀,躡手躡腳的來到牀位的一旁,那裡放着一個尿壺,他輕輕的想要拿起尿壺。
“他媽的,哪個混蛋把尿壺拉滿了。”
年輕的警官生氣的咒罵一聲,沒辦法,他們這個屋子是長形的,牀位也是長形擺開,這樣的建築是爲了可以容納更多的人混住和休息。
現在人多了,不知是誰把夜間的尿壺給尿滿了,沒法子他只能外出起夜。
可他看着黑麻麻的房間,再聯想到鬍子隊長方纔講過的故事,變的有些害怕起來,放平時他可不怕的。
此時,周圍的人都睡着了,房間內充斥着如雷一般的鼾聲,甚至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叫聲一樣。
“一羣豬。”
搖了搖旁邊的隊員,沒有反應,換個姿勢繼續睡,由於白天的工作,其他隊員也都睡的很沉了,他搖了幾個都沒有搖醒。
無奈之下,他只能自己一個人起夜了。
漆黑的環境下,使人的視線都變的模糊,視力根本無法準確清晰的看清楚周圍的物體。
只見他吞了一口口水,慢慢走動着。
房間只有他沙沙的腳步聲,以及一片寂靜。
忽的。
他扭頭不經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彷彿特別的暗沉,就像我們熄燈後的房間一樣,某些地方很黑暗,某些地方像是有個人影或者笑臉一般,帶着一絲疑惑,他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那裡。
“是誰放有東西在那裡麼,真該死,不會放在顯眼一點的地方嗎?”
看着看着,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覺得那塊黑黑的一處似乎......似乎動了一下。
剎那間,他整個人怔住在原地,一股來自深淵的未知恐懼一瞬間佔據了他全身!
“不會......不會吧,是錯覺麼?”
雖然很害怕,但是想到身後還有這麼多隊友在,他反而自己給自己打氣。
“不怕不怕,隊友在身後睡覺,真有什麼事情我大喊一聲就能把他們引來幫助我。”
抱着這樣的態度,他似乎變的不這麼害怕了。
果然人懂得自我安慰,都是可以消滅一些心理障礙。
緊接着他繼續盯着那塊有些黑黑的區域看,似乎在驗證之前看到的是否是一個錯覺。
就這樣對峙了幾分鐘。
那塊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沒有動靜,就那樣一直安靜不動的保持原來的模樣。
年輕的警官鬆了一口氣。
“呼,看來之前看到的是錯覺,都怪隊長,大晚上的講什麼靈異故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在這裡疑神疑鬼,萬一這一幕給其他隊員看到他的臉往哪放,以後在警隊會成爲大家的笑柄。
想到這裡,他有些好奇的想看看那塊黑麻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於是想到了自己褲袋裡有一盒火柴,用它來照明不就可以看到了麼?
有想法就馬上行動。
年輕的警官伸手到口袋摸出了一盒火柴,這玩意以前第一次接觸他還覺得很新奇,就那麼一劃拉便能生成火苗,真是偉大的發明。
而後從火柴盒內抽出了一根火柴,往火柴盒一旁摸黑尋找有顆粒的位置。
“譁~”
一下子,火花在黑夜之中燃燒而起,亮起的火光一瞬間便覆蓋到了這片區域。
年輕警官臉上的表情一剎的被恐懼佔據,只剩下毛骨悚然,驚恐萬狀。
火苗亮起之後,那塊黑乎乎的地方竟掛着一顆帶着烏黑長髮的......人頭。
那顆人頭宛如是從那塊漆黑之中生長出來的一樣,就那樣靜靜地掛在那裡。
年輕的警官害怕的想要轉身逃命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也動不了,宛如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唯一能動的只剩下眼睛。
令人魂飛魄散的一幕出現了,那漆黑一片的區域之中,那顆人頭正在緩慢的轉動,似乎想要轉過正面來。
隨着人頭的轉動,一張膚色雪白雙瞳只剩下漆黑,流着血淚的臉呈現了出來那臉的嘴角還掛着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漆黑的牙齒,幽黑的眸子似乎在死死的盯着年輕警官。
看到這種場景,他如果能動彈的話已經雙腿發軟,倒地而摔,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渾身上下都在不止的顫抖,一股暖意不受控的從大腿之間順流而下,很快的就打溼了腳底的鞋子,留下一灘水跡。
沒過多久,手中的火苗即將燃燒殆盡,已經蔓延到木根底部了。
火光逐漸弱了下來,周圍的光線也在慢慢變的暗淡,最後火苗熄滅四周歸於漆黑。
那塊漆黑的區域在擴大範圍,發黴到黑一樣的模樣。
約莫擴散到一個人的胸圍大小便停止了動靜。
只能看到那團漆黑之中緩緩的似乎在往外爬出什麼東西,先是那顆死人頭,而後是脖子,胸部,最後是半身。
這一幕十分詭異,半個身子從牆壁之中的發黴黑暗內爬出,蠕動着。
一股酸臭到腐爛的味道開始蔓延開來,整個房間很長,臭味要充斥到全部地方還需要一些時間。
緊接着那半身還在往外伸出,而後竟扯出一條僵硬帶着屍斑的腿。
那條腿沒有任何血色,只有屍斑以及慘白。
沒過多久,另一條腿也伸了出來。
一切歸爲平靜,房間內的漆黑仍在。
過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
“他媽的,誰沒洗腳啊這麼臭。”鬍子隊長的咒罵聲在黑夜之中響起。
有的人迷迷糊糊的驚醒,揉着眼睛。
“隊長,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鬼叫什麼?哇,好臭,誰拉牀上了?”
“你們兩個大半夜的在說什麼胡話,他媽的,這不止是拉牀上,這是直接在牀上拉了吧這麼臭,怎麼臭味之中帶着一股酸,吃的還是酸辣粉?”另一個被臭醒的隊友一邊用力的聞着一邊說道。
“六子,我以前覺得你噁心,沒想到你這麼噁心, 居然還研究起了屎的原材料。”又有一個隊員被他們吵醒。
“他孃的,你真噁心,別說你認識我,我可不想跟一個屎大師待在一塊。”
鬍子隊長對這羣哈皮隊員沒有辦法,只能捏着鼻子去尋找臭味的來源。
其他人也紛紛的被臭醒,罵醒,吵醒,轉而下了牀跟着鬍子隊長的步伐去尋找臭味的源頭。
倏地。
其中一個隊員指着黑暗中一個方向驚恐的說道:“隊......隊,隊長,你看,那是什麼。”
衆人齊刷刷的扭過頭順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似乎站着一個人影,那人影一動不動保持着一個姿勢。
鬍子隊長心中突升起一種不安。
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摸出火柴,劃開來。
火苗一霎的燃燒起來,火光瞬間佈滿這片區域。
原來那裡站着一個人,那人的背影大家也很熟悉,就是那個年輕警官的,他也是剛入伍沒多久,是頂替之前死掉的那個新人的位置的。
“喂,你大半夜站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就是你在這裡拉的酸辣粉的屎?”
那個叫六子的隊友朝着問道。
可是大家發現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保持着一個走路的奇怪姿勢。
就在大夥兒不解的時候,鬍子隊長心中的不安轉變成了現實,他神色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全身都在顫抖,連牙齒都在上下打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