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慶之與張洞的普及,有的人神情萎靡,面露苦澀,有的人則開心雀躍,知道了活下去的方法,也有的人迷茫,這還是他們認知的世界麼?
張洞並沒有去做過多的安慰,每個人都有各自應該承擔的事情和責任,如果連這點心理素質都不具備,那麼面對真正的厲鬼時也是會死的。
鬼可不是你說饒命就會放過你的。
所以與其去安慰他們不如花時間趕緊找找鬼的信息,興許能找到它的殺人條件,只有把源頭解決掉了,纔是真正的救人。
“李慶之,開門進去看看吧,在這裡待着也不是辦法。”
“好的洞哥。”
洞哥?李慶之不經意間的話引起了孟元方的注意。
“砰!”
房間的大門已經被李慶之一腳踹開了,巨大的破門聲迴盪在房間內,震的頭頂上的灰土都簌簌的落下了。
暴力而又任性。
其他人眼皮都跳了跳,心也都跟着提了起來。
張洞三人率先踏入房內,環顧一週後把目光鎖定在那副詭異的棺材上。
只有走進來纔看到,棺材內已經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離開了麼......”
看來孟府最近發生的命案果然是跟過世的老管家有關,那老管家應該是一位馭靈者,死後體內的厲鬼復甦了。
只是現在那隻鬼在哪呢?
張洞猛的一顫,背後瞬間驚出一聲冷汗。
他瞥了房間的一角那裡像是粘貼着一團奇怪的黑塊,令人感到滲人的一幕,那黑塊之中似乎伸出兮兮幾根頭髮倒掛在那裡。
“這是......”
李慶之和羅千也發現了這個黑塊,目色一凝。
“看來,找到了那隻在孟府裡殺人的鬼,只是這個鬼像是在固定的區域活動,沒有四處遊蕩。”張洞分析。
“那外面的鬼奴是怎麼回事呢?”李慶之問道。
“應該是靠近這間小院的下人被殺瞭然後成爲鬼奴再出去殺人。”
張洞目光微亮,這件事情似乎不是這麼簡單,這個鬼的能力是什麼還不可得知,貿然的去靠近一隻鬼可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孟府的下人情緒異常激動,雙目微紅帶着哭腔的靠近那副紅色的棺材。
“嗚嗚嗚,老管家,你怎麼不見了啊,我還沒來得及報恩呢......”
沒一會兒就僵直的站在棺材一旁,保持着走路的姿勢,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一樣,目光失色沒有一絲動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依附在房間某一角的那塊黑團,動了起來,它迅速的靠近那位下人。
“什麼!觸發它的殺人條件了?”張洞滿臉震驚。
什麼時候的事情?是哭聲還是吶喊?信息太少了無法精準的判斷。
就那麼一霎的時間,那位下人已經沒了呼吸,成了一具會動的屍體,鬼奴。
而後那團黑塊又靜若處子般,平靜的待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成爲鬼奴的孟府下人則被羅千的墳土限制住,沒一會兒就倒在地面上徹底成爲一具屍體。
這一幕印在衆人的眼裡,刷的一下像炸開的鍋一樣,甚至有人想轉身逃命。
“你們忘記我之前說過什麼了麼?”李慶之的警告聲猶如魔音入耳一樣娓娓傳來。
那些剛騰起逃命念頭的人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同樣的不敢違背李慶之的命令。
與其和恐怖詭異的厲鬼打交道,起碼李慶之等人還能溝通,也相對安全一些。
“你,你們爲什麼不救她?你們不是有能力救她嗎?”
一位名叫李木子的姑娘不由的憤怒着質問,她是那位下人的遠方親戚,並非孟府的下人,今天過來探親戚卻遇到這種事情。
“都怪你們,爲什麼不救她?你們明明可以做到。”李木子一臉悲切與憤怒的指責道。
張洞尚未發話,一旁臉色慘白的警員卻不滿道:“什麼話!你的那叫什麼話!如果不是張公子他們,你們所有人都早死了。
再者說了,誰讓她亂哭亂叫的?之前張公子不是提醒過了?這分明是她自己作死,怪不了別人。”
李木子反駁道:“他們完全可以在發現厲鬼有所動作的情況下及時救援啊。”
“雖然她亂喊亂叫不對,但拋開這一點不談,你就沒錯嗎?大家全都跟着你走,你完全可以選擇救她,你爲什麼不救?”
邊說還邊指着張洞,樣子變得猙獰。
說出的話語就連孟小董都要看不下去了,幾次想衝上去卻被孟元方強行制止住,他要看看張洞他們如何處理。
面對李木子的質問,張洞顯得很是平靜,只見他淡淡道:“我爲什麼要救一個會連累,甚至會讓我們團滅的人?”
李木子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那是一條人命啊!你怎麼如此冷血!明明只要你們稍微使用一下你們那個神奇的能力就能救她,可你卻見死不救。
還有一開始死去的那些警員們,你只要早點出手,他們就都不用死!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們!”
張洞依舊十分平靜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開口:“嗯,沒錯,是我們害死了他們,你去報警吧。”
“哦,抱歉,警察就在這裡。”
說完伸手指了指一旁倖存下來的警員們。
李木子一臉無法置信的看着張洞,她沒有預料的到他會這般回答。
但,就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和回答卻是讓她越發的氣憤。
“你到底還有沒有一絲絲良心,有沒有道德?你憑什麼害死他們!”
“所以呢?你要爲她報仇麼?去吧,那鬼就在那團黑塊之中。”張洞面無表情的回答。
“報.......報仇......”李木子一下子變的結巴,因爲她確實不敢靠近那團噁心令人恐怖的黑塊,更別說報仇了。
於是她轉頭朝向警員那邊嚷嚷:“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肆意妄爲?這樣無情冷漠的人,咱們憑什麼追隨他們?”
聽聞此言,衆人皆冷漠的看着李木子,誰也沒有任何動作。
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子,剛纔張洞他們神乎其乎的手段,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正因如此,他們才很清楚,只有跟隨張洞他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而且,他們其實很贊同張洞的做法。
誰能知道那個下人突然跑到棺材旁邊去大哭大叫呢?觸發了厲鬼的殺人條件差點害了大家, 衆人沒指責她都差不多了,你還有臉來指責救命恩人?
遇到厲鬼的做法前面張洞已經說過了,答案都告訴你連抄都不會抄?
一時間,衆人全都不再理她,這期間沒有一人與李木子說過一句話,她站在道德的頂點,卻彷彿被所有人給孤立了。
李木子愣愣的看着衆人平靜的臉,臉上浮現出怨毒之色,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自己纔是對的,可這羣人卻選擇站在錯誤的張洞那邊。
“你們都是一羣冷血的混蛋!”
這時羅千幽幽的開口道:“你真當我們是菩薩普度衆生呢?你是不是也想像倒在外面那個副官一樣?”
羅千冷淡的神情一瞬間就嚇到了李木子,看着他那張像死人一樣蒼白的臉,她心生不出一絲反抗。
副官的詭異死狀她可是看在眼裡,那將是她今後的噩夢,而製造這場噩夢的人就在她旁邊,怎能不害怕。
李木子立即遠離,孤零零一個人,站在人羣一側。
孟元方則一臉欣賞的看着張洞“成大事者,哪一個不心狠手辣不爲所動,不被旁人影響自己的判斷和目標。”
這時,場中的氣氛瞬間變的有些詭異起來,張洞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是鬼做出了其他動作?還是剛纔厲鬼殺了人開始復甦了。”
只見依附在一角的那團黑色塊狀東西竟不知不覺之中伸出了半顆看起來像是頭顱一樣的東西,帶着一縷縷發臭發腥的長髮倒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