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多久,李慶之眼睛眯成一道縫,眺望着張洞所指的“變化”,很快他就看到了確實有一些場景印入眼簾。
遠處出現了樹林似的東西,林子裡內亮起兩個光圈,那光芒就像是......燈籠?
像是紅燈籠般的兩團光芒在漆黑的林子之中顯得格外明顯。
朦朧不清,在這種地方存在着兩團燈籠的光芒顯得尤爲詭異。
莆田村內那座古樓大門上的兩盞黃燈籠便是詭秘的存在。
只見他們走的這條道路上分叉着另外一條小道,連接着那小樹林。
蜿蜒的小道上像是許久沒人經過,長滿了雜草,野花。
這條小道的盡頭,一座詭異的古宅子隱約呈現在了眼前。
宅子是木質的結構,不知道是誰的,建在那裡多久。
外觀看上去還蠻新的,呈現暗紅色外漆,詭異的是宅子的外面長滿了荒草,不像是有人生活在那裡的跡象,應該是被人遺棄在哪裡了。
然而就在這宅子門前,掛着兩個紅燈籠,散發着光芒。
逐漸靠近的兩人被一股陰風吹的汗毛直立,這時李慶之開口:“洞哥你該不會打算要過去吧?”
張洞目光微動:“那座古宅子還挺新的,住着應該挺舒服,不過誰敢在這種鬼地方住啊,打死我也不住這裡。”
說罷,兩人繼續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逐漸遠離了這座古宅。
當他們走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個清朝官服厲鬼在此刻停下了腳步。
張洞兩人一直留意着它們的動向,此刻心中緊張的不行。
只見那幾個厲鬼停頓了約莫一杯茶落肚的時間,便轉身朝着那座古宅的方向過去了。
看到這裡張洞和李慶之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終於甩開它們了。
兩人急忙逃出幾裡地後,確認那幾個厲鬼沒有再跟來才放心的找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休息,他們已經走了好多個時辰了,即使是馭靈者也會感到一些疲憊。
休息了半個時辰,兩人決定再次踏上征途,他們有考慮過原路返回莆田村,可那並不是離開這裡的最好方法,因爲可能需要等上50年。
就像50年前那破舊的泥土房出現的時間一樣,這一切存在着無法解釋的詭異。
他們可耗不起,成爲馭靈者就等同於是短命之人,即使面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不如破釜沉舟的去尋找離開方式。
坐以待斃不是兩人的風格,而且沒人說過50年後莆田村能帶他們再次迴歸原本的世界。
張洞面色凝重,認真一想,覺得這背後似乎隱藏着什麼不得了的靈異秘密,這裡似乎不屬於他認知的任何一處地方,像是一個類似惡鬼集中而成的靈異空間,無法被理解的地方。
如果能深入瞭解這個地方,也許能知道厲鬼形成的秘密?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停停走走,路上也有遇到過不下十個恐怖的厲鬼,不過好在那些鬼沒有尾隨他們,也沒有襲擊他們,可能是兩人沒有滿足它們的殺人條件。
他們就像兩隻老鼠走在街上,時刻防備着別人對他們進行襲擊,毆打。
這種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與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神經稍微脆弱一點的人早就失心瘋了。
支撐他們的是活下去的希望,求生的念頭。
“洞哥,我們起碼走了一天一夜了吧,這裡沒有太陽麼?”
張洞目光微動:“這裡恐怕是厲鬼的世界,
你還想看到太陽?走了這麼久我們一處活人的蹤跡都沒看到,死在這裡恐怕都沒人給我們收屍。”
李慶之盯着頭頂的天空,不能說是天空,只有無盡的昏暗一片,甚至連星星月亮都沒有,四周充斥着不詳。
神奇的是居然存在着可以看的見的視線,但範圍不是很遠。
長久的待在這片不詳的詭異之地,兩人深感疲憊,這種疲勞不單單是指肉體上,精神上也逐漸繃不住了。
壓抑,陰森,恐怖。
路上經歷的恐怖事情太多,李慶之臉上變的像死人一樣蒼白,他體內的惡鬼似乎即將要復甦。
張洞也好不到哪去,有幾次無可奈何兩人都有出手才勉強僥倖逃脫路上所遇到的惡鬼襲擊。
其中有兩個的恐怖程度不亞於莆田村內的老人。
雖然經歷了兇險,但運氣還算是不錯的,起碼兩人還沒死。
不知不覺,兩人經過了一片非常古怪的地方。
一個寂靜且詭異的墳場?像是墳場的樣子,又不太像。
因爲道路兩邊是寥寥無幾的墳丘,數量一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相隔約莫十幾米才凸起一兩個墳丘,像是小山包一樣。
有個墳丘是有墓碑的,上面隱約的看到是較新的,光線不好的原因,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有些墳丘是凹陷的,彷彿是剛挖不久,能聞到些許的土腥味。
“這是什麼鬼地方?墳看上去像是新的,莫非剛有人在這裡埋葬着什麼人?”李慶之疑惑的開口。
張洞也無從知曉這種奇怪的事情該如何解釋,又是一片無法理解的詭異之地,兩人謹慎的靠近過去,因爲走近一些才能看到全貌。
逐漸靠近後,張洞兩人看見了一條小道路連着他們走的主道路一旁,留下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有一條道路直通一個小山丘之上。
在這個黯淡無光的昏暗世界裡,一座小木屋坐落在一個山丘上,充斥着詭異的氣息。
這座木屋,像是村子裡隨便請的一個二流小木工建的一樣,修建的很毛糙,甚至有些重心不穩的感覺,給張洞一種我搭建都會比他搭建的更好的錯覺。
更過分的是這木屋四面漏風,有些木牆建的歪歪扭扭,彷彿讓李慶之過去隨便踢上幾下這木屋就要直接散架了。
這木屋唯一的功能就是遮風擋雨吧,別說抵禦厲鬼了。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木屋?看樣子蠻新的感覺,不過這建築水平連我們雙橋鎮的小木工都比不上,誰會住在這種鬼地方?”李慶之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張洞單手託着下巴:“可能真是鬼住的,別忘了我們路上還遇到過一個唱大戲的鬼,你還想上去叫它唱上幾曲。”
張洞話音剛落,李慶之臉色一黑,之前兩人遇到路上有一個身穿戲服的戲子,遠遠看過去很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驚喜的讓李慶之以爲遇到了活人,還想上前打招呼,並且讓他唱兩句助助興。
誰知道那鬼戲子走着走着就在兩人眼前底下消失了,背影漸漸淡去,再次看到的時候那鬼戲子已經出現在了百米外的一側樹林之中,呆呆的站在哪裡。
兩人瞬間毛骨悚然,心中冒出一個念頭,逃。
不用解釋都知道那肯定是一隻鬼,恐怖級別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他們還以爲是人,不知是那鬼僞裝的太逼真,還是兩人太久沒見過活人而產生的美好視覺。
不過就在兩人點評的時候,屹立在小山丘中間的小木屋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了木門。
張洞兩人心中一凜,該不會又要遇到鬼了吧。
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從木屋之中走了出來,外輪廓來看像是一個人形。
可兩人久待這破地,早已有些分不清那是人還是鬼,統統默認選擇相信那是鬼。
他們也不是剛接觸靈異事件之中的小白,多起靈異事件之中早已築起深厚的經驗與默契,當下李慶之腳底下的鬼影緩緩站了起來。
鬼影的腳底如墨在地上一樣擴展開來,很快就覆蓋了這個一片小區域。
那條漆黑無比的鬼手上拿着一把有些老舊的柴刀,看起來鏽跡斑斑的樣子上面還殘留着一些深褐色的痕跡,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那是血液乾枯形成的。
“動手!”李慶之喝道。
路上兩人所遇到不得不對抗的厲鬼,都是由李慶之的鬼影操控着那把柴刀進行詛咒肢解襲擊,再由張洞吸取那些被肢解的惡鬼。
減低了惡鬼的對抗難度,也減輕了張洞的靈異負擔。
這是他們兩個交流分析得出的結果,那把老舊柴刀似乎無所不能肢解,目前遇到的惡鬼幾乎都能被它肢解開來。
恐怖如莆田村那個老人,王級的惡鬼,都能被它肢解掉。
配合李慶之的鬼影幫他頂替柴刀帶來的詛咒,搭配組合使用,簡直像是量身定製一般。
忽的。
那道人影突然開口:“等......等等,別動手,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