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迷霧的走廊,只不過這條走廊似乎更加的暗淡,天花板上的燈好像隨時會熄滅一般一閃一閃。沒人關心這裡的環境,他們只想儘快逃出去。
一行人很快跑到了走廊的盡頭,爲首的青年男子臉色極度難看:“娘希匹,咋就這麼背,逃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出路”
原來走廊的盡頭是一條死路。
右側有一道破舊的小門,破舊到誰都可以一腳踹開,門是木頭做的,上面的油漆已經掉色,門上還帶有一道的小洞,看起來就像一個貓眼。
見到有門,衆人根本來不及思索,打開門就往裡衝,根本不管門內有什麼,畢竟門外可是有鬼啊!
幸運的是,門內並沒有鬼。
青年男子一行人紛紛涌入,席地而坐進行休息。強烈的恐懼下,他們持續的奔跑了好長一段時間。剛圍着坐下就能感受到坐立不安,無法得到真正的放鬆,畢竟這還是在鬼蜮之中。
這個小房間之內隱隱有股涼意,可此時青年男子也顧不上這些細節了,他叫肖張,人如其名辦起事來十分囂張。
可這份囂張面對無情的厲鬼明顯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是一名當地有名的巡捕房隊長,破案率極高,犯人不是被他打成老母都認不得就是抓捕過程中被他打到昏厥,起初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任何鬼神傳說。
直到這次暗中潛入飯店調查那一家三口死亡的原因,導致今天迷失在這兒。
他們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爲方纔跟要上樓頂的隊伍前行的時候,剎那間,不見蹤跡。職業敏感的他覺得這個飯店有古怪,於是帶着身後的幾名手下走在幽暗的長廊上。
走着走着,發現怎麼也走不出去,宛如一條無限延長的走道一般,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他們看到樓梯了。沿着樓梯走着走着,他們發現起碼往上走了十幾層樓,還沒到達頂樓,這簡直是無法解釋的現象,這一切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鬼打牆。
正當他們在樓梯的拐角處休息之時,驀地下層的樓梯似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他正興奮的以爲看到了其他人,緊接着把腦袋探出去,顛覆他認知的事情發生了。
下層傳來的動靜皆是一些半邊身子與另一半身子不一樣的拼接起來的“人”,於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鬼?
從小不信鬼神的他,信仰逐步給破碎,否則無法解釋他眼前看到的景象,人與人對半切開拼接上去還能活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事實就硬生生的展現在他眼前。
嚇得他緊急捂着嘴巴,生怕發出聲響引起下層的那些鬼的注意。
於是緊急拉着幾個正在休息的手下一股腦的往上層的走廊衝去,反正繼續上樓也是無濟於事,鬼打牆的現象一直存在。
於是便有了開頭的一幕。
可他不知道的是同時進行的,他樓底下的那些鬼,其實正在追趕着張洞幾人,抵達那扇前往前庭的門。
肖張誠惶誠恐的靠近舊木門旁,通過那道貓眼往外看去,視線外的走廊上空蕩蕩,四周一片寂靜。
寂靜過後驀地傳出一道聲響,“嗒,嗒~”
那是一種只會盪漾在寧靜環境下的腳步聲,陰森且恐怖。
“來了!”
肖張以及幾名手下慌張的朝房間內部退去,他們就像一隻鱉,等待着別人來抓。
恐懼,絕望之感油然而生,所有人都紛紛屏住呼吸,心臟跳動的像一些引擎一樣急促。
倏地!
一顆佈滿血絲的眼珠緊貼老舊木門的貓眼上。
“肖隊長,你們怎麼在裡面?你開門讓我進去吶。”
老舊木門外傳來聲音,門外似乎是肖張的手下。可手下與他從沒分開過,一起逃命的,怎麼會落下一個在外面呢?
外面的人不待肖張迴應,又在急迫的敲着門。
“砰!砰砰砰!”
“肖隊長,你們怎麼不開門吶,是我啊,我是小五啊肖隊長。”
肖張心臟驟然一停,一股暈眩的感覺直衝顱內。
“不可能!小五分明就在我們這裡,你是誰?”
肖張剛回答完,立覺不妙的閉上了嘴,該死,我應他做什麼?!這樣不是被他知道我們在裡面了麼。
門外幽幽的傳來那人的聲音:“原來......你們在裡面啊。”
“砰砰砰!”
門外的人持續麻木的敲打着老木門,每一下都像是用腦袋重重的敲擊般,發出巨響,幾乎要把門撞碎裂開來。
劇烈的敲擊聲顯得異常的瘮人,恐怖,這詭異的一幕把房間內的一行人嚇唬的魂飛魄散,彷彿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緊緊聚集在一團。
“怎麼辦?肖隊長,它想敲壞木門進來,它發現了我們!”
沒一會兒,門外的敲擊聲戛然而止。
肖張戰戰兢兢的靠近,他行動極爲緩慢,生怕那老舊木門上的貓眼會突然飆出剛纔的那顆充滿血絲的眼珠。
確保了門外無人,他好不容易的長舒了一口氣。
衆人見狀也放下心中的緊張,房間內瀰漫着急促的呼吸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肖隊長,你怎麼不開門給我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嗚嗚嗚,是你害死了我。”
一道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寂靜的房間。
幾乎下意識的反應,所有人齊刷刷的回頭看去。
身後衆人之中,站在最末位的一個身影緩緩走上前來,昏暗的光線使衆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容,那身影一半的身子對着衆人,是小五的模樣。
而他緩緩轉過身子,另一半臉孔開着嘴說話,正是方纔門外拍打老木門的......鬼。
與此同時,木門外的貓眼那顆充滿血絲的眼珠附了上來。
“肖隊長,你開門吶,我是小五,開門讓我進去吶。”
老舊木門外巨響再次響起,門框震動,周圍的灰塵都簌簌的從頭頂落下。
“我靠!”
“娘希匹!”
“快,快跑,我不想死在這裡。”
一剎那。
房間的老舊木門砰地一聲巨響被撞開了。
一行人連滾帶爬的逃似的從立馬跑了出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有些人甚至連褲襠都臭了,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已經拉了一坨小狗的晚餐。
光榮犧牲的老舊木門下還壓着那個敲門的人, 此時不會有人想去把他扶起來,全部踩在了舊木門上,一上一下的重重踩在上面,房間內的人都沒命似的逃了出來。
......
一肥一瘦的兩條看似毛毛蟲一樣的身影在走廊上不停的蠕動着,他們似乎在比着速度,比誰爬的更快,滿臉充滿着雀躍之情。
“哈哈哈,放棄吧胖子,論速度你是比不過我的。”
“哼,別得意輸贏現在纔開始。”
張洞緩緩走出了那扇門,並且關閉上,省的裡面的鬼奴跑出來。
隨後看到了走廊上比拼的胖瘦二人,不由眼角一跳,那兩個傢伙似乎在比速度?
“救命啊!”
一道驚呼聲打破了張洞的凝視。
轉角處的走廊忽然涌現一行人,猙獰的在走廊上衝刺着,正是肖張以及他的手下們。
“咦?我踩到了什麼?”
“不管了,快跑。”
張洞舉手示意他們停下:“等等別跑了。”
“鬼啊!”肖張驚恐萬分的叫道。
張洞捂着耳朵,這人是唱山歌出身的麼?叫的這般大聲。
“仔細看,我不是鬼,是人。”
肖張冷靜下來,他發現眼前之人的臉上並不是像那個鬼一樣拼接起來的,整個人無力的垂下身子放鬆下來。
他們不知道跑了多久,體力早已到達極限,全憑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們狂奔不止,一停下來所有人都虛脫了,有的癱在地上胸口上下浮動着喘息,有的弓着腰扶着牆在一旁嘔吐,有的大汗淋漓雙腿不停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