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之站立在張洞身前,直勾勾的盯着面巾男,神色宛如叢林中的猛獸一樣,飢渴的盯着獵物,如果眼神可殺人,那面巾男估計被李慶之殺死一千次了。
一股冷風吹拂,面巾男緩緩地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雙手插口袋。
李慶之可不慣着他,縱身躍起,駕馭鬼影后的他肉體得到極大的強化。現在的李慶之甚至被火槍射中都不會皺一下眉毛,肉體從成爲馭靈者後全方位得到提升,就算受傷也能很快的癒合傷口,這是他跟張洞不同的地方。
近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接近面巾男,巨大的拳頭正面擊中他的腹部,強勁的力量甚至造成音爆聲。
“噗!”
面巾男噴出腥臭深色的血液灑落在地面上,身體咻的一聲飛出去,重重的砸在牆上。牆面上被面巾男砸出了一個大大的人形,人形周圍擴散着一圈又一圈的衝擊,陣陣凹陷下去。
換做平常人,早已被這股蠻力給打爆,可面巾男不是一般人,他是馭靈者。就算是身體受到莫大的損傷,也能依靠靈異維持生命的活着,這就是靈異奇妙的能力。
嘴巴不斷涌出深色且腥臭的血液,面巾男咳嗽了幾聲緩緩地把手臂從牆窩裡抽了出來,緊接着用手拉扯着自己的大腿,把雙腿拔出牆壁。
但他的臉上還掛着一抹詭異的微笑,彷彿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樣,他搖搖晃晃地走着,張洞看着突生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
面巾男停下了,站立在走道上,他的一旁是綠植。
李慶之心中的怒火尚未釋放,又以一種音爆的速度直衝面具男,他誓要把眼前之人撕裂,一種瘋狂涌現心頭。
未等李慶之靠近,只見面巾男扯開大衣,雙手狠狠的插入肚皮上。那肚皮上似乎存在着一條明顯的裂縫,他雙手用力的左右方向同時扒開肚皮,場面變的血腥無比。
準備進攻的李慶之停下了迅捷的步伐,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啊啊啊......”
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面巾男終於扒開了自己的肚皮,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那柴刀好像用了很久似的,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他舔舐着柴刀上面自己的血液,眼神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是你們逼我的,你們逼我的!死!都給我去死!哈哈哈哈。”
面巾男的精神似乎非常不穩定,就像是處於瘋癲一般,笑聲戛然而止,只見他緩緩地擡起手上的刀。
張洞覺得十分不對勁,距離這麼遠就算他拿着那把柴刀也不可能砍的到這邊,但那面巾男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蠢事。
張洞思考之餘,面巾男舉起的柴刀,朝着空氣平靜一揮,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倏地!
李慶之的身上由肩膀,到腰間像被一把利刃斜劈了下來,開裂出一道恐怖且巨大的口子。
“啊啊!”
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所幸的是那柄柴刀的襲擊還是砍在李慶之的鬼影上,否則就算他如此強壯的身體也會當場死亡。
張洞臉色變化不定,瞳孔收縮。
這超乎常理的襲擊方式實在是簡單且毒辣,防不勝防,無視距離無視防禦?
“開什麼玩笑......”
一股冷汗由額頭上流淌而下,李慶之此時已經停止慘叫,不知是昏厥還是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就是這種叫聲,
無比的美妙,殺殺殺!”
面巾男似乎已經沒有了人性的樣子,更可怕的是他的肚皮已經開裂到脖子以下,胸膛以上之間。張洞斷定,只要再使用一兩次靈異能力,那裂縫會直擊脖子到腦袋,到時面巾男必定是一個死人。
看樣子他似乎每使用一次那鏽跡斑斑的柴刀,他便會距離死亡更近一步,這就是馭靈者的代價麼......
可眼前完全瘋癲的面巾男已經沒有任何人性,他母親在他面前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揮刀砍下。
“喲,還有一個人活着啊?您好,可以請您......去死麼?”
面巾男注意到了張洞,扭轉着僵硬的脖子看了過來,好像雙眼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嘴角咧開流淌着粘稠的口水。
話音落下的他緩緩走動了起來,他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張洞嚥了咽口水,他確定眼前這個人已經快成爲鬼了,運氣真倒黴,先是遇到鬼影,又遇到一個快死的馭靈者。
他必須得逃到一個對方無法襲擊的到的地方,只是真的有那種地方麼?
面巾男停下了步伐,嘴裡喃喃:“找到了。”
他停頓到一處空地,原本他這一舉措還讓張洞琢磨不透他想幹什麼,直至他注意到了那空地上有幾個腳印,那是他剛纔不小心一隻腳踩進綠植的泥土上留下了。
難,難道......
面巾男朝着天空舉起了柴刀,猛的揮下,揮刀的同時他舌頭都吐露出來,宛如徹底瘋狂!
伴隨着柴刀的揮下,張洞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死亡即將來臨!
他可不像李慶之那樣擁有鬼影抵擋的住這種恐怖襲擊,這簡直就像地獄之門向他敞開了懷抱。
張洞目光一凝!
肩膀處開始感覺到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大刀劈下,裂開一個口子,而這個口子似乎還在往身下蔓延開來,直至把他整個人斜着劈成兩段。
“拼了!”
張洞雙瞳顯露猙獰,一咬牙,舉起右手散發着看不清的光芒,縹緲迷繞。他張着手掌放在肩膀裂口處,一瞬間,以前被吸入體內的靈異之力一揮而空。陣陣涼意襲向肩膀上,那股詛咒一樣的詭異襲擊仍在繼續。
“力量不夠麼?”
張洞有些絕望的閉上雙眼,似乎在等待死亡的來臨,幸運的是傷口持續開裂到鎖骨處,終於停頓了下來。
他成功了,成功的擋下這一次靈異襲擊。
張洞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方纔面巾男的靈異襲擊讓他心驚肉跳,心有餘悸。
“李慶之,你死了沒有?沒有死趕緊給我爬起來把這個變態揍飛,否則我們都得死!”
張洞怒吼一聲,他不相信李慶之就那樣死去,因爲是看着那道傷口是由鬼影肩膀砍下,可以說鬼影抵擋了絕大部分的襲擊,而鬼,是不會死的,就目前來說。
半響,沒人迴應張洞。
“死了麼?”
張洞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思考着接下來如何應對破局,體內的靈異之力已經在剛纔的那次襲擊消耗一空,再也抵擋不住下一次的柴刀襲擊。
“砰!”
音爆的聲音炸裂開來,張洞背部傳來一股衝擊般的震動,剎那間,面巾男已被一個高大的虛影一腳踢穿了牆壁,整個人飛出去,掉落到飯店不知哪層樓上。
隨着塵煙散去,李慶之放下保持踢出去的動作。
“還以爲你死了呢。”張洞放鬆了下來。
“我李慶之怎麼可能載在這種貨色手上。”
“他攻擊的方式十分奇妙,方纔我看到他踩着我的腳印才發動對我的襲擊。
所以我推測他的攻擊是跟接觸有關,我們的危險還存在,隨時可能被他襲擊,因爲樓下可能也有我們遺留的腳印。”
張洞語重心長的把自己的判斷,推測告訴李慶之。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怎麼莫名其妙的被砍,我的警惕心5米以內想襲擊我的人都會被我打趴。”
“好了,別吹牛了,快去找到那個面巾男纔是當務之急,他的重要級比樓下你的另一半還要重要。”張洞說道。
“我的另一半?我可沒認識的女生在樓下啊,我跟你一樣是第一次來這裡,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男啊洞哥,別污衊我。”李慶之忿忿不平的說道。
“你昏倒在這裡真是吃了狗屎運,樓下你的另一半鬼影,已經在下面殺瘋了。
繼續放任不管,它會把飯店的活人一個一個殺死,到時估計都成神了,死亡人數過多,會無法判斷它潛伏在哪具屍體之內。”
“我靠,一覺醒來地獄級別難度?洞哥,這是我的夢境吧?”
兩人朝着樓下的樓梯走去,樓梯上,張洞說了鬼影的注意事項以及他的猜測,另一半鬼影的到來不知是意外還是巧合,真相無法去考究,一切都變的撲朔迷離。
“對了,這飯店可能還存在另一個未知的鬼,張開着鬼蜮籠罩着這片飯店。你注意看周圍的環境,一切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首先把隨時能要我們命的面巾男解決掉,他的威脅最大。再留意這個擁有鬼蜮的鬼,最後纔是你的另一半。”張洞分析道。
“這些鬼東西,是真不讓人活啊......”李慶之喃喃。
飯店的某處,磚瓦碎石滾滾滑下,連帶着塵土簌簌飄落。
一個身影僵硬的爬出碎石堆,最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面無表情,空洞且麻木。臉上存在着一條深壑的裂縫,一直開裂到肚皮底下,腳旁簌簌的滴落着散發惡臭的屍水。
這是剛纔被李慶之踢飛的面巾男,此時的他已經死去,不是被李慶之踢死的,而是死於惡鬼復甦,使用惡鬼之力過多而復甦。
蒼白的臉伴隨着脖子僵硬的轉動,彷彿在尋找着什麼,漫無目的地走動了起來,手裡還拿着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