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呵,殿下,只要你肯幫我。我自然會放了你。”寒毒在身體裡四竄的那種痛苦已經生生地折磨了他幾月,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吐出一口一口的鮮血的無力感一直折磨着他,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解毒之法。
奚月泠悄悄地向灋使了個眼色,那碧綠的小蛇便一溜煙地滑進了她寬大的衣袖裡。
“你定要我幫忙,那好吧,我們去太醫院。”她緩緩開口,一雙晶瑩的眸子裡面迅速地閃過了一抹光,撲朔而去,令人捉摸不着。
小祥子定定地看着她,“好,我們這就去太醫院。”他一把擒住她便往暗處拉去。
奚月泠攥緊了衣袖,並不掙扎,雙腳幾乎是一觸地面便被拉向前面。
此時的太醫院中也並不太平,黎柏然手中拿着錦囊,看向對面的那人,隱約的月光之下,對面那人臉上的銀質面具看上去格外地扎眼。
“鬼面閻羅……”黎柏然警惕地注視着他的舉動,空蕩蕩的殿內沒有其他人,陣陣藥香瀰漫在殿內,怎麼也無法散去。
鬼面閻羅冷然睨視着他,極慢極慢地拔出了腰間的噬月血劍。“只要你交出手中的錦囊,我可以饒你一死。”
“哈哈,素問鬼面閻羅武功絕世,不過黎某武功雖然不濟,但若你想殺了我,就絕不可能全身而退。”一直以來頂着神醫的名號,黎柏然最擅長的卻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下毒,毒術纔是當年他隨師傅學習的本事。
寶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血色月弧,持劍之人似乎根本未及聽他所說,劍氣便直直地衝向了黎柏然所處之處。
“唔……”口中悶哼了一聲,黎柏然握着受傷的右臂,急急往後退了一步。
紅色的錦囊已落在了地上,鬼面閻羅持劍上前了幾步,在那錦囊之前站定,卻並不彎身撿起地上之物。
“出來吧。”他冷冷瞥了黎柏然身後那處一眼,說道。
粗大的殿柱之後緩緩顯出了一抹紅色,紅衣女子緩步走了出來,輕紗遮住了姣好的面容,露在外面的一雙丹鳳眼,裡面流轉着一絲魅惑。
那身紅衣鬼面閻羅極是熟悉,他木然地盯着那抹紅色,嘴角緊抿了一個弧度。
“師兄,許久未見了,可還好?”紅衣女子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彷彿許久未見的朋友那般先打了招呼。
“……”鬼面閻羅冷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複雜,他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我早前就懷疑你在宮中,看來我的料想倒是沒錯。”
紅衣女子上前了幾步,在離他十步之處停下了腳步,笑道,“師兄,你我多年未見,一見面就拔劍相向,師傅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會氣得從墳墓裡跳起來的。”
兩人當年雖同拜入一個師門,然而師傅性情古怪,常在各國間遊走,一共也就收了三個徒兒。可是這三人卻互不相識,知道他們師傅失蹤之時,憑着他留下的信,三人才第一次聚在了一起。不過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之後,三人也從未再碰過面了。
“師傅他未死。”似乎是不滿她口中說到從墳墓中跳出來,鬼面閻羅的眼神又冷了幾分,全身散發着快凍死人的寒氣。
“呵,這樣想的可只有師兄你。”紅衣女子毫不懼怕他身上的寒氣,繼續說道。“當得知了那小皇子的死訊,匆匆趕來皇宮,就是以爲師傅出現了。師兄,玄冰無影針以及那兵器譜師傅早已給了我,你不記得了麼?”
她話音剛落,周遭突然瀰漫着一陣更加濃郁的藥香,鬼面閻羅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逼人的眼神,如寒冰一般落在紅衣女子身上。那眼神若是普通人,怕是直視了一會腿就軟了。
“師兄,這劍是我特意命人打造了送你的,可還順手?紅衣女子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含笑地看着他手上所持之劍,“師兄,許久未見,你還是這般冷淡可教師妹我好生傷心啊!”
“你到底有何目的?!”鬼面閻羅終於開口,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絲毫不像紅衣女子表現得那麼熟暱,就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般。
奚月泠被小祥子一路擒住一直走到了太醫院,被硬拽着而來,她腳下的鞋子早已不知了去向。
“月泠,爲何由着他這般做,你瞧,若是我此時咬他一口,此人必死無疑。”灋咬牙切齒的聲音帶着滿滿的憤慨。
“灋,稍安勿躁,我們靜觀其變吧。”奚月泠的視線轉向了不遠處的太醫院,從此處看去,殿內似乎還點着燈。興許是那人真的來了此處幫她去拿了那錦囊。
小祥子一手擒着她,貓着身子行走,悄然躲過了巡查的侍衛。
“殿下,該說是你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看來這麼晚了,太醫院裡還有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惶恐驚慌的聲音,奚月泠突然掙扎了起來,極力想掙脫他的懷抱。
冰冷的匕首再次貼上了她白皙的頸子,“殿下還是安靜些,見紅了可不好!”小祥子用匕首低着她,冷聲威脅,“快,帶我去找那個未死的宮女。”
原來他費盡周折來這裡,竟然是爲了尋那個宮女!奚月泠心底暗暗一驚,果真那個宮女之所以未被他殺死,定然和灋那日看到他給她餵雞血有關。難道這人想用那個宮女做實驗,到底中了寒冰之毒,能不能換血以解毒。
“我也幾日未來過這裡,根本不知道黎太醫將那宮女安置在了何處。”奚月泠淡淡瞥他一眼,對於頸上的匕首視若無睹一般,“不如我們去那間還亮着燈的內殿瞧瞧,隨便抓個人問問。興許就能問出那宮女的下落了。”
“少玩花樣!”小祥子身上一陣冰冷,連帶着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他狠狠瞪了奚月泠一眼,“快,跟我走。”說完便拖了奚月泠往亮着燈的那處走去。
殿內,紅衣女子臉上始終帶着笑意,她輕輕彎身撿起了地上的錦囊,“師兄,太過小心也不是什麼好事,這錦囊你何以不敢撿。難道你以爲黎太醫真在這上面抹了毒哈哈……師傅說的果真沒錯,我們三人之中。最小心謹慎的便是你了。”
師傅當年留下了一封信便消失了,信中只有三句話:大師兄,鬼面閻羅,最謹慎最重情;她,紅衣,最歹毒最善於攻心;小師弟,最善良最天真。
他們三人本就是性格迥異的三人,也不知當年師傅是存着什麼心思收了他們這樣三個徒弟。或許最關心師傅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大師兄了,這些年了,竟然還想着尋找師傅。
“這錦囊里根本不是什麼解藥,何必撿它。”
“果然是師兄,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計謀。我還真沒想到我們的小公主,居然這麼大的本事能請得你來幫忙。”紅衣隨手便將手中的錦囊仍了,她事事都料得極準,卻唯獨漏了她的大師兄。
黎柏然站在離兩人稍遠一些之處,饒是他也沒想到,主子和鬼面閻羅會師出同門。
“你到底有何目的?”即使是同出一門,不過對於眼前這人的身份,鬼面閻羅也並不知曉,她並不是夏月之人,何以刻意潛藏進夏月皇宮,她到底在密謀些什麼。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奚月泠那張恬靜的睡顏,眸色一變,看向紅衣女子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目的,呵,我能有什麼目的!不過是覺得日子無聊,這皇宮又這般有趣,來湊湊熱鬧罷了。”紅衣女子勾脣一笑,那雙美豔的丹鳳眼中閃過了一絲諷意,“師兄以爲我有何目的?”
奚月泠被小祥子一路拽着到了內殿牆角,兩人半蹲在那裡,只能依稀聽到一些響聲。
那一聲聲的師兄,就像在諷刺她的無知一般,沒想到,鬼面閻羅竟然是紅衣女子的師兄,真真可笑。她竟然還找他幫忙,他定然覺得她很蠢吧。
“殿下。看來我們來得對了,她也在。”小祥子說的自然是紅衣女子,說來也是,打傷他的便是她的手下,若是找到了她,興許就能找到解藥,也不用什麼換血這般麻煩了。
“她武功也不低,憑你恐怕奈她不得吧。”奚月泠盯着牆面,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悶,想盡快離開這地方。早知會看到這些,興許剛纔就該讓小碧一口咬了這傢伙吧。到底看到這樣一幕,知曉他們的關係,是好還是不好,她竟然無法分辨出此刻自己的心思。
鬼面閻羅忽然收了劍,眼神冷冷地瞥了右側的牆角一眼,緊鎖的眉又緊了些,幾乎快隆成一座小山。身上的冷意更甚了幾分,“攪亂這皇宮,於你到底有何好處?”
“好處麼,多着呢。”紅衣女子也瞧了瞧左側那處的牆角,脣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師兄,只要你我二人連着,莫說是區區一個夏月,就是這天下不也是唾手可得麼?”——
那啥,今晚上去逛商場買衣服了,更得晚了些,抱歉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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