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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灋……”突如其來的聲音。同時在灋和傅逸霄的心底響起,這聲音分明是奚月泠。很輕很輕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飄渺,不知從哪裡傳來。
胸前的玉佩突然青光大放,灋的靈識跟着這聲音一直延伸出去,就像是有無形的線一樣。
“跟上!”灋大喝一聲,直接化作虛像追了出去,幸好月泠沒事,一直無法探知到她的情況,它還以爲……幸好……
“沙沙……”樹林裡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傅逸霄和灋躲在了離西禺營地不遠處的樹林裡,暗中觀察情況。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只看到黑影一晃,他以極快地速度潛入了軍營之中。
“聽說太子殿下昨日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幾個守衛的兵士圍在一起,聲音細細碎碎地響起,估計是夜深守夜無聊,他們就徑自攀談了起來。
軍營之中紮了大大小小的帳篷,最中間的那處有一個看上去最大,守衛最多的帳子,那裡應該就是太子暫住的地方了。
“什麼人!”司徒俊正在與奚月泠說話,冷不防覺得身前閃過了一陣銀光。燈火搖曳之中,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黑影。
傅逸霄就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地方,視線一直落在司徒晉身後護住的奚月泠身上,眉宇微微皺起,神色複雜。
一張銀質的鬼面具漸漸露了出來,在火光的照射之下,看上去猙獰恐怕。
司徒晉將奚月泠護在身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把大刀,與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對視了一眼後,便準備迎敵。
他的身形也很快,身法上不見一點阻滯,手腕翻飛,手中的劍快速地迎向黑衣人。一招一式,劍法倒也凌厲。他到底是西禺的太子,未來的皇帝,武學上一直以來也是絲毫不敢懈怠的。
傅逸霄只伸出兩指如鐵鉗一般夾住了那把尖刀,接着指頭使勁一扭,“啪”地一聲脆響,刀尖居然應聲折斷,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很快,快得人看不清。
一抹蜿蜒的血痕,沿着袖口,緩緩流下,司徒晉皺了皺眉,不時地看奚月泠幾眼。心中暗自慶幸對方似乎只是衝着他來的,並沒有意思傷害她。
傅逸霄見他如此,而自從他出現。奚月泠就一直站在一旁,既不言語,也不看他一眼,他臉上的寒意更甚。他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噬月血劍,鋒利的賤劍刃閃着銀色的寒光,四散着殺氣。
“看劍!”司徒晉突然一聲怒喝,劍風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面戴鬼面的黑衣人刺去。
那人手中的劍一挑,輕巧地閃過那一劍,氣沉丹田,將滿身的勁力都蘊於掌中,再匯聚到手中的寶劍之上,身子急急地向前掠過,手中的劍更是以迅雷不及掩眼之速回刺去。
整套動作使起來竟如行雲流水一般,讓司徒晉措手不及。他的武功遠遠不如傅逸霄,甚至是根本無法比擬。他的手臂還在流血,卻對着奚月泠喊了一句,“快走!”
急促而焦躁的聲音,一動不動的那人終於詫異地往他站的方向望過來一眼,方纔那激烈的打鬥聲她聽得害怕,又不敢亂動。畢竟刀劍無眼。此時聽到司徒晉的大喊,心下一陣驚嚇,讓她快走,她一個盲人能走到哪裡去?!
傅逸霄將劍插回了鞘內,看也不看一旁滿臉緊張的司徒晉一眼,反而往奚月泠站的地方走了過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都說眼盲的人耳朵極其地敏銳,卻是有些道理的。她連連後退了幾步,她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只知道和司徒晉打鬥的那人正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手忽然被人拉走,熟悉的麝香味直接傳入了鼻尖,奚月泠先是一愣,這種味道,只有逸身上有,難道來的人是逸?!
她只是大膽地假設,可是畢竟看不到樣子,也沒聽到她說話,不好判斷,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等他說句話。
帳子裡很安靜,司徒晉被瑾點了穴無法開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子將他從亂葬崗帶來的女子打橫抱了起來,轉眼便消失在了帳子裡。
隔日晌午時分,靜謐的房中,牀上原本闔着眼安靜睡着的人兒,眼瞼微微顫動了幾下,指尖動了動,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頭頂籠罩着一片白色的輕紗,奚月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還是一整片的黑暗,一點點的光亮都沒有。
她輕輕撐起身子,冷不防纖細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原來她的身側居然還躺着一個人。熟悉的味道,她並沒有掙扎,只是愣愣地坐着,臉上無甚表情,目光更是連一點焦距都沒有。
傅逸霄並未睡熟,只是假寐,聽到身側之人已經起身,他也順勢坐了起來。英挺的眉宇微微蹙了起來,從昨日開始他看到的奚月泠就是這個樣子,不說話也不動,雙眼無光,整個人傻愣愣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一雙略帶着薄繭的手輕輕蓋在了她的手上,奚月泠伸手下意識地想拍開那雙手,半途卻停了下來。
身側之人順勢一把抓住了那雙白皙纖細的手,低沉悅耳的聲音隨之響起,“泠兒……你在生氣?”上次之事他也不想多做解釋,卻也不想任她繼續誤會下去。
她嘴角輕抿,臉一轉,正好對上他。蒼白的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嘴邊劃過了一絲苦澀,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是徒然,她根本就不能說話了。
廂房裡頓時靜謐了起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奇怪,傅逸霄的眼神複雜難辨,帶着滿滿的審視,“泠兒,你怎麼了?”昨夜就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怎麼了……她仍是一陣默然,神情變得複雜無比,她能說自己怎麼了?!額角微微有些犯疼,奚月泠下意識地伸手按住額角,有些痛苦的樣子。
那帶着薄繭的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疼痛的那處,力道恰好,輕柔又不失力度。然而她非但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反而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力道不輕不重,反反覆覆按着,誰知眼前的人兒神情卻更加痛苦,她的雙眼看上去連一點神采都沒有。傅逸霄終於發現了不對,他伸手輕輕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然後她卻連半點反應也沒有。
將她整個身子都攬進他懷裡,他隨即沉默了下來,難怪從昨日到現在,泠兒連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原來竟是這樣。
他突然不說話,聰慧如奚月泠哪知會不知道原因,她心底一陣脆弱,下意識地靠在了他懷裡,只想依靠着這個男人,也只有這個男人有資格讓她依賴。可是這個男人在幾日之前還硬說不認識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的他纔是真的他!
傅逸霄俯身看她,攬着她身子的手一緊,神情也變了變,“泠兒,你的眼睛……”他遲疑着,可是有些事始終要弄清楚。
奚月泠點了點頭,緩緩垂下眼瞼,任額前的青絲將她整張面容都遮出,看上去很是抑鬱的樣子。
她默默無語地被他擁在懷裡,心中又是一陣黯然。她好端端的時候,這人就當做不認識她,此時此刻她又瞎又啞,難道他會願意陪在她身邊麼?!這樣的恐慌是從未有過的,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控制現在的情緒。心中悶悶地。喘不過氣來,溺水之人,尚能抱塊浮木,她卻連什麼都沒有了。
傅逸霄自然是瞧到她黯然的眼神,也低頭看了懷裡的人一眼,手裡又是一緊。當灋說感知不到她的氣息,她有可能已經……那時候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這一刻能再次擁她在懷,他已經決定不再逃避,哪怕皇帝已經賜婚又如何,哪怕是給傅霖軒賜婚,又如何?!!他決心要好好爭取,再也不輕易放手!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將戴在頸上的玉佩摘了下來,爲她戴上。“灋也很緊張,失去了鐲子和你的消息,它快緊張死了。”
一直未曾做聲的灋聽到他這樣說也忍不住開口,“月泠,我知道你中了毒,現在你的眼睛看不到東西,也不能說話,可是你可以試着在心底說,我們都可以聽到。”灋的聲音很具安撫性,他們是可以互通心聲的,口不能言,還有心呢!
然而他們一人一獸說的話卻像是石沉大海一樣,驚不起一點點的風浪,傅逸霄懷裡的人兒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回事!”見她沒有反應,灋奇怪地念了一句,馬上調動起玉佩的治癒青光,將奚月泠整個罩住,爲她驅毒。這陣子還真是倒黴,這兩人先後中毒,它光是幫他們治療就花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親們,晚安啊……好像大晚上看書的親還是有好幾個呢,注意身體啊,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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