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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書生低頭看了懷裡的女子一眼。昏迷的她,神情柔和,看上去很是溫順,就是這個一個女子,奪走了主子的心。他恍惚地一笑,隨即擡頭看向那重重重兵之中傲然而立的將軍,“將軍來得很快麼!”
他面上沒有一絲緊張,反倒是自信滿滿的樣子,對面那人陰沉的臉色他根本是視而不見。
蒙遜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兵士安靜下來,他跨步上前,“將人放下,饒你一命!”極低的聲音在這暗沉的夜裡更顯幾分陰鬱。
兵士們持刀而立,刀光陣陣,帶起了冷芒,這樣重重包圍之下,簡直是插翅難飛。然而書生那自視甚高的樣子,倒讓他們不敢輕視。
衣袖之中突然滑出了某樣東西,一個圓球一樣的東西,書生信手拈來,脣邊露出了一抹詭異至極的笑。拿起圓球就往地上狠狠一擲。
一陣濃密的煙霧迷住了衆人的眼睛,根本無法視物,他抱起懷裡的女子,幾個輕巧地踏步,便飄然而去。
蒙遜眯着眼看着那一閃而逝的身影,劍眉緊緊一皺,無奈濃霧太大,根本無法直接抓住他們的人影,只能任那黑影遠去。
凌晨,官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接着便看到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絕塵而來,那馬車鎏金玉頂,錦緞珠簾,翡翠瓔珞從車頂紛紛垂下。清風拂過,珠串隨風搖曳,叮咚作響,音色清脆,霎是好聽。馬車“篤篤”地駛過,趕馬的車伕不斷地揮舞着長鞭,馬蹄頓時迎風飛奔,速度如風馳電掣一般,捲起煙塵無數。
車上坐着一對青年男女,女子眼若桃花,眉如扶柳,神情慵懶。潑墨似的烏髮,比夜色還要漆黑,凌亂地散在肩上。男子手裡輕搖着一把摺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派悠閒的女子。
“殿下似乎並未生氣?”書生調侃地說了一句,視線卻並未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奚月泠淺淺一笑,伸出一雙白玉無瑕的手,從馬車的小几上拿起茶香濃郁的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茶,抿一口茶,這纔開口,聲音很是清脆悅耳。“我何必生氣,沒想到你會做了柳將軍的軍事,還真叫人意想不到”
她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白面書生一臉,昨晚上迷迷糊糊之間,她看到了眼前這人的模樣,竟然是魅閣的第一紅牌,鳳雲。那個第一次見面就一副娘娘腔樣子,沒想到現在倒是一派翩翩公子哥的樣子了。
鳳雲下意識地愣了一下,昨晚上那驚鴻一瞥,沒想到她居然還認識他。他們只見過一面,說起來也有三年了,看來他還是大意了,昨晚上不該以爲她昏過去了而摘下人皮面具。
“逸在哪裡?”她繞了一圈,其實最想問的不過是這句話,鳳雲既然在這裡。還是柳荀風的軍事,那傅逸霄是不是也在附近?!
手中的摺扇輕輕一揮,鳳雲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殿下果真是惦念我家主子,不過說起來我也有三年未見過主子了。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如何,本來還想問問殿下呢,看來你也不知道。”
三年未見過主子……難道說這人三年前就來了西關,是逸派他來的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馬車一路飛馳,車上兩人閒閒地交談着,倒也是愜意萬分。
不消一會,一路飛馳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座不算氣派的府門門口,奚月泠下馬時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等候的柳荀風,以及他身邊站着的孩子,脣角不禁彎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這一室的默然,一個在窗邊站着,一個在桌邊坐着,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都是各懷心事的樣子。
隔日一早,日上三竿,奚月泠梳洗打扮之後去前廳用膳,也不知是這兩日她心中有事一直未睡好,昨晚上實在太累,睡得有些沉了,起來已經是到了午膳時候。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她的脣角馬上染上了笑意,“味道真的很不錯,柳大人家的廚子手藝相當不錯。”
“你爲何會在這裡!”柳荀風的神色卻並不太好。拉長着臉看着她,他的眉目之間似乎比之三年之前多了一些東西,看上去像是經歷了許多事一樣帶着一點點的滄桑。
“…”她聽着這話卻慢慢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脣邊的笑也僵在了臉上,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略略錯開了目光,徑自沉默着。
柳荀風神情也有些怪異,下意識地看了身側的那個孩子一眼,他出現得有些奇怪,沒想到現在這位殿下也來了西關,最近異動真的很多,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陽光折射進來,淡淡的金色灑在他身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討厭。
奚月泠沉默了一會,復又託着腮笑看着他,道:“柳大人很好奇我爲何會在這裡,看來京城之事還未傳到這裡。皇帝哥哥爲我賜婚,我是逃婚而來,只是不小心被那蒙遜抓住罷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着,語氣很自然,沒有一點點的異樣。但她對面那人的臉色卻很奇怪,特別在聽到賜婚,逃婚這兩個詞時,他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冷芒。
知道她有事隱瞞。柳荀風卻不打算揭穿,也不再接話,只是埋頭吃飯,時不時地與一旁坐着的秋兒說上幾句話。他那日在街頭將這個孩子帶了回來,之後還認了這個孩子做義子,將懷疑帶在身邊,才方便就近監視。
站在西關的城牆外面,傅逸霄與瑾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穿過了城門。巡查的守衛一一搜查這些排隊進門的人,每個人都安靜地排着隊,井然有序地進去。
“灋。能不能感知到泠兒的氣息?”他在心中道了一聲,這一路行進過來,灋一直都是沉默着,不怎麼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身體是完全恢復了,內力也隨之增進了不少,按說灋的靈力也該有所增長,可它偏偏一副一蹶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胸前的玉佩一點反應也沒有,等了許久纔等到灋的一句迴應,它的聲音懶洋洋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的靈力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一點也感知不到……”它甚是沮喪地說着,明明那鐲子是連接月泠與靈力之玉的媒介,要感知到是根本沒有問題的,怎知道會出了這樣的事。突然失靈,這樣烏龍的事也會發生在它身上,真是倒黴。
傅逸霄聽得它的話,神色倒是未變,只是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他向前走了幾步,剛好檢查到他這裡。隨意地撩起衣襬,正好露出了掛在腰上的玉佩,那侍衛見到,先是一愣,瞬間多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一揮手讓他們過去。
坐在客棧的角落裡,他們二人點了些小菜慢慢吃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一個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不合時令的摺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直接坐在了兩人身邊。
“主子你總算來了,鳳雲可是好生想你啊……”鳳雲還是一副沒正經地樣子,“主子收到那封信就直接趕來了吧,八日……這麼短的時間,馬不停蹄的,那個小公主對主子就這般重要!”
他嘲弄地一笑,這番話倒是正中瑾的心理。這個鳳雲也就是他敢這樣和主子說話。不過主子真的太看重奚月泠了,這真的不是什麼好事。主子的理智和鎮定都去了哪裡,她到底是哪裡好!
傅逸霄掃了身側的兩人一眼,他們二人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不過泠兒她……從第一次見面至今,他總是放不下這個女子,從最初的好奇到現在被她吸引,甚至非他不可,這樣的轉變確實很好,可是他甘之如初。
“她現在在哪裡?”灼灼地目光直接落在了鳳雲的身上,如今最讓他擔憂的便是泠兒的下落。
不知是誰輕輕嘆息了一聲,這嘆息隨着風輕輕散去了。
“在柳荀風府上,不知那小公主是打算做什麼,竟然易容去了蒙遜帳中,那日若不是碰巧被我看到,她恐怕會有危險,我就將她一起帶了回來。”鳳雲還有話隱瞞,那日他所見,恐怕是蒙遜正要對她不利,要是再晚一些,她可能清白不保。主子這般中意她,到時還不發狂。當年主子發狂的那一幕實在太過血腥恐怖,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再看到那樣的情景。
傅逸霄既未說要去看看奚月泠,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慢慢沉寂了下來,只是一味地將酒倒到碗中,然後一口一口乾掉。
鳳雲與瑾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主子這幾年變得很多,不再那般毫無感情,他也開始學會憤怒,悲傷,感動,甚至歡喜……這樣的情緒曾經很少在主子身上出現,他們都知道這些情緒的出現都是因爲那個小公主,可是這到底是好是壞?!——
今天老闆請吃飯,回來得晚了,努力了下,只能更一章了,抱歉了……明天加更補上,謝謝親們……聖誕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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