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死了兩個師弟,任皓心中早已怒到極點,恨不得生吃了眼前這幾人,又怎麼可能饒了他們的性命?
就在任皓將這幾人全部擊殺的同時,高鋒和如意僧也分別將另外兩隻小船的上的刀客一一收拾,只不過不像任皓這樣趕盡殺絕,各抓了一名活口。
三人分別擊毀小船,各自趕回巨巖,將抓獲的俘虜也一起帶了回來。
“跪下!”廣泰連續兩腳,踢在兩名俘虜的膝蓋後面,將兩人踢到在地,他也死了一個師弟,心裡同樣怒氣沖天,只是自小在金剛寺長大,佛法修爲不錯,這纔沒有做出更過激的動作。
“廣泰,不要妄動無名!”慧明禪師低低聲音說道,隨即緩緩起身,來到兩人身前,低頭問道:“你們都是地靈門的弟子麼?”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靈門孫開疆便是!”其中一人面無懼色,揚着臉對慧明禪師說道。。
另一人卻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不敢說話,低頭盯着石頭不放。
“孫施主,你們這些年一直在沉沙谷活動麼?貧僧一路過來,怎麼沒有看到半點痕跡?”慧明禪師問道。
“哈哈,老禿驢,想從老子嘴裡套話?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孫開疆大笑幾聲,環顧石上諸人,冷笑說道:“金剛寺!鍛鋒堂!落英島!回春谷!我們地靈門跟你們之間的一筆血債,遲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小子,你不要賣狂,你再敢不說,信不信我生吃了你都不用蘸醬油?”任皓見孫開疆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大步走了過來,拽住孫開疆胸前衣襟,將他提起半尺,惡狠狠地說道。
就憑他剛纔連殺五人的狠勁,誰也不會懷疑他是否真有決心,實現他所說的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皺皺眉頭不算地靈門的弟子!”孫開疆毫無懼色。
任皓面色一寒,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森寒刃尖頂在孫開疆的眼珠上,說道:“再狂一句,我就挖你一隻眼睛。”
“哈哈!動手便是!”孫開疆仰天大笑。
噗!滋!
任皓說到做到,手腕稍一發力,匕首向前遞出三寸,刺入孫開疆的眼睛,隨即向上一挑,硬生生將他一隻眼珠子挑了出來。
“嗯!”
孫開疆悶哼一聲,用力緊咬牙關,顫抖了好一陣子,方纔說道:“痛快,痛快!好利的刀!可惜你就算剜掉我的雙眼,我也不會多說一字!”
任皓冷冷說道:“你放心,我不但會剜掉你的雙眼,還會把你的手指腳趾一根一根剁掉,絕不會讓你早死!”
孫開疆聞言,嘿嘿笑了幾聲,卻沒說出一句討饒的話,用剩下的一隻眼睛死死盯住任皓。
……
月光之下,孫開疆跪在那裡,一隻眼睛已被掏掉,留下一個血洞,鮮血順着臉頰流下,染紅了半邊身子,臉上卻帶着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就像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任皓在他對面,半對半跪,臉上滿是恨意,一手抓着孫開疆的衣襟,一手握着把匕首,匕首手串着一隻眼珠,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血,好像準備進餐的惡魔。
沐天音看着眼裡,臉上露出不忍之色,說道:“任少俠,他也算條好漢,要殺就殺吧,也不必再折磨他。”
任皓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輕輕晃晃了匕首,指了指橫在地上的鍛鋒堂兩位弟子的屍體,一個七竅流出黑血,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一個胸前開了一個大洞,屍體已經僵硬,一語未發,又轉頭回去。
沐天音心中一沉,雖然還想再勸,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好轉頭去看慧明禪師,卻見慧明禪師面色淡然,並不打算插手此事。
“阿彌陀佛,任少俠,且慢動手!”慧明禪師沒有說話,如意僧卻緩步來到任皓身前,喧了聲佛號。
“你也要攔我?”任皓冷冷說道。
“阿彌陀佛,孫施主既不肯說,咱們手上還有另外一個俘虜,也未必非要嚴刑逼他。”如意僧說道。
“我若是非要逼他呢?”任皓寸步不讓。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意僧說道。
“哈哈,哈哈!如意僧,你還真把金剛寺當成佛門淨土了?難道你們青州第一大派的威風是靠‘阿彌陀佛’四個字念出來的?莫忘了他手上也有你們一條人命,把他交給你們,落在戒律院手中,未必比落在我手中好多少!”任皓狂笑說道。
“金剛寺僧侶數千,貧僧管不了別人,只能管的了自己。”如意僧嘆了口氣說道。
任皓盯着如意僧,靜靜地看了一陣,如意僧也沒有說話,同樣看着他。
良久,任皓忽然轉身,說道:“就給你個面子,今天暫且饒了他!”
說完,轉身來到另一人面前,說道:“我希望你的骨頭硬些,這樣……”
“大俠饒命,不要殺我,小的董一石,大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肯說!”這人連忙說道。
“哦,沒意思。”任皓怔了一下,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沒有問什麼話,轉身找了個地方坐下。
“董施主,你們都是地靈門的弟子麼?”如意僧過來問話。
“我們都是。”董一石連忙說道,看樣子是被任皓嚇壞了。
“那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如意僧接着問道。
“我知道!掌門給我們說了,你們都是四大門派的高手,這次過來就是來殺我們的!”董一石說道。
“你們掌門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如意僧問道。
“前天早上!”董一石說道。
“你說什麼?”如意僧臉色忽然一變。
不止是他,石上衆人,除了慧明禪師之外,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
他們大前天從青州府城出發,今日清晨進入沉沙谷,算算時間,前天還沒進太行山脈,這麼說來,他們人還沒進入太行山,消息就已經傳了進來。
這麼一來,形勢就發生了逆轉,不是他們突襲地靈門,而是地靈門撒網捕魚,靜待他們上鉤。
“當真?”如意僧眉頭緊鎖。
“小的不敢撒謊,從前天早上開始,我們就開始準備,今天你們入谷之後,我們就已經知道了。”董一石急忙說道。
“你們掌門爲什麼知道我們回來?”如意僧問道,他們這次接受張準的任務,屬於機密中的機密,只有寥寥數人知曉,爲什麼地靈門的人也會知道?
“我不知道。”董一石搖頭說道。
“真的?”
“真的!”
“哈哈!你不用問他了,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他就算想說也沒法告訴你們!”孫開疆用僅有的一隻眼睛盯着如意僧,放聲大笑。
“他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如意僧問道。
“我當然……不知道,這事沒人知道,你就算殺了我倆,也問不出來!”孫開疆大笑道。
“你錯了,我知道。”有人忽然說道。
石上衆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怔,轉頭向說話之人看去,看到莫鷂面無表情站在那裡。
“老二,別開玩笑,你怎麼可能知道!”莫隼說道。
“我沒開玩笑,不止我知道,慧明長老也知道,而且比我知道的清楚十倍!”莫鷂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