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麼大本事。”言伯平笑嘻嘻地說道,隨即補了一句:“都是國家的安排。”
進門這位老人家,正是辰州殭屍門當代掌門言伯平,至於屋子裡這兩位,這個老頭便是言季禮,另一位自然是鐵行雲。
就在不久之前,鐵行雲被金雕抓走,然後落在言季禮的手上,被他以趕屍之法控制,接着,兩人便來到長途汽車站,打算從此乘車離去。
言季禮趕屍之術再強,也不可能趕着鐵行雲,千里迢迢跨越國境線,至於說偷一輛車,或者搶一輛車,那也很不保險,出了這樣的事,一路上必然嚴查,私人車輛被查到的機會太大,倒不如乘坐公共車輛,倒容易矇混過關。
只是他想的雖好,算的雖妙,無奈人算不如天算,黎文漸實在是被他坑慘了,甚至比龐謝更想抓住他,於是指使手下神父,拼命的催動追蹤術,不斷查找在他身上做的標記,最終找到了他下落。
如此一來,他反而變成自投羅網,真可謂害人終害己。
“你費這麼大心思,就是想把我困在這裡?”言季禮冷冷說道。
“那沒辦法,咱們言家的法術雖然贏不了真正的高手,但對普通人的危害實在太大了,要真在鬧市區把你堵上,你一招手還不要了幾百人的性命?到時候你是無所謂,咱們言家的陰德可就損透了!”言伯平說道。
“虛僞!”言季禮冷冷說道。
“老四,這話就不對了,六道輪迴真實不虛,怎能說虛僞呢?”言伯平說道。
“六道輪迴是不假,可天底下走得通的路未必只有佛道兩門吧?別家可不講究什麼陰德!”言季禮針鋒相對。
“別家是別家,我只管言家,老四,你這麼多年在外面是學了不少東西,可這底子還是言家的吧。”言伯平說道。
“哼哼。”言季禮冷哼幾聲,說道:“言伯平,咱們不扯這麼遠,你既然找上門來了,我也不必跟你客氣,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老四,都是親兄弟,何必真要動手呢?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回去,我跟國家求求情,也未必就真要了你的命。”言伯平說道。
“笑話,想讓我束手就擒,做夢去吧!”言季禮冷笑幾聲,右手扯出一張符籙,迎風一晃,發出幽幽綠光,一股淡淡的香氣向四周瀰漫出去。
“美人醉!”言伯平臉色一變,連忙喝道:“住手!”
美人醉的名字雖然好聽,卻是一種奇毒,通過空氣傳播,只要略微吸上一點就會中毒,一旦中毒之後,莫說是普通人,就算是修行人也會大病一場。
只是這種奇毒極難配置,更難保存,所以用的人少,沒想到言季禮居然別出心裁,把這種毒氣存在符籙裡,用的時候只要一晃,便能發揮效果。
“做夢,除非你們的人立即撤開,否則,車站裡這幾千人都要跟我一起死!”言季禮冷冷說道。
“老四,你要這樣,我就不客氣了!”言伯平說道
“嘿嘿,我都要看看你是個怎麼不客氣法!”言季禮面帶冷笑,以他的本事,雖然及不上言伯平,但也不會輕易輸掉,足夠他撐到毒氣散發完畢。
言伯平搖了搖頭,隨即眨了眨眼。
言季禮一愣,還沒弄明白言伯平是什麼意思,就覺得有人在他後腦拍了一下,隨即腦袋一暈,感到天旋地轉,身不由己的向下摔倒,在他閉眼之前,終於發現,他身後的鐵行雲出手,在他後腦貼了一張符籙。
直到暈死過去,他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已經控制了鐵行雲,爲什麼鐵行雲會忽然反水,他當然也猜得到,一定是言伯平搞的鬼,可是他卻想不明白,他一路上寸步不離鐵行雲,言伯平究竟是什麼時候搞的鬼。
言季禮永遠也想不到,候車廳中那一場賣假藥的戲,是專門爲他演的,西裝哥和農民大叔都是“相柳”特種戰隊的隊員,甚至包括長途客車上離開的黃髮青年,以及後來自稱丟手機的那位仁兄在內。
這麼多人聯起手來,只爲算計他一人,他也算輸的不冤。
……
言季禮暈倒之後,言伯平長長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惘然。
他並沒有思考多久,便行動了起來,先是從言季禮手中拿過符籙,收了美人醉的毒氣,隨即解去了鐵行雲身上的趕屍之法,搓掉了他臉上的僞裝,這才拍了拍手,招呼外面的人進來。
屋門推開,從外面走進幾個人來,包括龐謝、樊黎和方雪瑩等人。
“樊隊長,人我已經拿下,就交給你們了,日後無論是殺是剮,是關是放,還請提前知會言某一聲。”言伯平衝樊黎拱了拱手。
“明白。”樊黎拱手還禮。
“那言某就先走了!”說完,言季禮轉身離去,竟不再看言季禮一眼,也沒有與樊黎再多說一句。
“言老先生再會!”樊黎拱手說道。
言伯平飄然而去,剩下的事情就由樊黎接手了。
樊黎安排了幾個人,先將言季禮帶走,至於龐謝和鐵行雲,則返回住處,由方雪瑩送他們回去。
路上。
鐵行雲癱在後座上,呼呼大睡,被人當屍趕的滋味絕不好受,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耗損極大,還好他被操控的時間不長,否則恐怕得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害。
“今天在候車廳賣藥那個傢伙表現不錯,方便的話介紹一下。”龐謝忽然說道。
他苦於沒有賺錢的路子,一向沒什麼錢,要是有那位仁兄的本事,再想想別的辦法,以後就不必爲錢發愁了。
“那當然,李哥是從刑房調過來的,以前爲了調查一件案子,在傳銷窩點臥底了小半年,要不是任務完成之後必須,都快當那個窩點的老大了,幹那個可比這行掙得多。”方雪瑩說道。
“……”龐謝無語。
他略微頓了頓,換了個話題:“那傢伙口才好,想象力也強,要不讓他教教我,是怎麼想到那個故事的,我覺得比某些一直撲街的三流網絡寫手強多了,前幾天,鐵行雲上網看一本小說,邊看邊罵,說是那個筆名叫小僧湛然的寫手水平太次,活該撲街一萬年。”
“那可不是編的,那是李哥在刑房的時候,遇到的真事,他當時花了好長時間去處理的那件事。”方雪瑩的語氣有些黯然。
“哦,他怎麼處理的?”龐謝問道。
“不知道,不過那件事後,他好像受了處分,原因是做了出格的事情,他當時已經不打算幹了,後來隊長正好聽說了這件事,就跟他聊了一次,把他調來相柳。”方雪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