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看到越青顏狀態尚可,龐謝準備再寒暄兩句,就退出病房,正在此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便打了個招呼,藉機離開這裡。
“龐先生,有件事必須告訴你。”接通電話之後,對面傳來樊黎的聲音。
“怎麼了?”龐謝邊走邊說。
“剛纔我們確認了一個消息,這次言季禮和黎文漸的目標並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鐵行雲。”樊黎猶豫地說道。
“是他?確定?爲什麼?”龐謝不解,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確定,我們隔離審訊了四個人,又通過外部渠道瞭解了一下,矛頭全部指向鐵行雲。”樊黎說道。
“是那四個人?”龐謝問道。
“黎文漸、言季禮,黎文漸手下的神父。”樊黎頓了頓,有些惆悵地說道:“還有龍王埋在相柳裡的內線。”
“哦,怎麼還有個內線?”龐謝一怔,略微有些奇怪。
他奇怪的不是“相柳”特種戰隊裡有內線,奇怪的是居然這麼快就能把內線找出來。
“龐先生,上次山谷遭遇反埋伏之後,我們就已經確認相柳之中有龍王的內線,你不會以爲我們會一直容忍他存在下去吧?”樊黎說道。
“他們有沒有說,爲什麼要抓鐵行雲?”龐謝沒有再問內線的事情,“相柳”內部的事情他並不關心。
“他們也不知道,言季禮和臥底的消息是龍王那裡來的,黎文漸則是聽從光輝之主教廷總部的命令,具體原因沒人知道。此外,我們得到消息,數月之前,龍王對外發布了一張畫像,尋找一個人,畫像上的人與鐵行雲的長相一模一樣。”樊黎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龐謝答道。
“好了,先說這麼多了,我這邊還有事,咱們回頭聊。”樊黎說道,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龐謝收起電話,心中奇怪,“龍王”帕勞爲什麼要找鐵行雲,爲什麼光輝之主教廷也要找他,難道是因爲鐵行雲體內的血脈?可是這事他們怎麼會知道?再說血脈爆發也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難道鐵行雲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消息太少,想也無用,龐謝搖了搖頭,決定先不想這件事,快步向醫院外面走去,如果樊黎說的是真的,恐怕鐵行雲日後多事了。
……
數千裡外,美塞叢林。
依舊是那座古村,依舊是一間木屋,依舊是“龍王”帕勞,金剛錐和哈克法師。
今天的古村,氣氛比以往更加緊張,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儘量不去接近那間木屋,剛纔已經有個倒黴蛋死掉了,只是因爲送進去的椰子水不夠新鮮,儘管這個椰子是一個小時前才從樹上摘下了的。
“這次麻煩了。”哈克法師黒瘦的臉上第一次泛起愁容。
降頭師乃西的死完全被他拋到腦後,他現在發愁的是,如何給“光暗聖言”榮格一個交代。
“光暗聖言”榮格可不是普通人物,是光輝之主教廷三大機構之一——裁判所的高層人員,在黑暗世界的名聲是用鮮血鑄就的,他派來的黎文漸被抓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處決,一定會有人因此付出代價,他只希望榮格不要遷怒於人。
“有什麼麻煩的,他推薦的人被抓了,只能說明他的眼光有問題,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金剛錐聲如洪鐘。
與哈克法師不同,金剛錐並不害怕榮格,哈克法師勢力再大,也只是邪魔外道灰鷹教的首領,萬一榮格發狠,掀翻整個灰鷹教都不是什麼難事。
金剛錐卻不同,他是清挽寺的高僧,背靠暹羅佛門,完全不必害怕任何人。
佛門是暹羅第一宗派,甚至可以說是暹羅的國教,只要他不離開暹羅,就算光輝之主教會再強,榮格勢力再大,也奈何不了他。
“其實,這件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龍王”帕勞忽然說道。
“怎麼講?”哈克法師目光閃動。
“金剛錐大師說的很對,這件事我們並沒有做錯,是榮格錯估了對方的實力,正因爲如此,我們也損失了言季禮,說起來,是他應該給我們道歉纔對。”“龍王”帕勞的雙眼充滿自信。
當然,這是因爲他並不完全清楚春明府發生了什麼,否則,他恐怕也不說不出這些話。
“恐怕他不會給我們道歉。”哈克法師陰冷的聲音說道。
“不,他會!”“龍王”帕勞說道:“他能不遠萬里,親自給我們送這幅畫,一定很重視畫上的人,這裡是東南亞,不是光輝之主的勢力範圍,如果他還想抓到那個人的話,一定會給我們道歉。”
“然後呢?”哈克法師問道。
“然後我們就可以借他的力量完成將軍交給我們的任務。”“龍王”帕勞說道。
哈克法師和金剛錐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屋子裡的三個人,一個是暹羅地下秩序的掌控者,一個是暹羅灰鷹教的上代首領,一個人暹羅佛門清挽寺的僧王,任何一個在暹羅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可是他們三個卻要聽一個人的話,完成那個人的任務,這個人又會是誰?
“我們該怎麼說服他?”良久之後,哈克法師問道。
“交給我。”“龍王”帕勞說道。
……
半個鐘頭之後,三人再次來到上次與榮格通訊的屋子,打開電腦,發出訊號,時間不大,屏幕上出現了榮格的身影。
“我的朋友,似乎這次不太順利啊!”背景是某片海域的沙灘,碧水藍天,海鷗翱翔,榮格赤裸的身軀已經曬成古銅色。
“閣下,您都已經知道了嗎?”“龍王”帕勞問道。
“當然,三個小時之前,教廷那羣蠢貨就把消息告訴我了,這件事讓我很生氣,甚至輸掉了剛纔的沙灘排球比賽!”榮格輕鬆的說道,嘴上雖然說生氣,可是連一點生氣的影子也沒有。
“對於黎文漸主教的事情我很抱歉。”“龍王”帕勞率先說道。
哈克法師在他身後翻了白眼,這傢伙剛纔給他們說,應該讓榮格給他道歉,可是,第一個道歉的卻是他本人。
“哦,我的朋友,你弄錯了,我生氣是因爲那柄仿製的‘杜蘭德爾’丟了,我必須從家族的兵器庫中拿一柄賠給當地教會,至於黎文漸,我的朋友,上網看看新聞吧,安南分會的新任主教已經上任了。”榮格聳了聳肩說道。
“那黎文漸呢?”哈克法師忍不住問道。
“光輝之主座下只有戰死沙場的戰士,沒有苟且偷生的懦夫,如果他一直呆在華國的話,那算他幸運,如果他返回安南的話,我會離開讓人押他回來接受裁判。”榮格臉色嚴肅起來。
“原來如此。”哈克法師心中一寒。
“對了,我的朋友,我想你們來找我,一定不是隻想給我談黎文漸吧?”榮格問道。
“是這樣的,閣下,我有一個計劃,可以把圖上的那個男人引出華國,可是前期需要您的配合。”“龍王”帕勞說道。
“說出你的計劃,由我做出選擇。”榮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