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擂臺在比賽的過程中,被凌若水給直接轟塌了,故而,原本可以進行的第五組比賽,也被推遲到了明日。
對此,凌若水稍稍地愧疚了一小會兒,畢竟,她沒想過把擂臺給毀了。
在等待第二輪比賽開始的時間裡,凌若水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潛心修煉。
好幾次顧子軒想要去找她玩,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趕出去了,爲此,顧子軒還哭着喊着要去找司徒鈺告狀。
只可惜,被凌若水給徹底地無視了。
接連幾次之後,顧子軒也不鬧了,只得由青竹陪着玩。
元善倒是十分樂意見到顧子軒被凌若水教訓,甚至還攛掇他去找凌若水。
顧子軒雖年紀小,卻是人小鬼大機靈着呢,自然不會上元善的當,因此,兩人還發生了好幾次的爭執。
若不是凌若水意志堅定,沒有被這二人的吵鬧所打擾,不然,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二人掃地出門,永遠不許他們靠近自己半步。
真是的,一天天吵吵鬧鬧也不嫌累。
而比賽結束當日,重傷的司徒晴和凌婉言分別被送回了皇宮和鎮國公府。
知曉二人均是在比賽時受的傷,即便皇帝再心疼自己的女兒,也不敢直接怪罪於凌若水。
選拔賽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卻是大家約定成俗的,只要上了擂臺生死自負,即便是不幸喪命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而在得知凌婉言是被凌若水打傷的,孫氏立馬跑到了凌若水的院子大吵大鬧了一番。
然而,凌若水當時正在修煉,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像潑婦一樣罵街的孫氏。
最終孫氏被顧子軒和元善聯手給轟走了,而且落得個狼狽而逃的下場。
對於凌婉言受傷一事,凌嚴和凌斐雖沒說什麼,但凌若水的心裡很清楚,二人心裡多少也會怪罪她。
不過她壓根兒就沒心思也沒那空閒,去理會這些不必要的事。
接連兩日的修煉,在她將司徒鈺給她的那些靈核全部用完時,第二輪比賽終於開始了。
這日,凌若水早早的便起牀用過早膳準備出門。
一路往前院走去,卻是在路過府中花園時,遇上了正一起散步的凌嚴和凌斐。
從遠處望去,二人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因距離有些遠,二人的聲音又比較小,因此,凌若水沒有聽清二人的談話。
且二人所在的地方,是她通往前院的必經之路,就算她想要裝作沒看見也不行。
深呼吸一口氣,她邁步徑直朝二人走了過去。
“爺爺,大伯。”走到二人近前,凌若水朝着二人欠了欠身,臉上是一抹乖巧的笑容。
“是若水啊。”凌嚴扭頭看向她,臉上掛着慈祥的笑,“聽說今天開始第二輪比賽了?”
凌若水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呢,我這就是準備去廣場比賽呢。”
凌嚴欣慰地頷了頷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好,去吧。但要切記,比賽事小,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說着,他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眸中,浮上了一抹黯然。
凌若水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又看了看一旁沒出聲的凌斐,她沉默了幾秒說道:“爺爺,大伯,對於大姐姐受傷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本該讓着她,讓她也能晉級下一輪的。”
凌嚴沒說話,而是看向了凌斐。
凌斐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復平靜,略微苦笑了一下,說道:“若水你不必道歉。只能怪天意作弄,讓你們姐妹倆被分到了一組。上了擂臺便是對手,說其他也是無用。再說了,就算你不對婉言出手,其他人也會對她出手。”
“可畢竟是我傷了大姐姐,還傷得那麼重。”凌若水依舊是一臉的歉疚,清澈的眼眸中還閃動着些許晶瑩的淚珠,“雖說上了擂臺就是對手,可她終歸是我的大姐姐,就算明知她和晴公主故意聯手對付我,我也不該下手那麼重的。”
她的話讓凌嚴和凌斐頓時愣住了,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臉色均有些不自然。
他們只知道是凌若水打傷了凌婉言,倒是不知凌婉言和司徒晴聯合對付凌若水。
這下子,他們心中對凌若水傷了凌婉言一事存有的那點不悅,也頓時消失殆盡了。
“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不必多想。”凌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婉言的傷已經找大夫看過了,雖然傷得比較重,但好在沒傷及內臟,都是些外傷。”
凌若水聞言,心中暗自冷笑,那是她沒有下死手罷了,否則,蘇晴嵐和凌婉言豈有活命的機會?
但在凌嚴和凌斐的面前,她依舊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臉上依舊滿是愧疚自責的表情。
“行了,你趕緊去廣場吧,別耽誤了時間。”
“那我就先告辭了。”
語畢,她朝二人微微頷首致意後,繞過二人便徑直離開了。
看着她快步離開的匆忙背影,凌嚴忍不住輕嘆了一聲,眼神有些迷濛。
“爹這是在嘆什麼氣呢?”凌斐看向他疑惑地問道。
凌嚴又是一聲嘆,沉聲道:“得知若水能夠修煉後,我的心裡是真的很替她高興。可如今得知她的天賦如此之佳,卻不知這是福還是禍。”
他的話讓凌斐也陷入了沉默當中,微垂着眼瞼暗自沉思着。
短暫的沉默過後,凌斐再次看向他,微微笑了笑道:“爹又何必擔心呢。這些日子來,若水的變化爹不清楚嗎?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若水了,她有她自己的思考和打算,爹您也不用替若水多加操心。”
輕輕地搖了搖頭,凌嚴沉默了幾秒才說道:“凌斐,婉言的事你不高興也是自然,但你是長輩,別和若水置氣。”
“爹說的哪裡話?”凌斐趕緊說道,“我怎會同若水置氣?其實這麼些年來,婉言三姐妹對若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是我自己管教子女不嚴,讓若水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如今婉言落得這般下場,或許便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吧。”
凌嚴嘆氣不語,也自知不該就此事多加評判。
畢竟,凌若水和凌婉言都是他的孫女,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