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項安和步帆帶走的兩名男子,凌若水忍不住出聲道:“就這麼放他們走了,萬一他們真的會去丹玉宗告狀,那……”
說着,她扭頭看向司徒鈺,卻見他始終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察覺到她的視線,司徒鈺也將目光投向了她,微笑道:“那也要他們能夠活着回到丹玉宗才行。”
凌若水聞言怔了怔,隨即便明白了他這話是何意思。
丹玉宗所在的中東大陸,與雷炎國所在的東大陸之間,橫亙着一條長長的暮日山脈,暮日山脈是整個浩瀚大陸上最大的三條山脈之一。
暮日山脈上雖分部着許多的天材地寶,但也蘊藏着無數的危險,山脈裡不僅有許多的靈獸出沒,甚至還有兇猛的魔獸。就連一般的靈者也不敢進入暮日山脈,更何況是不會修煉的普通人。
中東大陸上的七宗,若是想要來到東大陸,一般都是通過特有的傳送陣出入,因此避開了危險重重的暮日山脈。
但現如今,那兩名男子已經被毀掉靈源,沒有半點修爲,他們想要開啓傳送陣都是一種奢望,更加沒那能力返回丹玉宗,自然也就不怕他們會回去告狀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凌若水便收起了心中的擔心,衝着司徒鈺輕聲道:“司徒鈺,這次,多謝你了。”
司徒鈺目光深沉地凝視着她,線條優美的脣角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我並非想要你的道謝,你是我的人,你這條命都是我的,我豈能看着別人對你動手而熟視無睹?”
話雖如此,但凌若水的心中依舊充滿了對他的感激,感激之中還夾雜着些許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情愫。
“司徒鈺,是否中東大陸上的人都是那麼厲害?”沉默了稍許,凌若水忽然擡頭看向他,清澈的眼眸中滿是堅定的神色。
靜靜地看着她,司徒鈺從她那雙靈動的黑眸中,看到了濃濃的不甘心,隨即,便輕聲說道:“中東大陸的自然環境就比東大陸優越,僅是大陸上的靈氣便更加的充沛,修煉速度自然就比東大陸上的靈者更快,因此,人們的普遍實力也要更強一些。”
“那剛纔那兩個人的實力,在中東大陸上算是什麼樣的水平?”
司徒鈺暗自想了想,說道:“一般水平吧,算不上厲害,但也不算差。”
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緊,凌若水抿着紅潤的脣瓣沒再說話,心中卻已暗暗下定了決心,不能再這麼坐進觀天,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東大陸上,她現如今的實力或許算不上很好,但也算不上差。
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今次遇到的只中東大陸上實力一般的兩個人,那萬一以後遇上更厲害的人呢?
難道她還是要任人宰割,再依靠司徒鈺來救自己嗎?
不,她絕不希望這樣,她要憑藉自己的實力,來贏得別人的尊重,站立在高峰,讓任何人都不敢欺辱她。
況且,司徒鈺不可能永遠都會這麼湊巧,這麼及時地出現在她的身邊來挽救她。
唯有依靠自己,纔是真正的途徑!
司徒鈺沉默地看着她,見她的神情中顯露出一抹堅定決絕,他忍不住揚了揚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這時,清虛院長等人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清虛院長朝司徒鈺微微頷首,說道:“這次,多謝鈺王爺了。”
視線投向清虛院長,司徒鈺也朝他微微頷了頷首,客氣地說道:“清虛院長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況且,這是雷炎國皇城,豈能容忍那二人如此肆意妄爲?”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雷炎國的皇子,出面維護靈武學院也是應該的。
“只是,鈺王爺你回到天澤宗後,丹玉宗會不會……”清虛院長的話沒說完,但話中的擔心卻是顯露無疑。
司徒鈺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清虛院長無須擔心,那二人的靈源被毀,他們回不去丹玉宗了。”
清虛院長愣了一下,便立馬明白過來,衝司徒鈺笑了笑後,便沒再多言,而是吩咐清輝院長和清和院長,將學生們都帶回各自的學堂。
但蘇晴嵐和司徒楠卻並未一同離開,而是依舊站在凌若水和司徒鈺的身旁。
清虛院長看出他們還有話要說,交代幾人趕緊說完回去學堂繼續上課後,便也轉身離開了。
待到清虛院長離開後,凌若水走到司徒楠的面前,從手鐲空間裡取出一瓶丹藥遞給他,說道:“這裡面有幾枚丹藥,每日服一枚。”
司徒楠沒有立馬接過,而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司徒鈺,見司徒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這才接過了那一瓶丹藥:“多謝凌三小姐。”
輕輕搖了搖頭,凌若水隨口說道:“南王爺言重了,你受了傷還得好生修養才行。”
司徒鈺在旁靜靜地看着,目光狀似有意無意地看向司徒楠,卻是給司徒楠帶來一股無法言說的壓力感,讓他很想趕緊遁走離開。
自己這個二哥是在吃醋嗎?這醋也太酸了一點吧?
自己和凌三小姐不過就是朋友而已,這也讓二哥不滿意,真真是讓他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啊。
凌若水將目光從司徒楠的身上移向了蘇晴嵐,看向蘇晴嵐的眼神充滿了詢問和打量,讓蘇晴嵐只感覺渾身一陣不自在。
“晴嵐,你剛纔和那名青衣男子交手,沒受傷吧?”凌若水隨口問道,語氣中滿是擔心。
可不知爲何,蘇晴嵐卻感到有些緊張,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那人下手並不重,我僥倖還能應付得來。”
凌若水那俏麗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一雙靈動的眼眸深處卻帶着一絲打量:“沒事就好。既然沒事,那我便不給你丹藥了。”
“無妨。”蘇晴嵐說道,“你煉製丹藥不易,不用給我。”
說着,蘇晴嵐不動聲色地看了司徒鈺一眼,見司徒鈺有些不耐煩了,便衝司徒楠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告辭離開,先行回去靈學院了。
一時間,寬敞的學院廣場上,便只剩下凌若水和司徒鈺並肩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