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中,各大長老私下裡培養自己的力量,這也不是什麼特別隱秘的事。
只要不是太過分,不危及門派利益,宗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來,陶長老不讓自己將呂薇的事,上報給宗主,是想在宗主之前,將這個呂薇發展成自己的力量吧?
姚導師心裡明白,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導師,自然不會卻違背陶長老的意思。
“你且下去吧。”陶長老微微一笑,將姚導師打發走了。
目送着姚導師的身影走遠,陶長老這才慢慢地斂起了嘴角邊的笑意。
目光一轉,他看向了遠處那棟最爲華貴宏偉的建築,略顯渾濁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稍許後,他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往前走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神色中滿是平靜。
經過上午的那場比試,凌若水頓時成了人盡皆知的對象,這讓她有些苦惱。
她計劃中的低調,看來是無法實現了。
與蘇晴嵐和楚珂一起,走在去往飯堂的路上,三人有說有笑着。
忽然見到前方有走來一名灰袍老者,凡是經過老者身邊的弟子,都會停下來,恭敬地向老者行禮。
“那不是昨日見到的陶長老嗎?”蘇晴嵐說道。
凌若水頷了頷首,不禁多看了陶長老兩眼。
這個陶長老長得身寬體胖的,面容看上去也很和善,臉上帶着隨和的微笑,整個人就彷彿彌勒佛似的。
倒是給人印象不錯。
沉思間,陶長老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弟子見過陶長老。”三人同時行禮。
“不必這般客氣,大家修煉辛苦了。”陶長老隨和一笑,笑得一雙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視線從三人的身上微微掃視一眼,卻是在看見楚珂時,陶長老稍稍停頓了兩秒,看向他的眼神中,也透着幾分打量。
楚珂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有些不安起來,但面上始終保持鎮定。
凌若水也注意到了陶長老這一細微的舉動,心中泛起些許的疑慮。
不過轉瞬間,陶長老便移開了視線,微笑道:“對了,你們知道誰是呂薇麼?”
三人聞言均有些詫異,蘇晴嵐和楚珂下意識地看向了凌若水。
凌若水雖也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弟子便是呂薇,不知長老找弟子,是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不過是聽姚導師說了你比試的事。”陶長老說着,將她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容貌並不出色,只能算是清秀,但那一雙眸子,卻是清澈透亮,彷彿不沾染任何的雜質。
且,她周身所透露出來的氣質,也不像是一個普通弟子所具備的。
自身實力雖不高,但看得出來,這弟子的資質不錯,若是悉心培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不由的,陶長老對她起了幾分好奇和興趣。
“讓長老見笑了,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凌若水鎮定自若地迴應道。
陶長老聞言一笑:“你這話,若是讓和你比試的那個叫李倩的弟子聽見,只怕會很傷人啊。”
凌若水頓時有些尷尬:“長老誤會了,弟子並無此意。”
李倩和她比起來,本就算不得什麼,且是李倩主動挑釁她的,她說的話傷人又如何?
當然,這些話她不會當着陶長老的面說出來。
陶長老依舊帶着隨和的笑,也不再和她攀談:“行了,老夫也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今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只管來找老夫。”
三人均是一笑,異口同聲道:“多謝長老厚愛!”
說完,便相偕離去。
臨走時,楚珂忍不住回頭,看了陶長老一眼。
發現他正看向自己,且,眼神依舊帶着彷彿能將人看穿的打量神色。
急急忙收回視線,他跟着凌若水和蘇晴嵐,便是徑直往前走去。
望着三人離開的背影,陶長老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彷彿陷入了回憶當中。
長得真像啊……
細細算來,應該也是她這般年紀了吧?
可是,那孩子卻早就沒了。
“楚師姐,你說陶長老剛纔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走得遠了,凌若水壓低聲音,小聲地詢問楚珂。
楚珂一臉凝重,暗自沉思了幾秒,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孃親已經離開上明宗已經二十年了,上明宗裡知道她的人,也只怕早就忘了她了吧。
想來,應該沒人會認出他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蘇晴嵐探過頭來,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凌若水搖了搖頭,微笑道,“我們趕緊去飯堂吧,去晚了怕是連午飯都沒了。”
三人一路來到飯堂,剛走到飯堂門口,就被一人給攔了下來。
李倩正從飯堂裡出來,迎面就看見了三人。
一想到上午在練武場上,自己主動挑釁呂薇,卻被她打敗的事情,她就覺得一股怒氣上涌。
也不去顧忌,她的身邊跟着蘇晴嵐和楚珂,李倩徑直就上前擋住了凌若水的路。
“好狗不擋道,讓開。”不等凌若水三人做出反應,她就先發制人地開口了。
一句話,讓三人均是變了臉色。
“手下敗將也敢叫囂?”蘇晴嵐率先出聲,冷哼着說道,“該讓開的人是你纔對!”
李倩有些忌憚蘇晴嵐和楚珂,面對蘇晴嵐的這番話,她也只得強忍着怒氣。
“蘇晴嵐,楚師姐,我不是針對你們。這是我與呂薇的事,還請你們不要插手。”
“她是我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蘇晴嵐嚴肅地說道。
李倩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想要發作卻又不敢。
凌若水斜睨李倩一眼,微揚脣角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事?比試的事早已結束。莫不是,你還想比試一場?”
一句話,讓李倩再次想起了上午的那場比試。
被擊中的胸口,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李倩,我來上明宗是來修煉的,不是來和你鬥氣的。你若不想再捱打,就少來招惹我。”凌若水嚴肅地說道。
反正她現在是想低調都已無法低調,那又何必忍讓,以至於讓這李倩愈發的囂張?
她來上明宗是有正事要辦,纔沒那麼多的心思,去應付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