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從心底深處生出來的畏懼感,莫名的沒有半點緣由的畏懼。
就彷彿眼前這人就該受萬衆膜拜,就該對他感到畏懼一般。
可眼前這名男子看上去年紀也並不大,比有些前來參賽的成員們,看上去還要年輕一些。
估摸着,這名氣勢懾人的男子應該也是來參加比靈大會的吧?
那名男子暗自沉思着,漸漸將心底的畏懼壓制了下去,神色恢復了一貫的飛揚跋扈。
“你是何人?想要做什麼?”
司徒鈺聞言微挑英挺的眉頭,脣角邊漾開一抹不以爲然的淺笑:“本王不想做什麼,只想清理一隻礙眼的蒼蠅罷了。”
本王?
那名男子頓時愣了愣,心中暗自猜測着對方的身份。
這男子是從雷炎國的人羣中走出來的,定然是雷炎國的人,又自稱是本王。
雷炎國的皇帝總共有三個兒子,除去太子便只剩下被封爲鈺王的二皇子司徒鈺,以及被封爲南王的三皇子司徒楠。
據說雷炎國的三皇子司徒楠向來寡言少語爲人清冷,想來應是不會在這等情況下強出頭。
可若不是三皇子,那便只有二皇子司徒鈺了!
猜出了司徒鈺的身份後,那名男子的臉上卻是瞬間浮現出了驚恐慌張的表情,就連眼睛也瞪大起來。
司徒鈺!
那位幾年前就被天澤宗宗主破格收爲徒弟的雷炎國二皇子司徒鈺!
據說,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已是高階靈王的實力,而且還是五系全修!
這等天才般的人物,早已是名滿整個東大陸,更是不少年輕人心中的偶像,一生奮鬥的目標。
即便不是偶像和目標,也沒人敢輕易的招惹這樣一位天才人物。
那可是五系全修的高階靈王啊。
而這名男子不知道的是,司徒鈺早已突破高階靈王,已經晉級爲了初階靈皇。
“鈺王爺息怒。”那名男子一改剛纔那傲慢囂張的樣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閣下竟是大名鼎鼎的鈺王爺,多有得罪,還望鈺王爺見諒。”
嘁,這等欺軟怕硬的醜陋嘴臉,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男子的這般表現,當即引來衆人的鄙夷和不恥。
可他卻並未理會,滿腹心思都在司徒鈺的身上,一心祈禱着這位鈺王爺能原諒自己這一次。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常年在天澤宗修煉的鈺王爺,居然會出席此次的比靈大會,而且還是同雷炎國的這些參賽成員一起來的雲晉國。
若早知道這位鈺王爺在場,就算再給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傲慢啊。
即便他來自第二大國的南興國,可這位鈺王爺可是天澤宗宗主的徒弟。
就算自己死在了對方的手裡,自己國家的人也不會爲了他而去找這位鈺王爺算賬。
更何況,這位鼎鼎大名的鈺王爺,實力還如此的出類拔萃,鮮有人能敵。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司徒鈺故作遺憾地搖頭說道,但神色中卻沒有半點的惋惜,依舊是冷冽如霜,“只可惜,你惹了最不該惹的人。”
說完,他忽然擡手,力道十足的一掌便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胸口上。
頓時間,那名男子如倒飛的風箏一般,瞬間飛出去一丈遠的距離,嘭的一聲撞在了花園的柵欄上,愣是將那實木建造的木柵欄都給砸塌了。
整個人無力地跌倒在那繁花似錦的花圃裡,卻是壓壞了不少的鮮豔花朵。
右手捂住劇痛的胸口,他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悉數濺落在了身邊的一株紅色花朵上。
鮮血暈染在那紅色的花朵上,使得那朵鮮花紅得更加刺目耀眼。
“鈺王爺,您這是何意?”一旁的另外幾人當中,有人不滿地說道,“比靈大會的規矩,難道鈺王爺不知道?”
犀利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司徒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這是在質疑本王?比靈大會的規矩,只是用來約束參賽者的,本王又非參賽者,爲何要遵守大會的規矩?”
一番話,頓時堵得對方啞口無言。
心中無比怨念,卻又無言反駁,對方那幾人只得快步跑到那名被打的男子身邊,扶着自己的同伴便是飛快地離開了。
望着那幾人離開的背影,司徒鈺輕哼了一聲,轉身來到凌若水的面前,微笑道:“蒼蠅都被我趕跑了,沒擾你興致吧?”
凌若水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還納悶兒他怎會突然出面呢,倒是沒想竟是爲了她。
心中是一股暖意涌了上來,她微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幾隻蒼蠅而已,還不至於擾我興致。”
“那便好。”司徒鈺輕輕頷首,還煞有介事地鬆了口氣,就好似真害怕會打擾到她的興致一般。
二人旁若無人地說着話,可其餘人看向二人的眼神卻是各有不同。
人羣中,依舊一身紅衣的鳳溪夜,微眯着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脣角邊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可笑容卻帶着幾分冷意。
看來,這位鈺王爺還挺能嚇唬人的嘛,誰都害怕他。
二人說話間,封飛揚走上前來,衝二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封飛揚,在此向二位說聲抱歉,連累到了二位,以及雷炎國的諸位,在下深感抱歉。”
司徒鈺沒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凌若水,似是想讓她去處理。
凌若水訕訕一笑,說道:“封四皇子言重了,你若真想道歉,還是向其他人道歉吧。”
說着,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清和院長,以及其他成員們。
封飛揚明白過來,往旁邊走了兩步,衝着雷炎國的衆人由衷地說道:“諸位,實在抱歉,因在下等人與那些人之間的矛盾,牽連到了諸位,在下深感歉疚,還請諸位能見諒。”
原本大家都只是厭惡剛纔那名男子而已,更何況封飛揚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自然沒人好意思真的怨怪他。
“封四皇子客氣了,老夫雷炎國靈武學院的清和,代表我雷炎國的諸位,接受四皇子的歉意了,四皇子也不必就此事再感到內疚。”清和院長和藹地說道。
封飛揚聞言暗自詫異了一下,看向清和院長的眼神也充滿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