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娘子癡相公 0686 斷指
安親王妃見段雲蘇這般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已,那溫側妃見兩人臉上皆有異樣,再往王爺的身上一瞧,這人可是已經昏了過去了。
“不知王妃姐姐這是作甚,祁兒弄傷了也就罷了,怎麼還將王爺也弄成了這般模樣。”溫側妃向前一步,看着王爺腳中的藥水,眼光一沉。
“溫側妃,我們這是在給王爺解蠱,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安親王妃斂住心神,她不能亂了,不管王爺這狀況如何,自己定要將這些魑魅魍魎給制住。
溫側妃一聲輕嘲,看着王爺如今的狀況,方纔的憂心逐漸放下:“解蠱?那這蠱可解出來了?”
“溫側妃,可知王爺的蠱爲何未解?”段雲蘇見她眼底處的笑意,心中一冷,說道:“王爺藥中有一血引,取之於至親之人,溫側妃你可否說說,這祁弟的爲何不起作用?”
一邊的趙賀祁萬萬沒想到這此中還有這一說法,原本瞧着就奇怪了,只是這至親……手指上的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趙賀祁疑惑地看向溫側妃,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他心中疑惑一生,便又被壓了下去。不對,趙賀辰不也是不行,憑什麼懷疑他自己?!
溫側妃又豈會想不到這個,只見她哼了一聲,看着王爺身旁的趙賀辰,說道:“王爺的兒子可不止一個,我祁兒的不成,難道你的趙賀辰便成了?”
若是成了,何必還扯上趙賀祁。看現在這般狀況,趙賀辰定也不行,既然如此,怎麼能讓抓着她的祁兒不放!
段雲蘇自是料到這人會這般說,但安親王偏疼趙賀辰,對趙賀祁冷淡不已,這是本來不就是很奇怪嗎?更何況趙賀辰如今可是癡兒,王爺想來也不是糊塗之人,爲了王府也不該忽視了這個庶子,但事實卻偏偏與此相反。
“溫側妃莫要忘了,你當初是怎麼進的王府。”安親王妃將段雲蘇拉到身邊,向前一步說道:“當初懷着身孕進府之人可是你溫媛媛,這腹中的胎兒是不是王爺的,恐怕也只有你知道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段雲蘇睜大着眼看向溫側妃,此人果真是厲害的,在這古代裡未婚先孕沒被怎麼的也就罷了,居然能進了王府又滋潤地活着這麼多年。
“你尹芙不要血口噴人!”溫側妃的臉色黑沉的厲害,提着嗓子尖聲道:“若我肚中的孩兒不是王爺的種,王爺會讓我進門?真是荒唐!”
“你溫媛媛的荒唐事做的還少?!”安親王妃想起往事,眼都紅了。當年她與王爺情意相投,兩人恩恩愛愛羨煞旁人,只是沒想到這人一日挺着肚子找上了門,自己當初的心碎誰來安撫:“若不是你父親威脅相逼,王爺他會將你放在府中?!”
“相逼?”溫側妃冷哼一聲:“若不是王爺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溫媛媛好好一大家閨秀,至於到府中當一個妾!莫要忘了,當初連皇上可是都看不過去了。”
安親王妃一噎。
當初狀況混亂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王爺與此人有過關係那是真,正是因此她才傷透了心,獨自傷懷消沉了好一段時日。待她將一切都看開,這人已經在府中站住了腳跟。她與王爺相知相愛,自是看出了王爺對此人心中不喜,自己纔將這傷痛隱藏,好好地與王爺過着日子,一轉眼便是這麼多年。
就算懷疑又如何,當初連王爺都沒了轍,自己更是沒法尋來證據將此人掰倒!今日之事讓她的猜疑更重。辰兒如今已成這般模樣,這人帶着別人的孩子可是想要謀奪了王府?
趙賀祁見兩人的脣槍舌戰,臉色早已黑透。沒想到他的孃親還有這般的一段過往,自己常與孃親一起,也不見她同什麼人有過親密來往。若自己不是王爺的兒子,那又還會是誰?真是笑話!
“母親,你若是不待見祁兒,不見我便是,何必要用這樣的事來冤枉了祁兒,更不能懷疑了側妃的清白。”趙賀祁聲音微寒,看着對面之人眼光中帶上了幾分狠絕。
段雲蘇走向王爺身邊,伸手將他身上的針拔了出來,只見鍼口點點紅痕。再將那雙腿擡上輕擦了殘餘的藥汁,將事先準備好的藥膏敷在傷口之上,說道:“這事我們做小輩的自是不清楚當年真相,只是這血引不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她看向安親王妃:“孃親,父親需要休息,這事我看還是等王爺好了,再仔細來弄個明白罷。”
安親王妃沉着的臉色稍緩,聽聞段雲蘇的話又帶上了幾分希冀:“雲蘇可是說王爺的蠱還有其他法子可解?”
段雲蘇搖搖頭:“這是唯一的法子。”
她回頭看着溫側妃,眼中的笑意讓她心中微微一驚。只見段雲蘇說道:“這血引可是還有一人可取,只是不知這人肯不肯救了父親。”
“是誰?”安親王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正是當今聖上。”段雲蘇捕捉到了溫側妃眼中一閃而過的光,心中的猜疑又多了幾分。
這人要是皇上,那可就難辦了,這龍血豈是更輕易求了來的。雖說這兩人是親兄弟,但能坐上皇位之人,心中的猜疑顧慮一向都比旁人要多。以前兩人的情義,也不知已經耗了多少。
救了安親王,皇上會願意嗎?
這血引一事給段雲蘇心底留下了重重疑惑,今日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這解蠱失敗了,王妃的心裡也不知有多麼的不好受。
“娘子不要不開心。”回到院子,趙賀辰捧着段雲蘇的臉蛋親了一下,悶悶的說道:“娘子不開心,辰兒也不開心呢。”
那純誠的目光讓段雲蘇心中一暖,她沒有不開心,只是這心中忍不住有幾分低落罷了,也只有這呆子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情。她回抱着趙賀辰,輕輕地依靠着他。
“蘇蘇是不是因爲父親纔不開心?辰兒將那個醜醜的老婆婆找來給蘇蘇,每次老婆婆來找蘇蘇,蘇蘇都會很開心的呢。”
“呆子,老婆婆豈是能輕易找到的。”段雲蘇戳戳他額頭,臉上卻是滿滿的柔情。難爲這癡兒能看得出來,老婆婆過來教與她解蠱之法,一想到父親的病情將會好轉,自己當然是高興的了。只是婆婆行蹤詭秘,昨日一來卻又轉身走了,今天都不知她身在何方了呢。
趙賀辰的眼中滿是堅定,只要蘇蘇能開心,辰兒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是夜,當那老嫗站在屋裡時,段雲蘇不禁瞪大了眼:“婆婆怎麼過來了?”
燭光映襯之下,老嫗的眼睛閃着幽幽的光芒,只聽她咕咕地笑了幾聲:“如今老身算是明白,丫頭你爲何願意嫁個癡兒當娘子了。”
段雲蘇眼都大了,難不成這人還真是趙賀辰找來的?
“丫頭你何必這般吃驚,今日之事婆婆也都全知道的,你想找到老身,不也是爲了這事不是?”老嫗身子微微一動,往屋內陰暗的地方站定,聲音有點刺耳的沙啞:“你救我一命,老身教你解金饞蠱的法子,這事原本便是兩清了。你解不成,可就不關老身的事兒了。”
段雲蘇聞言不語,確實是的,自己與這老婆婆無親無故,這一點的交情也遲早會耗光。老婆婆也沒有一直幫着她的義務,若是這人不願說,自己也是強求不來。
老嫗瞧着段雲蘇的反應,輕輕擡起乾枯的左手,輕輕在段雲蘇的額上一點,無聲笑着:“只是你這性子正好合了老身的眼,便再說與你聽又何妨。”
那指上尖銳的指甲戳得額上有些生疼,老婆婆這樣親近的動作段雲蘇可從未見過。一直以來這人可是孤單成形淡漠不已,今日這般舉動,可真是讓她有些吃驚了。
段雲蘇只知這老嫗必定不是常人,只是見她不願說便沒問起她的身份,明知道此人有一身的秘術,也沒有絲毫的貪婪之意。這乾淨透徹的心思正巧得了老嫗的眼,若是此人有一絲一毫的貪念,這老嫗也不會再站在她跟前了。
“你可知什麼時候這血引起不了效果?”老嫗低垂下了頭,眼光晦暗不明:“此血引不成,一時滴血之人根本無血緣之親,二便是,此血中有異樣,引不出那金饞。”
段雲蘇微斂着心神,這般說來,那趙賀辰與趙賀祁,各是是因爲何種緣故導致的血引不成?
“丫頭,你確定你那癡相公,真是王爺的親兒?”老嫗聲音含着低啞:“若是血中真有異樣,老身這麼多次都未瞧了出來。”
段雲蘇一驚,她可從來沒懷疑過趙賀辰的身份,倘若不是親兒,王爺和王妃豈會對他這般關愛心疼。
卻又聽那老嫗話題一轉:“丫頭莫要多想,你那癡相公也有可能是親生。血引有異,一是蠱二是毒三是病,後兩者不是老身的長項。說起蠱,亦是有些隱藏極深不能一探究竟。再者這蠱種千萬,老身可不是神仙,也不敢自傲地說一眼便能全都看透。什麼可能都是有的,丫頭你還是多些上心。”
“你不必着急,只要這人真有毛病,遲早會瞧出個端倪,若是你實在是擔心,婆婆送你幾本孤本,你仔細地學着便是。”老嫗說完便要轉身。
“婆婆您要走了?”段雲蘇心中突然有些不捨。
老嫗輕笑,臉上的皺紋迭起,看着段雲蘇眼光幽深:“婆婆一身仇恨,自是先行解決,婆婆身無定所,日後再見可要看緣分了。”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段雲蘇擡腳便跟了幾步,後又站定不動。看着那逐漸融入到夜色之中的背影,心中有幾分低落。
不過短短几次相處,婆婆爲人詭秘卻待她不錯,老婆婆如今這般年紀,卻要依舊四處飄零,瞧着讓人有幾分心疼。
若婆婆真能了了心中的怨,也會尋個地方安穩下來罷?
翌日一早,段雲甦醒了過來,伸手往旁邊一探,依舊是沒探到趙賀辰的身子。想起有日自己悄悄跟着他出了去,卻見姬夙拿着劍正四處追着他,當時嚇得她可是心肝兒可是顫了又顫。
她總算是知道了這呆子每日早起所謂何事。
解蠱不成,段雲蘇便讓安親王休養着幾日,一邊仔細給他調養這身子,一邊還想着法子該怎麼去向皇帝求得血引。
安親王看着她忙碌的樣子,無奈地嘆息道:“雲蘇何必如此忙活,父親的身子父親知道,歇着便是,你也莫要累着了。”
“雲蘇不累,雲蘇定是會想出法子給父親解了這身折磨。”段雲蘇的眼色堅定,既然已經做了,那便要做好,總不能給了別人希望,卻又讓那人失望罷:“雲蘇太過笨拙,害的父親白遭了一場罪,心中可是過意不去呢。”
“這豈能怪你,凡事有所長,而這剛巧是雲蘇未曾接觸過得,雲蘇能做到這般已經很好了。”安親王瞧她那略帶失落的樣子,伸手想摸摸她的腦袋,半道纔想起這動作不妥,便地收了回來說道:“與其爲我這半隻腳都踏進土裡的人忙活,不如都全將心思放在辰兒身上,若是他能好了,父親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父親莫要說喪氣話。”段雲蘇的眼光帶着堅毅,臉色一正:“辰兒雲蘇定會想到法子的,父親雲蘇也不會放棄。這一切定都會好了起來。”
安親王妃帶着趙賀辰進宮了,段雲蘇知道這次進宮的目的,這事擱普通人家裡哪有這般麻煩,無奈這人卻是九五之尊,也只能願這兄弟之情猶在,能解了安親王的痛楚。
等到這兩人回府時,看着安親王妃臉上稍帶喜意的微笑,段雲蘇便放下心來,瞧着趙賀辰手中捧着一盒子東西,便說道:“辰兒,這是什麼?”
“石頭。”趙賀辰露齒一笑。
安親王妃笑道:“這是皇上賞賜下來的寶石,今日之事還多得辰兒在呢,不然這事情也沒這般順利。”
段雲蘇看着趙賀辰笑容,心中如透進了陽光一般暖暖的,也跟着抿嘴一笑。
這呆子,還是很厲害的嘛。
回到院子纔不一會,趙賀辰轉身朝着那兔子窩走去,伸手便拎起一隻,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了嚷嚷:“蘇蘇要等辰兒哦,辰兒很快回來。”
自己一直是在院子裡,哪裡說什麼等不等的,見他走得匆忙,便朝着他的身影問道:“去哪呀?”
“辰兒去找小姬姬,這是還給他的兔子。”那趙賀辰回頭朝他一笑,又往外跑去。
還他兔子?段雲蘇疑惑了,這兔子不是說好留下來的麼,這辰辰怎麼還捨得還給他了?段雲蘇搖搖頭,伸手拿起繡籃坐下,拿了針線打算給他繡個香囊。這廝身上的香囊便是自己之前繡的那個,卻不小心被姬夙給弄破了。她想着重新做一個送他,也省的他日日瞧着個破香囊一副幽怨的模樣。
屋裡正安靜着,段雲蘇想起了自己嫁妝裡的鋪子,心念一動便讓谷秋與聽月去那鋪子上瞧一瞧,聽荷被她遣去了廚房試着做新奇的糕點,想來這不會這般早回來。
想起趙方與聽荷,段雲蘇脣上勾笑。聽荷在這情愛一事上可是遲鈍着,也不知這趙方還要花上多少心思。再加上府中的丫環小廝可是不能隨意談情,這處處要顧忌着點,這趙方怕還是要忙活許久罷。
段雲蘇輕輕地扯着針線,轉眼又一邊想着安親王的病情,一邊又想着趙賀辰的事兒,一時之間便出了神。直到屋裡走近一人,纔將她給驚了回來。
“攬月,怎麼是你?”段雲蘇驚詫道,這攬月不是被王妃趕出了王府麼,怎麼又進了來?瞧她那一身府中丫環服飾,更是疑惑了。
攬月的身子可是消瘦了不少,原本秀麗的臉上如今帶着蠟黃,嬌嫩的手也變得有些粗糙。她見段雲蘇看見了自己,便直接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段雲蘇跟前,行了一禮,說道:“大少夫人真是好興致。”
“你是怎麼進來的?”段雲蘇手上的針線停了下來,看着這突然出現的人,心中疑慮。還有這人趕出府時,這身府中丫環的衣裳可是沒帶了出去,今日又怎麼穿上了?
“自是王妃叫攬月進來的,不然攬月又怎麼可能再次踏進府中。”攬月說着這話,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的恨意。若不是此人佔了大少爺,自己也不至於被趕了出去,過着那些艱苦的日子。
她在王府之中雖是個丫環,但比外面那些小戶人家的女兒還要矜貴上幾分。就是因爲這人,自己纔要過那吃糠咽菜的日子。
“那王妃找你何時,怎麼到了我這邊來?”段雲蘇凝眉,心中直覺這人過來定是不簡單。這聲音中的怨狠自己可是聽了出來呢,又豈會被她輕易的糊弄了過去。
“來大少夫人這,是想着要送您一點東西。”攬月向前一步,臉上突然猙獰一笑,揮手便朝段雲蘇這邊來。只見那袖口這下,藏着的居然是一把短刀!
段雲身子一側,眼疾手快一手抓着那握着短刀的手。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一沉:“你這是打算進來殺了我?”
攬月見一擊不中便直接伸出另一隻手往段雲蘇身上抓去,段雲蘇見這人眼睛睜紅,兇狠的臉揪在一起,那模樣實在是可怕,伸手便將人一推,一腳踹上了那人的膝蓋之處。
攬月吃疼撲通一聲跪下,這般低賤的姿勢力讓她心中更是恨極。自己爲何是一個丫環,這人不過投了個比她好一點胎,拼什麼一副比她尊貴的姿態睥睨着她!
她猛地站了起來,狠狠地朝這人身上一撲,擡手便往這人身上刺去!段雲蘇被撞在桌子上,瞧着那靠近的短刀,眼中寒光一閃,摸着桌上的茶壺便砸了上去。
那微涼茶水淋透了她一身,只是卻沒喚回她的神智。攬月不要命似地亂揮着匕首,段雲蘇後退的腳上磕上衣椅子的腳,身子一歪,那攬月已經尋着機會將人給抓住,伸手將匕首抵在了段雲蘇的脖頸之上。
段雲蘇眼睛微眯,寒光乍現。這是她第二次被人這般抵着脖子,可真是讓人心中不爽。她手腕一個翻轉,沒等那人反應過來便將手中繡花針往她手腕之上一紮。
只聽見“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那人臉色一慌,彎腰便想將匕首給撿了起來,卻不料被段雲蘇一踢,直接踢去了牆角,小腹又是被一踹,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
“說,可是誰派你進來的!”段雲蘇厲聲說道。若不是有人,這攬月也進不來,更是持着短刀毫無阻礙地來到了朝錦院!
那人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段雲蘇別以爲你以後都能自在地過着日子,總有一日,你定是比我過的都不如!”
段雲蘇瞧她那猙獰的笑,眼光一沉:“那又如何,你如今這狀況,還不是自找的。”
“我呸!你段雲蘇原本也不是個沒人要了,現在坐上了這位置,便以爲可以高枕無憂了?總有一日少爺會看見我的,我定是要讓你好看!”
那人說罷直接掙扎起了來,伸出手便要將她抓住。
正在此時,身邊卻突然砸來一個茶杯,正巧砸在了攬月額上。
段雲蘇回過頭,卻見是趙賀祁走了進來。只見他陰沉着臉看向攬月:“這是何人,居然敢向大少夫人行兇?”
段雲蘇看着攬月額上居然露出了血,眼光落在那完好無缺的茶杯上。這得是多大的力氣纔講人額頭給砸破了。
“嫂子沒事吧?”趙賀祁看着段雲蘇臉上似是帶着緊張。
段雲蘇淡聲問道:“祁弟怎麼會來了這朝錦院?”往日可從沒見過此人踏足這院子呢,今日怎麼這般反常。
趙賀辰見到段雲蘇眼中的戒備,伸手掏出一物事,說道:“今日我遇見了二皇子,二皇子說上次之事多有得罪,還望嫂子能夠見諒。”
這都兩個多月過去了,如今纔想着來說聲見諒?段雲蘇瞧着他手上的東西,看着像是一張請帖,也沒伸手接了過來。
“嫂子這是打算抹了二皇子的臉面?”趙賀祁沉聲笑着,將那東西往段雲蘇面前遞了遞,說道:“嫂子不妨先拿着,看過了再拒絕也不遲。”
段雲蘇瞥了此人一眼,猶豫了一下便伸出手來。
趙賀祁瞧着那纖纖素手,眼中閃過一抹光,笑道:“嫂子一手了得的醫術,才情不小,何必只呆在這小小的王府之中。”
段雲蘇聞言笑了:“我不呆在府中還能去了何處?難不成祁弟是想讓我離了你哥哥,離了這安親王府?”
“只要嫂子想得開,這些又有何不可,二皇子求賢若渴,嫂子雖爲女子卻也一身才華,斷不該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纔是。”
段雲蘇嗤聲一笑:“祁弟何時成了二皇子的人了?再說我小小一介婦人,可沒那雄心壯志,只願相夫教子安樂過日。”
“嫂子若是有朝一日想明白了,隨時過來找祁弟便是。”趙賀祁瞧着眼前之人,眼光晦暗不清。他正想離開,仔細一聽,門外似乎走腳步聲走來。趙賀祁眼光微閃,朝着段雲蘇的方向便走了兩步。
段雲蘇看着此人臉色,直覺此人定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朝後便退了兩步。卻見原本跌倒在地的攬月突然站着起來,二話不說朝着她便揮着短刀過了來。
趙賀祁見此伸着手便想拉住段雲蘇,卻見眼前寒光一閃,手指上傳來一陣劇痛,他“啊--”地一聲痛呼,低頭一看,手中的尾指竟然被齊根地削去!
趙賀祁雙眼圓瞪,幾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只見姬夙正緩緩收回了腳,那攬月不知何時已經倒落在地,嘴上流出一絲鮮血,已經昏死了過去。再看段雲蘇跟前之人,正是方纔不曾見到過的趙賀辰,此刻右手正執着匕首,森寒的刀刃上緩緩滴落一血滴。
只見姬夙笑得萬分招搖,鳳眼斜挑看向趙賀辰:“小辰兒,這便對了,對這些人便是要夠狠。你若不動他,他便會動了你的人。”
趙賀辰繃着臉,右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看向趙賀祁的眼光中摻雜這幾分寒意,默不作聲地將段雲蘇擋在身後。
十指連心痛,斷了一指的趙賀祁幾近是怨恨的眼光看向了趙賀辰,臉上帶着狠毒,似乎要講那人給撕碎了般:“趙賀辰,你居然敢動我!今日我又怎麼得罪你,還向我下手?”
“動的便是你,那骯髒的手也想碰我蘇蘇?”
段雲蘇被這突然逆轉的形勢給驚了一下,再看見地上那根斷指,身子不由得一顫。她瞧着趙賀辰的反應,心中暗叫不好,上前便將人給摟住,直到感覺那僵着的身子慢慢的放鬆下來。
她輕擡眼斂,看向趙賀祁的眼光染上寒意:“祁弟,這血你不打算止一下了?”
趙賀祁已被心只恨意所侵蝕,哪裡還聽的進到段雲蘇的話,他此刻的心裡只想着要眼前之人好看!他圓瞪着的眼中帶着滲人的寒意,伸手向前便要將趙賀辰的脖頸掐住!
那邊上的姬夙可不是閒着的,他一見這狀況,身子一移,反手便拎着此人的衣襟,施施然地便將此人把控在了手裡:“小辰兒,想制住這蹦躂的螞蚱,心中便不能左右顧慮。可知道你父親母親爲何這般容忍,便是他們都不夠強大,心中顧忌的太多。小辰兒,你想要能護着家人,便將拳頭給硬起來!”
姬夙說完,直接將人往門外一甩。那趙賀祁只覺得落地時胸口一陣悶痛,一股血腥之味往上涌。他看着屋中三人,洶涌的狠毒自眼低一點一點流露。
這紅衣男子果然是幫着這邊做事的,今日之事,他趙賀祁定不會善了!
姬夙斜睨着眼看了門外之人一眼,不屑地一聲冷哼。他看向面色不愉的段雲蘇,輕笑道:“小娘子,可有受傷了,讓小爺我看看。”
那人似乎想要向前,卻見趙賀辰突然向他擡起匕首,再看他那抿得微白的脣,還有眼睛中的防備顯而易見。姬夙眼光微閃,後又笑得恣意:“小辰兒這是作甚,小爺我這些時日好心教導,今日卻向着小爺舉刀,可真是寒了小爺的心吶。”
他也息了這逗弄的心思,悠悠地坐在一遍的椅上,無骨似地倚着,看着那匕首,便朝着趙賀辰甩了個媚眼:“看來這匕首實在是與小辰兒般配,便送了你罷,你看誰不順眼,便拿它出來給他個了斷。這礙眼的人便讓他嚐嚐流血的滋味,嘖嘖,想想都是痛快。”
看着那座上笑得妖嬈的姬夙,段雲蘇終於說話了:“姬公子,你這是打算將辰辰教得兇殘狠辣,辰辰心智單純,莫要讓他承受太多不該有的東西。”
卻見姬夙微微擡眼瞧着趙賀辰,後又嗤嗤地笑了起來:“小娘子你可能時刻都將此人放在眼底護着?你膽識不小但也卻防不住着時不時的刀劍,既然如此,小辰兒學着狠心,不也正是應當?”
段雲蘇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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