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動靜驚動了張義,他推門看到外頭的情形,冷汗連連,忙將門帶上,走了出來,剛要給孫管事見禮的時候,沐瀾攔住了他的手,風輕雲淡道,“我的人沒有必要給一個背信棄義的走狗行禮。”
張義沒法子,雖然害怕孫管事,但是知道沐瀾的本事,也就硬着頭皮作罷了。
孫管事氣得臉變成了豬肝色,“小子,你很好,居然敢和我們顧家作對。”
“實話和你們說,和你們顧家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沐瀾微微一笑,滿是譏諷,“我就好奇了,孫管事,你怎麼還有心情站在這裡和我拌嘴,怎麼不去想辦法救你們老爺去?”
“我們老爺好好地在家裡,何須我去救?”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們老爺被魏親王留在王府的事情了吧?”沐瀾挑着眉反問。
孫管事半信半疑,“你給我等着,再讓我看到你,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連打手都忘記帶去,自顧着跑掉了。
張義臉色不對,喃喃地說道,“完了,完了,往後哪裡還有安生日子過啊。”
“好了,張伯,”沐瀾就不想看到張義動不動就說喪氣話,“你啊現在趕緊找個地方,馬上搬家。”
張義將沐瀾迎進了院子,也不知道怎麼給華娘介紹沐瀾。
華娘倒是沒多問,猜出沐瀾就是給他們好吃的人,恭順地道了謝。
沐瀾在老婦人面前蹲了下來,恭謙道,“張奶奶,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手?”
老婦人看到白面書生樣子的沐瀾,很是歡喜,“小公子,我姓周,別人吶都管我叫周阿嬤,阿義是我女婿。”
沐瀾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聽到張義喊娘,還以爲是他兒子。
“娘,您說這個幹嘛,不都是一樣的麼,”仗義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這怎麼一樣啊,你這孩子,”周阿嬤慈愛地看了眼張義,和藹地和沐瀾聊起了天。
張義見家裡有人照應了,便出去找房子去了。
沐瀾聽了周阿嬤的話,心裡更加中意張義了。
原來張義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周阿嬤的女婿,華娘是周阿嬤的兒媳婦,丈夫死了之後,對婆婆比對親孃還要好,身爲鄰居的張義看在眼裡,便漸漸心生了愛慕,將孤兒寡母和老太太都接到了家裡過日子,這一過便是十幾年。
華娘是個淳樸的婦人,做事幹脆利索,是個能手,說話先是三分笑,令人心生歡喜。
這樣一家人若是能爲自己所用的話,她豈不是更省力了麼?沐瀾打定主意,等到張義租好房子,立刻搬家。
天剛剛擦黑,張義拿着文書回來了,“都弄好了,在槐花樹衚衕,也就是魏親王府對門兩條街的位置,小公子打算什麼搬進去。”
“現在,”沐瀾當機立斷。
“現在?”張義錯愕。
“你不想搬都不行,有人怕是不會放過你,”沐瀾指了指門縫裡射進來的光線。
門外那些人應該就是等張義回來了之後,要一起了結了這屋裡所有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