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是忘記了,你是王府的世子吧?”宮兆明滿眼陰鷙,“本王出事,你能逃得了什麼好處?”
北宮良垣斜眼睨了過去,兩眼的視線撞在了一起,誰也沒有退縮。
“既然給你體面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客氣了,”北宮良垣長臂揮起長劍,手握劍柄朝着宮兆明的手臂便是利落地一劍。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穿破屋頂,衝向了天際。
宮兆明身下一灘溫熱的鮮血,他顫抖着咬牙問道,“你難道就不念一點父子之情麼?”
“父子情?”北宮良垣勾起脣角,滿是冷笑,“你讓人害死我母妃的時候,可有念過父子情?你放狼咬我的時候,可有想過父子情?現在和我談父子情,不覺得晚了嗎?”
宮兆明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就此背過去了,可是他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告訴你,只要本王一句話,你會變成我的同黨,你以爲你逃脫的了麼?”
“是嗎?那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北宮良垣壓根就不害怕宮兆明的威脅,他聞到血腥味,臉上露出了超脫的笑容,“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快就知道你的秘密了嗎?”
宮兆明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你的自作聰明,你以爲天底下的人都傻,誰知道,最愚蠢的人是你自己,”北宮良垣頓了下,微眯的眼眸裡寒光迸射,“你懷疑我母妃對你不忠,就讓人下毒害死她,你害怕舅舅他們找你報仇,就讓皇伯奪了舅舅的兵權,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你……你都知道?”宮兆明忍住胸口那一股腥甜,可嘴角還是溢出一絲鮮血出來了,“你既然都知道,爲什麼到現在纔來說出來?”
“因爲我到現在纔有能力和你正面對峙,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又怎麼可能站在你的面前,”北宮良垣想到了沐瀾,想到了宮兆明當初的自作聰明,“這還得多謝父王爲兒子求娶了瀾兒呢。”
“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宮兆明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你說呢?”北宮良垣挑着眉反問。
宮兆明氣得眼睛猛瞪,忽然一動不動地往後仰去。
“何進,把人帶進宮去,怎麼處置,看三皇子的意思吧,”北宮良垣吩咐好之後,又讓夏滿和雲舒將這書房裡的財物全部都收拾出來,登造在冊完畢之後,送到三皇子面前。
“世子爺,兵器怎麼辦?”
“讓舅舅調兵過去,誰要是敢反抗,殺無赦,”到了眼前這種地步,北宮良垣的話已經成了全部的權威了。
沐瀾是後來才知道,三皇子在皇宮主內,而北宮良垣和北利羣在京州城內主外。
經過喧鬧的一夜,天亮時,一切靜了下來。
北宮良垣回屋,看到沐瀾靠在炕上熟睡的樣子,忍不住揚脣笑了。
從逃避京州的一切到勇於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是她給了他勇氣和信念,如若不是她,他現在應該還在錦溪鎮,亦或者已經成爲宮兆明劍下的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