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駕着馬車一路回了藥鋪,到了大堂,將莊沐瀾家裡頭來了很多男人的事情說給了正在下棋的北宮良垣和玄秋平聽,還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道,“那些人真是太可恨了,沐瀾姐連趕都趕不走,像討厭可惡的蒼蠅。”
玄秋平笑着捋須,笑話樂安這醋勁兒也太大了,“我說樂安,你小子可得快些長大保護你的沐瀾姐纔好啊,不然的話,小丫頭遲早被人給搶走了,到時候你肯定得哭。”
樂安一聽,立時上心了,“是啊,師傅,爲了保護沐瀾姐,我要搬去老前坑住了。”
“臭小子,”玄秋平一個棋子兒拍在了樂安的頭上,吹鬍子瞪眼道,“我和你開玩笑,你還當真來了?給你三分眼色,你就跟着燦爛了?想欺師滅祖啊?”
“師傅,”樂安抱怨地咕噥,“這還不是你讓徒兒去保護沐瀾姐的麼?”
“可是你拿什麼去保護她?小沐瀾醫術這麼高明,你以後她會看上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你啊真是異想天開,”玄秋平訓斥完之後,將一個棋挪了個位置,接着說道,“小沐瀾好本事,喜歡的人也肯定是人中之龍。”
北宮良垣在一旁聽着久久未能動手下棋,等着玄秋平都有些急了,“怎麼了,子逸?你下棋一向果斷,很少這樣思考的。”
“平叔一心二用,還賴我了?”北宮良垣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這棋盤上,煩躁之時,將整塊棋盤給掀了去,起身兀自上樓了。
玄秋平饒是知道他氣性大也吃了一驚,忙吩咐樂安將棋子撿起來,到樓上時,人已經躺下了。
“子逸……”
北宮良垣的身子動了下,沒轉身。
玄秋平在他面前坐下,心裡想了一下,問道,“方纔見你不悅,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明日我們便啓程進山療傷。”
療傷的事情是被耽擱了,可是玄秋平的話與自己的意願違背了,北宮良垣這才吭聲,“不用捨近求遠了。”
“近?”玄秋平不知這‘近’到底是個什麼近法,打從他出生以來,尋便了多少地方纔找到獅峰山這一處療傷之地,哪裡還有其他地方是和療傷了。
“前次,胖沐瀾身體發次,熱度久降不下,我便用真氣幫她,一個循環之後,我體內的寒氣被衝散不少,興許我可以找她去。”
“當真是這樣嗎?”玄秋平聽完北宮良垣的話,盤算了一番之後,還真是有些意外,“這次去獅峰山是拖延了不少時間,小沐瀾醫術高明,興許真能解你身上之毒,你早些休息,明早我們就去老前坑。”
聽到玄秋平離開的腳步聲,北宮良垣翻身,雙手枕於腦後,仰躺着看着牀帳子,烏瞳炯炯有神地閃着,心裡舒了一口氣,終於又一次,不用找藉口去老前坑了。
暗暗竊喜之後,又想到了樂安的話,心驀然往下沉了,她居然讓很多的男人伺候她?是臉皮太厚還是膽子肥了?
真是太可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