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等着回家之後被爹孃打斷腿吧!
在我親愛的雲微妹妹面前,你連個提鞋的賤婢都不如。
“哎呀,雲微妹妹的刀工真是好。”
“……怪不得王爺總是暗地裡誇你!”
“雲微妹妹……”
司青兒歡快的忙碌着,時不時的吹捧水雲微幾句,然後把她嫌髒嫌累不願意弄的東西,都推到了水雲微的桌子上。
除了面上吹捧,司青兒還聰明伶俐的又給自己制定了一個最新款的逃亡計劃。
從墓園這邊逃跑,等着她的是荒山野嶺和各種猛獸。
不管能不能成功,最後結局可能都是吃力不討好。
但要是從叔王府往外逃,那她的自由之路肯定就寬敞的多了。
眼前慕九昱明顯是不會對水家姐妹下死手,而且還忍着噁心保持面上的和諧。
那她爲何不趁機借個臺階?
拉攏水雲微,跟她結盟!
等順利回京之後,用這個女人做個局……
到那時候,蘇靜儀的病也好差不多了,她懷裡的銀票應該也保護少了,溜出王府遠走他鄉!
這個計劃,怎麼算都覺得性價比很高啊。
心裡揣了新計劃,眼裡就有了新希望,有豁然開朗的心境,就有明媚如盛夏花海般甜美的笑。
整整一個上午,司青兒就拉着水雲微一個勁兒的聊。
聊着聊着,她就湊到水雲微耳邊悄悄說:“你跟我說實話,之前暗夜裡來跟王爺說話的,究竟是你,還是瀾沁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我只是聽了聲音像是你,隨口問了王爺,他又總是默不作聲的,像是默認又像是懶得理我……”
要跟水雲微結盟,她就必須消除水雲微對她的戒備。
而所有戒備的根源,便是她無中生有的這個彌天大謊。
如今水家姐倆已是死敵,她在這事上繼續無中生有渾水摸魚,反倒比之前故意扯謊,更讓人覺得很有幾分說服力。
水雲微聽了這話,倒是反應不太大。
她甚至都沒有正面迴應司青兒。
但她暗暗暼向水瀾沁的眼神,已足夠證明,她上套了。
演技,司影后真的有!
頭腦,司螻蟻也不缺!
晌午之前,墓園便飄起肉香。
遲遲不現身的慕九昱,終於露面。
“王妃和雲微都在忙,你卻躲在一邊清閒的很啊!”
剛露面第一句話,慕九昱便沒給水瀾沁好臉。
“王爺……”
見到大魔王的一瞬間,司青兒忽然想起她在暗道裡答應大魔王,要讓這兩姐妹隨時隨地想哭來着。
可她……不僅沒讓人家哭,還跟人家做了好姐妹。
“妾身怕瀾沁妹妹惱羞成怒,萬一再錯了心思,傷了雲微,所以就把雲微妹妹叫到跟前來了。您看,雲微妹妹特意給您做的蘸料,妾身嘗着,可比咱們之前吃的好許多呢!”
司青兒說着便舉起一碗蘸料,悄悄跟慕九昱眨眼,彷彿暗示對方:別急別急,好戲都在後頭呢!
嗯,好戲得現編,當然不能急。
這邊暫時穩住了慕九昱,司青兒低頭割肉的時候,腦子裡就飛快的轉啊轉。
一個勁的想着,要怎麼不得罪水雲微,還要讓水雲微和水瀾沁都哭起來給慕九昱解氣。
思來想去,她最後咬牙一跺腳,捧着個金碗朝水雲微道:“說起來,你也別覺得我這個做姐姐的小氣。王爺跟我說,你昨晚甘願長跪也要替我伸冤,我真是打心眼裡感動。可……你終究也只不過是替我伸冤而已。”
她說着,仿似很失望似得,將手裡的金碗,送到蘇靜儀的手裡,等水雲微追過來等她後話,她才用裝滿憤恨的眼神,望向單獨坐在邊上的水瀾沁。
“在你心裡,永遠是自家姐妹要緊,不然她縱容賤婢攀誣於我,你怎麼……算了,你就當我沒說。”
話都說了一大半了,就差直接說讓人家打妹妹大耳瓜子給她看了,可她又說算了算了。
“姐姐別傷心。雖說瀾沁姐姐確實錯得離譜,可雲微姐姐怎麼都是瀾沁姐姐的親姐姐,一家子姐妹榮辱與共,她要是當着您的面打了瀾沁姐姐的嘴,這對她自己面上也不好看。再者您也看在與雲微姐姐很是投緣的份上,就諒解雲微姐姐這一回吧。”
蘇靜儀捧着小金碗吃點心,嘴皮子溜的不行不行的。
這一堆姐姐姐姐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那個相聲班子裡的小學員,正在背貫口。
話說道這份上,水雲微哪裡還品不出其中滋味。
按理,她早上也不是沒想過,要當着司青兒的面,摁着水瀾沁當面認錯。
但她打心眼裡看不起司青兒,就算是恨透了水瀾沁,巴不得她吃苦頭,也實在不願在折辱水瀾沁的同時,再以水家嫡女的身份,在司青兒這個牛棚王妃面前求諒解。
再者,慕九昱也沒提這茬,她就以爲司青兒不懂。
誰知,人家不光很懂,還爲特意等慕九昱現身了才把話挑明。
她本就想到,司青兒忽然對她熱情拉攏,一定沒憋好事。
現在看來,她在不願意,也還是得在這個牛棚王妃面前低個頭了。
“王妃姐姐。”
水雲微揣着精明便握住了司青兒的手,一聲呼喚之後,悲痛之意摻着淚,順着眼眶就往外流。
“姐姐真心待雲微,雲微也不怕跟姐姐說句掏心窩的話。不是我這個做嫡姐的不願意管教庶妹,實在是……昨晚的事,她至今也不肯認罪啊。”
“什麼?”
一聽這話,莫說司青兒,就是佯裝吃肉實則等着看戲的慕九昱,也坐不住了。
水雲微的演技,絕對能甩水瀾沁八條街。
她哭着自責着,就跪下來給司青兒說,她不敢太逼着水瀾沁,她怕水瀾沁狠起來又要上吊抹脖子的,到時候跟家裡父母沒法交代。
“就算是昨晚的事,有王爺親自審出真相,可她就是有膽子顛倒黑白,你們也看到她脖子上的兩道血痕,其中一道血痕,就是她自己另外做出來,準備回家之後,向父母攀誣,要告我欺凌她呢!”
水雲微妥妥一副受害者腔調,哭得悲切無助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