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常找雞”估計按捺不住了,頻頻跑到財務部問我下班去哪裡。
“喲?這就跟我們蕭志好上了,下班去哪玩兒,爲啥不叫上我們吶?”出納習慣性地調侃道。
“這不繫還不熟嗎,等我先熟悉熟悉環境了,再請雷們大家去玩!”港佬站在出納的椅子旁邊,左手又在她背後偷偷摸摸。
他要熟悉的環境可不是你們能去的地方……我肚子裡偷偷憋着一句話,卻不敢說出來。
“我們蕭志很忙,下班要陪女朋友的,你別想了。”出納繼續調侃,替我推掉了這意外的麻煩。
而我卻心頭一震,女朋友?是指Josie嗎?
此刻她在哪兒呢?
我只知道,Josie不去瑜伽的時候,一定是在另一個人的懷裡。
我也知道,那個人是香港大老闆,家財萬貫,一擲千金;而我出身貧寒,職位低微,家徒四壁。
我一面窩囊的胡思亂想妄自菲薄,一面又拼命回憶Josie留下的無限風情。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逃課去打遊戲一樣,快而不樂。
這是一種並不單純的情緒,夾雜着三分近憂四分遠慮,只剩下三分的樂趣。
可是當我下班走出寫字樓,看見一輛綠色甲殼蟲停在路邊,活生生的Josie打開車門走出來,笑盈盈地望着我的時候,我卻瞬間將那佔滿七分的憂和慮忘得乾乾淨淨。
我像登臺表演一樣,深呼幾口氣然後一步一步走近,幻覺有萬千臺下觀衆在注視。她輕輕伸出手挽住我的胳膊,默契得就如一個賢良的妻子,在迎接小別數日的丈夫。
心裡本有千言萬語,但一聞到她的香味,我就平靜了下來,什麼都不用說了。
她只是低頭笑着,說:“上車吧,帶你去個地方。”
我的生活因爲Josie的出現,由一碗白粥變成了八寶粥,甜的,鹹的,酸的,什麼都有。吃到甜的便回味無窮,吃到鹹的便心神不寧,吃到酸的便揪心焦慮。
可是無論接下來會吃到什麼,我都不會再考慮原來的白粥了。
車子在繁華的街道上飛馳,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城市離我很近。
Josie帶我來到一家服裝店,裝修豪華,卻顧客稀少。一個很紳士的大鬍子男人熱情迎接,招呼我們坐下,然後跟Josie用廣東話閒聊了起來。
Josie聊了幾句,又換成普通話對我說這是來自香港的著名設計師某某某。
我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名字,設計師已經站起身將手伸到我面前,我也慌忙起身握手。此刻我緊張的是對方問起我,Josie要如何介紹。
不料對方並沒有開口詢問,Josie也不多說,只是問他都準備好了沒。
設計師點點頭,優雅的拍了兩個巴掌,一男一女兩個店員走了過來,男店員對我微微鞠了一躬,說:“先生請跟我來。”
我疑惑地看向Josie,她笑了笑,說:“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男店員領着我來到一個小房間,三面牆全是玻璃鏡,剩下一面是一排漂亮的衣櫃,房間裡面還有沙發和茶几。
“這是要幹什麼?”我低聲問店員。
“先生請坐,姚小姐定做的服裝已經準備好了。”他畢恭畢敬地對着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小姐是誰?”我愣了一下。
店員目瞪口呆,手指着門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隨即恍然大悟,姚小姐就是Josie,她平常只提英文名,但購物簽名通常還得用中文。
“別緊張,跟你開個玩笑!服裝在哪裡?”我對店員嬉笑道。
店員從衣櫃裡取出一套黑色的西裝,轉身說道:“先生請寬衣,我幫您換上。”
我又愣了一下,原來這個比我家客廳還大的漂亮房間只是個更衣室而已。
店員抱着衣服盯着我下身,似乎在等着我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