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說了句什麼,王熙擡頭一笑,清澈的雙眸瑩光涌動。
我的心爲之一顫,七分迷醉,三分心碎。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把我帶回五年前的時光,我曾與這對清澈的眸子無數次偷偷地相撞,無數次享受它們溫柔的凝視,無數次從它們的光影變幻中,品嚐相戀的悲喜歡樂……
如今的王熙,對我的印象還留有多少呢?
我就這樣走過去,她清澈的眸子還會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凝視我嗎?
王熙看了一下時間,起身走到旁邊一張桌,從一箇中年男人的手裡接過手提包,翻出紙巾抽了一張,然後擡手將臉邊的髮絲撥到耳後,把包又遞迴給那個中年男人。坐回位置前,她還親暱的轉身拍了拍男人的後背。
他們的無名指上,閃耀着同樣的眩光。
我已是七分心碎,三分迷醉。
那不是我曾塞在她手心的易拉罐鐵環,這裡也不再是那個無知純真的校園,現在也不再是山盟海誓就能鎖住終生的年代。
王熙也不再是那個在球場邊安靜等我的王熙。
現在的王熙,只會把包遞給送她鑽戒的男人。
手機有短信來了。
“你怎麼還沒來,我們都到了。”張茜發來的。
“我已經見到她了,請幫我祝福她,還有她的男人。”我回道。
遠處的張茜坐起身張望了一下,然後舉起手機給王熙看。
王熙又走到男人身邊,要過包包取出手機,張茜給她念着號碼。
馬上我的電話就響了,閃動着一個陌生號碼。
我輕輕地按掉它,頭也不回地離開星巴克。經過垃圾桶的時候,我將手裡的劇本丟了進去。它在我手裡早就斷成了兩截。
或許五年前,我就應該將它一刀兩斷。
把回憶揣在懷裡苟延殘喘,不論多少年,它也不會恢復到當初。
原以爲跟着她的腳步往上爬,可以慢慢地縮小差距,可是我又怎會料到,自己拼命攀爬的速度,早已遠遠不如她甩開差距的速度。
當年我死活不肯接過的那本交換日記,藏着的是一個一開始我就能猜到的秘密。
“鳥兒要飛得更高。
風兒要吹得更遠。
我有更廣闊的空間去翱翔。
怎麼能夠留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