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哀叫一聲, 架不住朝曦堅持,大過年的開始給他補課,無非是練功, 特意多練了些時間, 將這幾天缺下的補上。
小皇帝找的藉口是沒人陪他練功, 朝曦真的陪他, 又垂頭喪氣, 難過的要死。
在別的地方朝曦可能會心軟, 比如出宮那次,被他從頭到尾利用, 練功這方面可不會,因爲她知道,這方面他偷懶, 別人可不會, 打不過別人, 死的是他自己。
不能偷懶。
和他一起倒黴的還有沈斐,小皇帝只有一個,不可能同時學武和讀書,練功的時候沒辦法讀書,等於沈斐空下來。
朝曦就看不得他空,將人拉上一起練功, 小皇帝體力差, 交不了多少手就累的不行, 朝曦找沈斐打, 打到沈斐體力用盡爲止。
沈斐剛歇好,又被她拉起來繼續打,打完身上出了些薄汗,他最不喜出汗,望着朝曦的眼神都帶着怨念。
上午練劍,中午和下午讀書,變成了沈斐主場,這本該是報復的好時機,但是朝曦太無賴。
沈斐問她問題,她回答不上來,便兇兇的拍桌子,“回答不上來怎麼了?你咬我啊!”
沈斐被她弄的沒脾氣。
沈斐不僅教小皇帝讀書,還教他處理奏摺,這幾天雖然各地衙門都停止了辦事,不過如果有大案子,還是會處理,各地也有不少突發事件,這個沒辦法控制,所以小皇帝的案臺上還是有不少奏摺。
急的小皇帝自己處理,處理不了的留下來,或是先處理,然後留一份,給沈斐看他處理的對不對,沈斐點頭便很開心,彷彿受到鼓舞一般。
小皇帝的課程很繁雜,琴棋書畫都有涉及,如果是平時,十分懶的沈斐只會教他文,旁的沾都不沾,但是今兒似乎心情好,連帶着教了小皇帝畫畫。
別說,小皇帝拿起筆墨,畫起畫來有模有樣,他擅臨摹,沈斐畫什麼,他都能有鼻子有眼跟着畫出來,但是讓他自己尋着東西畫,又少了分味道,沈斐說是靈性。
靈性,大概類似於靈感一樣的東西,是畫師的特點,比如說沈斐,他的畫無論是山水,還是風景,就連畫人物,都能看得出來大氣磅礴。
小皇帝少的就是這個,沒有自己的特色,習慣,不過他才八歲,往後日子還長,搞不好以後能比沈斐還有出息。
說到畫畫,朝曦突然想到,可以讓小皇帝把他母后的模樣畫出來啊,如此既可以不驚動太后,又能曉得她的長相。
這事不想告訴沈斐,朝曦特意趁沈斐不在,單獨找小皇帝,小皇帝聽到他母后,本能警惕問道,“畫她畫像做甚?”
他嘴上對太后失望,說一些狠話,實際上還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朝曦找他要畫像,他心裡定是覺得她要對付太后。
“怕哪天撞見了不認識,提前認識認識。”朝曦知道他的擔心,“不方便就算了。”
“沒有不方便。”朝侍衛即便不找他,也可以找別人,比如皇叔,找他更像告訴他,不會傷害母后,若真的想動手,肯定不會讓他知道。
“那就太好了。”小皇帝這是相信她啊,她也確實沒有要傷害太后的意思。
太后不是她的敵人,她的敵人是百寒子。
“你放心,我的目標一直是那晚對你催眠的黑衣人,找你畫太后的畫像,只是想確認些事情而已。”朝曦難得解釋了一把。
小皇帝點頭,“我相信你。”
他說着開始畫了起來,本來就在教畫畫,工具都在,小皇帝研了磨,換了筆,一本正經坐在案臺前作畫。
沈斐被朝曦打發回府拿東西,她騙沈斐說葵水又來了,需要拿些換洗的衣裳和月事帶,沈斐愣了好久,嘴上不情不願問,“怎麼來的這麼快?不是剛走嗎?”
確實剛走,按照道理來說還有半個月纔會來,不過朝曦爲了支開他,撒謊道,“半個月一次,你說呢?”
沈斐‘哦’了一聲,乖乖去拿了,他根本不曉得女孩子多久來一次,對這事倆眼一抹黑,被騙了也不會找人問,因爲這涉及女孩子的**。
那廝別的不敢說,做派還是很正經的,守君子禮,被騙也是活該。
他一走,小皇帝沒有壓力,作畫作的更快,因爲皇宮到王府還有一段距離,時間充足,小皇帝畫的仔細,水平發揮的也不錯,一個女子的模樣已經躍然紙上,不過小皇帝畫技有限,朝曦只能從零星的地方找師祖的痕跡。
可惜師祖是在她九歲時老的,中間相隔了十年,朝曦也認不出是不是一樣。
看來還是要見着真人才行。
朝曦收到畫並沒有太大驚喜,只多看了幾眼便將畫折起來塞進袖子裡,別了小皇帝,決定去御花園碰碰運氣,搞不好能遇到太后。
平時也就算了,過年她總不能還縮在慈寧宮吧?
不知打着什麼主意,小皇帝又讓大總管跟着她,原來沒注意,自從發現小皇帝對他母后有舊情之後明白,大總管的作用可能比她想的還要多。
不僅是防着太后對付她,也是防着她對付太后,說白了就是監視她的。
朝曦沒有對付太后的意思,所以即便帶上他也不覺得虧心,光明正大問他,“你覺得現在太后會去哪?”
大總管有些心虛,“大概在張羅着給皇上選妃吧?”
???
朝曦一臉懵圈,“皇上才八歲啊。”
八歲只能算孩童罷了,太后這麼心急?這就要給他找媳婦?
“皇上是一國之君,延綿子嗣是他的職責之一。”
“那也太急了,八歲時我還在玩泥巴。”朝曦心中震撼。
“朝侍衛不懂,皇上與你不同,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危險,沒有子嗣說不定會引起國家大亂。”
那倒也是,如果他不小心死了,沒有子嗣,那些親王就會作亂,確實容易引起國家大亂。
“可是……”朝曦瞧了瞧四周,沒人才湊到大總管耳邊問,“這麼小,他行嗎?”
“咳咳……”大總管連忙咳嗽兩聲,掩蓋尷尬,“朝侍衛可別這麼說,會殺頭的。”
朝曦聳聳肩,沒當回事,只心中爲小皇帝感到悲哀,才八歲就難逃相親娶媳婦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