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

從山上下來,唐意僱了一輛輕便馬車,接着璃月直奔七賢鎮。

璃月十分詫異:“你不是說咱們只到鎮上走走透透氣,七賢鎮離這可有四五十里地呢!”

“噓~”唐意豎起手指在脣邊,示意她噤聲:“我有個朋友住在七賢鎮,我想去找他打聽點事。”

璃月急了,失聲低嚷:“陳大哥交待了,不讓咱們『亂』走。”

唐意輕笑:“山高皇帝遠,只要你我不說,誰知道我們去了哪裡?”

“可是……”

“沒有可是~”唐意神態輕鬆:“咱們快去快回,路上不耽擱。”

說到這裡,她停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你若是害怕的話,我去找兩個人把你送回山上也行。”

“不!”璃月一聽唐意要把她扔下,獨自行動,更加急了:“唐意姐,你到哪我就到哪,死活要跟着你!”

“那行!”唐意詭計得逞:“不過,這一路上你可得聽我的,另外,今天的事,不許向你四哥打小報告,明白嗎?”

“唐意姐……”

“還有!”唐意打斷她:“這稱呼先改了,叫我大哥。”

“哦~”璃月乖乖地應了。

璃月腳程慢,下山的時候耽擱了些時間;小鎮上僱的車,又是用騾子代步,走得很緩慢。

走了二十多裡地,已過了午時。

看看上午趕到是絕不可能了,當馬車駛入三臺鎮的時候,唐意決定先尋個象樣的酒樓好好吃頓飯。

這些日子住在禪院,靜慧師太雖然不管,但璃月名義上是去修行的,總不能在出家人的地盤吃肉吧?

璃月更慘,她在這裡住了二個月了,已經不識肉味了。

在這一點上,兩個人完全沒有分岐,一拍即合。

興沖沖地選了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酒樓,跑到二樓佔了個雅座,叫了一桌子好菜,以茶代酒,兩個人還喝上了。

唐意靠着窗子,忽見底下一陣『騷』動。

從東邊來了一羣人,擡着一塊門板,上面躺着一個人,混身是血,正在不停地哀嚎。

那羣人吵吵嚷嚷地進了酒樓對面的澤仁堂『藥』店。

路上行人則對着他們指指點點,不時有陣陣鬨笑聲傳出,其間有一名衙役至此經過,卻並不理睬,揚長而去。

奇怪的是,沒過多久,還是從東邊,又過來幾個人,也是用門板擡着一個傷者,哼哼嘰嘰地進了澤仁堂。

唐意越看越覺得奇怪,於是叫了小二過來:“下面出什麼事了?打傷那麼多人怎麼官府也不管一管啊?”

小二躬身道:“客倌有所不知,他們那都是立了生死狀的,官府想管也管不着啊。”

“哦?”唐意一聽來了興趣:“好端端的,立什麼生死狀啊?”

小二解釋:“我們三臺鎮有個何員外,經商手腕很是了得!家裡金山銀山,富得流油,幾輩子也花不完!他在鎮上有頭有臉,跺跺腳地也要震三震。”

“行了,”唐意聽他越吹越起勁,忙打斷他:“何員外是地方上的望族,這個我們知道了,你趕緊往下說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是~”小二有些不好意思:“要說這何員外啊,啥都不缺,可就是妻妾不爭氣,膝下無子,只生了三個女兒。”

“鎮上打死人,跟何員外沒有兒子有啥關係?”璃月不懂了。

“你聽我說啊~”小二陪着笑臉:“何員外的三個女兒目前都尚待字閨中。前些日子,何員外放出風聲,說女兒們思幕江湖俠客,特在鎮上擺下擂臺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唐意這下被雷得不輕,咂舌不下:“這麼說,那些擡到澤仁堂的傷者,都是擂臺的落敗者了?”

“可不是?聽說何家三位小姐個個貌美如花。”小二的臉上『露』了絲鄙夷:“『色』字頭上一把刀,美『色』當前,又有大筆財物立等可得,誰不動心?”

“難不成這何員外是要招贅?”璃月聽得糊塗了。

“何員外說過了,來打擂的,若有死傷,『藥』費喪葬費用皆歸何家出。路途遠的,還可資助五十兩路費。”小二嘆道:“成了何家女婿,這輩子還愁不吃香喝辣啊?”

“這何家小姐武功很高嗎?”唐意倒對這個更感興趣。

“那倒不知道~”小二搖頭:“反正,開擂已然三天,別說跟何小姐過招,能打過何家教頭的都沒有一個。”

璃月十分不贊同:“這何員外好糊塗!萬一來個老頭,勝了何小姐,難不成也要嫁?”

“客倌多慮了~”小二笑道:“何家招婿不同於一般的比武擂臺,並不只講功夫。對應擂之人也是有要求的:必得年滿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未婚青年,否則是不許上擂的。”

“不過呢,這打擂畢竟是件兇險之事,爲免官非,何員外早跟衙門通了氣,讓每個應擂之人先立生死狀,言明若有意外,與何家無涉。”

“走走走,”聽了這麼一長串的卦,唐意哪裡還按捺得住,扔了錠銀子在桌上,拉了璃月就走:“咱們趕緊瞧熱鬧去。”

這兩位長得斯斯,也想跟那些五大三粗的江湖人爭美人?這不明擺着是去送死嗎?

“客倌~”小二一聽愣住:“你千萬得小心呀~”

唐意哪裡肯聽,早拉着璃月走得沒影了。

“呀~”璃月被動地跟着唐意往前跑:“大哥,你不去找你那朋友了?”

“不急,”唐意笑眯眯:“咱們先看熱鬧。”

季雪窗一時半會也不會跑,這比武招親可是千年才遇一回,孰輕孰重,那還不是立馬見了分曉嗎?

“那,咱也得知道擂臺擺在哪裡吧?”璃月其實也躍躍欲試。

小二有一點沒吹牛,這何家在三臺鎮肯定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他們家招親,整個鎮上街道巷子裡幾乎都空了!

“別急,”唐意微微一笑,指着地上的血跡道:“這不是有路標嗎?”

璃月不禁莞爾。

何家果然財大氣粗,宅子豪華氣派,佔地不消說,絕對廣得嚇人——跟現代的寸土寸金,簡直沒法比。

何小姐拋繡球的場地,整得象個能容納數千人的大『操』場。

擂臺高達數丈,迎面掛着巨幅絨布,上面黑底描金寫着“比武招親”四個極醒目的大字。

擂臺四周飾以綵綢,挑着大紅燈籠,地上鋪着紅氈,顯得格外的喜慶。

場外人山人海不說,就連圍牆上也爬滿了看熱鬧的孩子。

唐意拿眼一瞄,粗略估算一下,站在空坪前等待上擂的未婚青年只怕就有三四百人。

與她所想的不同的是,這比武招親的擂臺,不止一個,而是三個。

現在,臺上正有六個人分成三組正捉對廝殺得起勁。

臺下人不時轟然叫好,更有比武者的親朋戚友大聲助威,再加上巴不得越『亂』越好的好事者,擂臺之旁正是熱火朝天。

“哇~”璃月踮着腳尖,想看高高坐在臺上的何小姐的芳容:“好熱鬧!”

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擋着,她們哪裡瞧得見?

唐意見場地邊擺了一張桌子,桌前坐着一位師爺模樣的中年男子。

他的相貌很是斯,面前擺着房四寶,還有幾疊名冊。

她靈機一動,拉了璃月走過去。

不出所料,那師爺確是專門接待應擂之人的,見二人過去,師爺先是打量她們一陣,客氣地道:“二位公子可是來打擂的?”

“正是~”

師爺旁邊有兩個家丁,立刻遞了紙筆過來,要唐意填寫資料。

無非是些,年齡,籍貫,婚否等基本情況介紹。

唐意胡『亂』捏了一個假名,填了上去。

璃月心中着慌,急急拉着唐意的袖子。

唐意姐,算了吧!咱倆都沒有武功,進去不是找死嘛?

怕什麼!沒看到咱們前面還有幾百號人呢!這麼打下去,明後天才輪到咱們,到時,我們早就走了!

璃月沒有辦法,只得跟着填了一個。

填完之後,師爺發給兩人每人一塊號牌,就有兩名家丁帶着她們進了場,排進了那隊等候上擂的青年人之中。

唐意進了場,眼睛就盯着高臺之上的那位小姐而去。

她一身大紅的衣裙,秀髮如雲,身材嫋娜,可惜臉上蒙着一條紫『色』的紗幕,根本看不清長象。

唐意頓時大失所望,小聲嘀咕一句:“蒙着臉,都不讓人看,咱還拼啥命呀?”

邊上一名青年聽到了,側過頭來,見到她單薄的身材,立刻生出輕視之心,大聲譏笑道:“哈,這裡可是比武招親,不是鄉試!你這酸丁不是跑錯地方了吧?”

他人高馬大,嗓門又粗,這麼大聲一嚷,大家的注意力從擂臺上轉到她們身上。

璃月急忙解釋道:“小生心慕何小姐,想來一睹芳容,並無意與衆位英雄一較高下。”

“去去去!”有人不樂意了:“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兄弟們在擂臺上拼命,你小子跑這當耍猴戲看呢?”

“兄臺,他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唐意皺眉。

這人存心惹事,若說看猴戲,外面圍的幾百上千號人他怎麼不說?

“誤會?”那人見唐意一味求全,越發來勁了,指着她鼻子罵:“何家小姐也是你能見的?”

“兄臺,我要提醒你一聲。”唐意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這裡可是何員外家比武招親的擂臺,若你不想被取消資格,儘管鬧事不妨。”

那人一窒,轉頭一看,擂臺上的教頭果然正往這邊看。

他悻悻地閉了嘴,繼續觀戰。

璃月原本捏了一把冷汗,這時才慢慢放下心來,但也萌生了退意:“大哥,咱們走吧。”

“急什麼,先看一陣。”唐意剛來,哪肯就走?

興致勃勃地伸着頸着看着擂臺上比拼的三對。

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這哪裡是比武招親?完全是在以命相博了!

那位何小姐相貌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心『性』必然是極狠的!

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坐在臺上看着數百人爲了爭她而廝殺,血染擂臺,斷肢折臂,甚至丟了『性』命,竟然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正在腹誹之間,臺上三對已分出勝負。

何府管家正指揮家丁把傷者擡下去救治,其中一人忽地發了瘋似地朝端坐在臺上的何小姐衝了過去。

他左眼血流如注,嘴裡大聲嚷道:“何小姐,李某爲你瞎了一隻眼睛,只想抱一抱你,求你垂憐!”

這一下變起倉促,人羣發出陣陣驚叫。

“小姐~”

卻見何小姐並未移動,只上身微微往後一仰,那人抱了個空。

一條軟鞭蛇一般纏上男子的腰,將他捲上半空,輕輕一抖,那人已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口吐血沫,顯見已活不成了。

“啊呀~”璃月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掩住脣尖叫起來。

唐意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臺上的何小姐,驚得說不出話!

剛纔那一瞬間,何小姐雖避開了男子的熊抱,臉上面紗卻被拂落,『露』出她的廬山真面目。

她,竟然是縈州萬花樓的頭牌,何婉儀!

沒想到,她從縈州逃到京城,跑到了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搖身一變,成了員外的千金!

看來,這何府定然又是仙陽教的一個據點。

她想不通,何婉儀爲何不隱匿形跡,偏要大張旗鼓的比武招親?

她就不怕被人識破,拆穿她青樓女子的身份?

難道,看似單純的比武招親裡,還藏了什麼巨大的陰謀不成?

或者,他們想借這個機會,誅殺江湖俠士,以報復陳風在縈州對他們的剿滅行動?

可是,不對啊!

她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也可看來,來應擂的都是些小魚小蝦,絕不會有成名的大俠。

就算殺傷再多,也影響不到名劍山莊。

那麼,她在搞什麼鬼?

璃月已看不下去,拽了她死活要走:“算了,咱不看了,走吧。”

“等等,”現場人太多,唐意不敢說得太明白,只能含糊其詞:“看看再說。”

璃月賭了氣,掉頭就走:“你不走,我走!”

“喂~”唐意急了,怕弄丟了她,忙忙地追了出去。

璃月知道自己說不過她,若然跟她講理,肯定又會被她勸回,於是低了頭只顧往前走。

唐意一直追到何府外,才拽住了她:“璃月,你聽我說~”

“唐意姐,”璃月面『色』慘白地回過頭:“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看的?咱們還是趕緊去找你的朋友,天黑前還得趕回禪院呢~”

“不是~”唐意左右張望一下,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了嗓子道:“我敢打賭,何府這次比武招親絕對有陰謀!”

“陰謀?”璃月狐疑地道:“唐意姐,你別嚇唬我?人家光明正大的招女婿,有什麼陰謀?”

“你不知道,”唐意咬了咬牙,低聲道:“擂臺上的那名女子,我在縈州見過!她根本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她是青樓名『妓』!”

璃月吃了一驚,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真的看清楚了?”

“那還有假?”唐意恨恨地道:“爲了爭她,我跟你四哥兩人還打了一架!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那,那咱們應該怎麼辦?”璃月沒了主意。

他們已然離開何府,總不能再混進去吧?

再說了,兩個人都沒有武功,就算回去也查不到什麼呀。

“咱們先回去,立刻通知雅風,讓他去查。”唐意沉『吟』片刻,果斷做出決定。

“不去找你的朋友了?”璃月怔怔地問。

都已經到了三臺鎮,離七賢鎮只有二十幾里路,放棄豈不可惜?

所託非人秘道盜匪一家一奇怪的怕踢二她看不見韶華擋箭事在人爲多了個兒子兵分兩路紫葺膏誰更變態失魂魄太后回宮孤男寡女猝死長街打草驚蛇二河畔激鬥小產賞菊瘋狗服毒失禮侍寢三穿越二同牀異夢意意你保重夢似煙花誰非禮誰外使入宮一不要碰她春蘭秋菊蒼天不公兵敗如山倒求月票送上門的竹槓二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太后回宮出家攘外必先安內二撕羅裙心之所向特殊禮物一她看不見雪上加霜暫草未除根夜闖冷宮皇陵遇刺女鬼夜行四惹火燒身二入冷宮好戲二侍寢一四一零專案組二好戲二穿越三同衾共枕逞心機意意你保重惹火燒身二決定留下婕妤之死一一起偷菜二女鬼夜行一皇上拜拜離奇命案血洗懲戒院渺視皇上玉簪一潸然淚下干卿底事血魂咒死在你懷裡葬身大海玉簪二吊死鬼羅衣閣主珍珠事變二秘道蒼天不公醋意意外受傷一老鼠啃屍跪諫奇怪的怕踢二特殊禮物二專寵三重訂規矩不忘故人遇刺紅葉山莊惹火燒身一斷指蟠螭圖騰夜露荒山山雨欲來驚弓之鳥她不開心花雕泡澡一事在人爲綺夢蠟丸傳書
所託非人秘道盜匪一家一奇怪的怕踢二她看不見韶華擋箭事在人爲多了個兒子兵分兩路紫葺膏誰更變態失魂魄太后回宮孤男寡女猝死長街打草驚蛇二河畔激鬥小產賞菊瘋狗服毒失禮侍寢三穿越二同牀異夢意意你保重夢似煙花誰非禮誰外使入宮一不要碰她春蘭秋菊蒼天不公兵敗如山倒求月票送上門的竹槓二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太后回宮出家攘外必先安內二撕羅裙心之所向特殊禮物一她看不見雪上加霜暫草未除根夜闖冷宮皇陵遇刺女鬼夜行四惹火燒身二入冷宮好戲二侍寢一四一零專案組二好戲二穿越三同衾共枕逞心機意意你保重惹火燒身二決定留下婕妤之死一一起偷菜二女鬼夜行一皇上拜拜離奇命案血洗懲戒院渺視皇上玉簪一潸然淚下干卿底事血魂咒死在你懷裡葬身大海玉簪二吊死鬼羅衣閣主珍珠事變二秘道蒼天不公醋意意外受傷一老鼠啃屍跪諫奇怪的怕踢二特殊禮物二專寵三重訂規矩不忘故人遇刺紅葉山莊惹火燒身一斷指蟠螭圖騰夜露荒山山雨欲來驚弓之鳥她不開心花雕泡澡一事在人爲綺夢蠟丸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