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本是坐在輪椅上,把杜青寧捲入懷中後,便抱着她棄輪椅離去。
站在糖鋪門口的杜青雨他們驚訝看到裴延將杜青寧帶走後,又看向被抽倒在地臉色慘白,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痛吟的靈珊。
靈珊的這下場,可見裴延那一鞭究竟有多要命。
杜青雨壓下心中的驚駭,對採秋與杜建臻道:“我們將她送到最近的醫館裡吧!”
採秋愣愣的點頭:“哦!”
杜青寧被自己的未婚夫裴延帶走,他們倒是放心的很,只一起過去慢慢的扶起靈珊去找大夫。
這時,沈星走了過來,推着輪椅離去。
裴延帶着杜青寧,足尖在屋檐輕點間,施用輕功一路往千百莊的方向去,杜青寧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奈何他只是單手都能將她控制住。
裴延低頭看着她那氣鼓鼓的模樣,在輕笑間低頭親了她一口,道:“想你了。”
杜青寧被他親的擰了下眉,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實在是有些不想承認,他如今的柔情與曖昧,讓她莫名有些抗拒不了的感覺,尤其是當她的目光暼過他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時。
真是尤物。
她有意低頭不去看他,纔不想被他這外表給騙了,他其實就是個喜歡無理取鬧,殘忍至極的壞人。
裴延又低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狠狠地聞了下她身上的味道,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心帶她往千百莊去。
杜青寧縮了縮脖子,終於道:“你放開我。”
裴延又親了下她的側臉,未語。
直到他再一次帶她從序月水淵前頭樓閣頂層的輪椅上坐下,他緊摟着她,低頭抵着她的額頭,才柔聲問道:“你說你想靜靜,多日過去,可是靜夠了?可是原諒我了?”語中透着讓人難以忽視的期待。
杜青寧試着掙脫,見掙脫不開他,便道:“你先放開我。”
裴延聞言卻反而更是摟緊了她,與她耳鬢廝磨了起來,他似乎很喜歡這個親暱的動作,既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氣息,感受着她滑膩的肌膚,還可以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沒有絲毫的間隙。
杜青寧再縮了縮脖子,卻逃不開半分他對自己的親暱,逃不開這讓她再熟悉不過的,仿若要淹沒在他的情意綿綿之下的感覺。
這讓她不由沉溺於其中,也覺得莫名的惶恐。
裴延:“我捨不得放開,真的想死你了。”
他的聲音曖昧暗啞,透着絲能迷惑人心的蠱惑,好聽到讓聽者的耳朵發癢,並直癢到杜青寧的胸口處。
她很沒出息的感覺胸口軟了軟。
裴延誘哄着她:“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語中透了絲委屈。
“我……”他越是如此,她那退婚的心思越是沒勇氣再冒出來。
他又抵着她的額頭,看着她那帶着躲閃之意的眼睛:“我說過,我的好與壞都取決於你,只要你願意跟我說,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的這話讓她不由想起今日三姐與她說的話。
——若是我真的喜歡對方,我願意包容對方的殘忍與胡鬧,我也會好好引導對方改正。我想,二公子那麼喜歡你,只要你哄着點他,別與他犟,該是好哄的。
他又問:“還不肯原諒我?”
杜青寧抿嘴,仍舊覺得好糾結,她總感覺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默了許久,她才嘗試着道:“如果……如果我不想原諒你呢?我想……我想……”
裴延掩下眸底的陰鬱,馬上便道:“你想我死?嗯?”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卻絕不允許她說出口。
她聞言身子僵了下。
裴延低頭輕咬了下她的鼻尖,道:“你若是有別的心思,我就強娶你,把你關起來。”
聽起來,就是個柔情的玩笑,可聽到杜青寧耳裡似乎覺得不太對味。
裴延看着她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眸色微動了下,突然低頭噙住了她的嘴,用最輕柔的方式親着她,引誘着她。
杜青寧自然是下意識掙扎的,卻是沒法動彈。
或許是因爲冷靜了多日後,她的心裡已經傾向於原諒他,選擇管制着他的慘無人道,包容他的無理取鬧。所以被他如此一引誘,本就不是他對手的她掙扎一陣無果後,倒真的不由妥協於他的脣下,甚至有些沉溺於他的似水柔情中。
許久後,他終於放開了她,對被親的迷迷糊糊的她勾起最絕美的笑,他撫摸着她的腦袋:“乖乖等我娶你,嗯?”
“嗯!”杜青寧看着他的笑容糊里糊塗的應了聲,而後馬上回神,就欲收回自己的答應,“我……”
他眼裡的笑容越深,透着最明顯的歡喜,笑道:“後頭的梅花開得甚好,我們去看梅?”
杜青寧:“可是……”
“可是什麼?”他專注的看着她的眼睛,眸中透着歡喜又無辜的色彩。
看着這雙眼,杜青寧卻是不忍心說出任何讓他不高興的話,可她的心裡當真感覺憋屈極了。
杜青寧有些泄氣的道了聲:“可是外面好冷。”
裴延聞言輕笑了下,道:“我一直抱着你,不會冷。”
杜青寧:“罷了,也不是好冷。”
所以後來是她推着他的輪椅,一路走着往後去。望着自己前面的他,她有些出神。或許她這樣算是無奈選擇再接納了他,可心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彷彿是有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無法宣泄。
坐在輪椅上的裴延垂眸把玩着手中玉笛,眸中也不見剛纔那無辜的歡快之色。
直到從梅林前停下,他回頭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杜青寧一時並沒有把手給他,只是認認真真的看着他,沒有糾結,沒有被迷惑,只用最清明的目光看着他。
裴延只任她看着,倒沒有催促。
二人如此默了許久後,杜青寧心道,罷了吧,其實她也是捨不得他的。最起碼他們是兩情相悅的,最起碼她有他對她的感情做資本,讓她可以操縱他的作爲。何況他對自己有幾番救命之恩,她無怨無悔點也罷。
既然下不定決心退婚,就好好與他磨合着。
她最終還是把手遞給了他,任他那暖和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
他總喜歡把她拉到他的腿上坐着,他低頭看着懷中人,問她:“這梅花是不是開得越發的好了?”
她點頭:“好是好,可我覺得現在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她纔不要太乖,她若太乖的任他爲所欲爲,他就不會乖。
裴延聞言笑了下,低頭在她的脣瓣啄了口,道:“好,讓你回家。”不過十多天而已,她的家便會是千百莊。
在這十多天裡,他會努力忍着,不會再出半點岔子,把這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丫頭給再嚇住。
杜青寧正欲起身,卻被他按住了身體,他又道:“乖乖的,別再想些有的沒的,嗯?你要是不乖,我把你放千百莊看着。”
“我知道。”杜青寧想了下,便有意伸手重重的捏住他的鼻子。
她見他不僅沒有不悅,反而眸含寵溺的笑了起來,只乖乖任她捏着,心情便好了不少,她要的就是這種能在他面前爲所欲爲的感覺,這樣她才更能有安全感。
她放開了他的鼻子,起身拍了拍手,道:“那我走了?”言罷她就直接跑了去。
裴延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也頗具深意。他想,或許她對自己的情意不如他所想的那麼淺。
隨着杜青寧離開後不久,沈星走了過來,道:“公子,王爺派了人召公子回一趟王府。”
“嗯!”裴延淡應了聲。
因天色不早,他並沒有立即去王府,而是在次日早上纔不慌不忙的去了王府。
進入王府時,擡眸間,他看到正廳裡似有人在說話,廳中似乎擺了些大禮。便隨意的問走出來的婢女:“裡頭是在做什麼?”
婢女福身應道:“回二公子,是城南高家來向莊姑娘提親的提親隊。”
裴延沒什麼興趣,也未迴應什麼,只任沈星推着他朝裴永驍獨院的方向去。
直到進了書房,他看着那負手站在窗邊瞧着窗外發呆的裴永驍,淡問:“有要事?”
裴永驍轉身看着他,道:“不是要事。”
裴延挑眉。
“你祖母喊你去她那裡一趟。”裴永驍默了一瞬,繼續道,“別急着任性,你與杜四姑娘的大婚在即。”
裴延聞言,覺得也確實是該乖乖去老夫人那裡一趟,畢竟他若是與長輩鬧得難看,也只會讓他與阿寧的大婚跟着難看。
若是可以,他自然希望老夫人能乖乖出席這場大婚。
他沒多言,便就去了裴老夫人那裡,裴老夫人見到他終於被召回來了一次,本是鬱結了許久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當下的裴老夫人臉色並不是多好,仍舊是不乏病態,足見之前她被裴延氣的有多厲害。
她涼涼淡淡的看着眼前仍舊坐在輪椅上的裴延,問道:“你認識喬決?”她已是覺得這小子廢了,也懶得計較他的不行禮。
裴延反問:“祖母爲何如此問。”
裴老夫人:“你回答便是。”其實也不過是因爲她聽說喬決前陣子在千百莊出現過,而她又想到裴延拿藥救過任何人都救不了的杜青雨,所以纔不由懷起了些希望。只要能找到喬決,她這身子便不用愁了。
裴延的語氣倒算是難得的溫和:“祖母覺得若我認識喬決,那我這腿……”
裴老夫人愣了下,這才注意到這一點。她看了看裴延那雙廢了十多年的腿,希望陡然變成了失望。
她有些不耐的揮了下手:“下去吧!”
裴延便告辭離去。
武平王府大門口,徹夜未歸的裴律踏入府中,陶嬤嬤就迎了過來,她道:“世子,城南高家的人來向莊姑娘提親,老夫人讓世子做主。”
裴律擡眸看了眼正廳裡頭被招呼的人,只問道:“高家哪位公子?嬤嬤可知對方的品性?”
陶嬤嬤猶豫了下,委婉道:“高家只有一位獨子,老奴所聽聞的,似乎不大好。”
裴律:“怎麼個不好法?”
陶嬤嬤頓了下,應道:“聽說,頗爲沉溺於美色。”
裴律:“那拒絕便是,以後若是嬤嬤覺得有問題的提親者,便不必告知於我。”言罷他邁步就走。
陶嬤嬤站在原地想了下措辭,便去了正廳。
裴律正是朝自己的獨院走去,路上恰好遇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與他偶遇的莊映兒。莊映兒見到他,也不說話,只腳步未停的越過他。
這時裴律主動出聲了:“映兒終於開竅想嫁人了?”
莊映兒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她努力冷靜的應道:“再不嫁,倒真要成老姑娘了。”
她以爲表哥會有些反應,不想他卻是淡道:“映兒能有這個覺悟也好,但無需你費盡心思去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若緣分未到,我會幫你留意。”
他的淡漠讓她的眼睛終於又紅了起來。
裴律似想了下,繼續道:“你覺得承泓如何?人好,也知根知底。”
莊映兒深吸了口氣,努力沒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她道:“表哥似乎管太寬了。”
“因爲長兄如父,以後映兒還是別繼續胡鬧的好,我會幫你挑人。”扔下這麼一句近似於訓斥的話後,他邁步就走,徒留終究不由淚流滿面的莊映兒。
這時,不知將他們的話聽到了多少的汪彩和走了過來。汪彩和的臉色不大好,她冷道:“你想做什麼?想靠這種手段引起大表哥的注意?”
莊映兒如今是越發的無措,她感覺表哥根本就是無孔而入,軟硬兼施都無用。她沒有理汪彩和,只是拭了拭淚,轉身就走。
汪彩和攔住了她的去路,怒道:“你如何都是你的事,最好別拖我二哥下水,我絕對不允許你進我汪家大門。”
莊映兒本是憋屈的很,聽到汪彩和的話後,也是不由怒了:“我到底哪裡差了?你們個個都嫌我?”
汪彩和不屑的冷哼了下:“反正怕是比杜青寧差遠了,也難怪大表哥會喜歡她。瞧瞧你,使心計破壞了大表哥與杜青寧的親事又如何?大表哥還是掛念着人家杜青寧。”
莊映兒攥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此看來,你也不如杜青寧。”
汪彩和:“你……”
“等等。”一道清潤磁性的男聲有些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她們轉頭看去,就看到沈星推着裴延從她們跟前停下。
裴延左看了看汪彩和,右看了看莊映兒,慢悠悠道:“你們兩位姑娘如何吵的面紅脖子粗,沒人管,可是能否別提我的未婚妻?”
面紅脖子粗……
汪彩和與莊映兒不由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臉。
裴延見到她們的動作,又道了聲:“重點是別提杜青寧三個字。”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冷。
沈星推着裴延漸行漸遠後,莊映兒看着他的背影,眸色變暗了起來。
又是杜青寧,爲什麼都喜歡杜青寧?
作爲在王府與兩位表哥一起長大的她,又到底算什麼?
另一頭,裴律回到書房就去到案桌後頭欲處理公務,可想到杜青寧馬上便要與裴延成親,他卻是如何也投入不了。
這時阿柒走了進來。
裴律難得有些焦躁的直接將手裡的文書扔在了案桌上,問阿柒:“事情調查的如何?”
阿柒應道:“回世子,屬下調查到近些日子杜四姑娘未去過千百莊,是因爲與二公子鬧了個不小的矛盾。”
裴律立刻便問:“不小的矛盾?”
阿柒:“二公子的勢力不簡單,他與杜四姑娘的事情並不好查。屬下只知道這該是一個讓杜四姑娘考慮過退婚的矛盾。”
“退婚?”裴律陡的擡眉。
阿柒:“但似乎在昨日,他們便和好了。”
裴律生起的希望陡然又全泄了下去,他難得勾了下嘴角,卻是苦澀的神情,拳頭也隨之緊緊的握了起來,幾乎青筋暴起。
她能再給裴延一次機會,卻是唯獨不肯給他一次機會。
遠在靖陽侯府正在與杜青雨,還有杜建臻一起研究着玩九連環的杜青寧突然打了噴嚏。她摸了摸鼻子,莫名覺得心裡不大舒服。
杜青雨關心道:“阿寧這是怎麼了?”
杜青寧搖了搖頭:“沒什麼。”
杜青雨:“着涼了?”
“就一個噴嚏而已,着什麼涼。”杜青寧繼續投入於解九連環中,“來來來……我們繼續努力。”
大雪似乎在進入臘月後,便再也沒有下過,哪怕後來仍舊是挺冷的,卻也只是接連多日陰雨天不斷。陰雨天往往讓人更煩,之後的多日裡,杜青寧都沒法再出門。好在有杜青雨與難得多日沒有佟氏管制的杜建臻相伴,也不是多無聊。
直到後來佟氏終於從孃家回來,杜青寧才眼巴巴的看着肆意軒的院口,嘆道:“沒有活寶陪着,得悶死。”
坐在她旁邊的杜青雨看了看天色:“我瞧着,這天應該是快晴了纔是。”
杜青寧吃着裴延派人送過來的零嘴,隨意道:“借你吉言,希望如此。”
事實上,杜青雨看得倒是蠻準,只次日天就終於放晴,一大早聽到採秋說天晴了,杜青寧就趕緊起了牀去到窗口看着外頭的天色。
她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笑道:“終於可以出去玩了。”
她穿衣、洗漱、用膳過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杜青雨那裡。
杜青雨老早就準備好了,正候着她,見到她歡歡喜喜的踏進自己房間,便問:“瞧你悶的,可是用了早膳?”
杜青寧過去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的點頭:“用了,我們直接出去?”
“好。”
於是二人便一道朝前院走去,令她們意外的是竟是會遇到找她們的杜建臻。杜青寧見了,便稀罕道:“喲,莫不是要隨我們出去玩?你娘呢?”
杜建臻開心道:“我娘帶着二姐去別人府上玩了。”明顯他是不計較娘與二姐不帶她,反而高興她們不帶他。
杜青寧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過去就牽住他的手:“走,咱們一起。”
三人本是興沖沖的走出靖陽侯府,倒是沒想到大早上的竟會遇到從外面回來的杜青彤。
杜青彤的臉色似乎不好,擡眸見到杜青寧後,明顯更是不好,她冷冷的看了杜青寧一眼,越過他們就往裡走。
已經習慣被對方甩臉色的杜青寧懶得多想,與杜青雨杜建臻一道上了馬車。
踏入靖陽侯府的杜青彤突然停下腳步,她轉頭看向了門外。眼見着半個月不到就是裴延與杜青寧的大婚之日,她自然焦急。她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所以這些日子她都在找那紫衣男子,可是始終沒有結果。
因杜建臻似乎對城中有了偏愛,這次杜青寧他們去的又是城中。
但杜青寧對城中的興趣不如城北大,在城中的一條街上閒逛時,她便輕輕捏了下杜建臻那張粉嫩的臉,道:“下回咱們去城北。”
杜建臻拍開她的手,哼道:“誰不知道你喜歡在城北玩,是因爲四姐夫在那邊。”
四姐夫……
聽到這個稱呼,杜青寧感覺心頭有些異樣,歪頭間,她一時並沒有說話。
“阿寧阿寧……”唐曉瀾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想起,他們轉頭看去,就見到唐曉瀾快步跑了過來,“可算是追到你們了。”
杜青寧詫異:“你在找我們?”
唐曉瀾點頭:“對啊,好不容易天晴,我想你帶我去序月水淵玩。”
又是要去序月水淵玩,杜青寧感覺有些怪怪的,可因爲覺得對唐夏鈺有愧,她猶豫了下,便點頭:“那好吧!”
這時杜建臻出聲道:“所以最終我們還是要去城北咯?”
杜青寧摸了摸杜建臻的腦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所以我們得乾脆去見你四姐夫了。”話語間,他們便調轉了方向,往城北走去。
杜建臻睨了杜青寧一眼:“倒是不害臊。”
唐曉瀾也試着摸了摸杜建臻的腦袋,笑道:“真是讓人喜歡的小公子。”
杜建臻可不喜歡被外人摸腦袋,便躲到了杜青雨那頭去。唐曉瀾見了,有些不甘心:“我哪裡不好,能讓小公子這般討厭?”說着她便追了過去。
杜建臻見唐曉瀾又要摸自己的腦袋,忙朝前跑去:“別碰我。”
唐曉瀾:“我偏要。”
杜青寧看着前頭你追我趕的兩人,心情也不由跟着大好。她看了看身旁也在看着前頭兩人面露笑意的杜青雨,正欲說話,不想陡的被人握住了胳膊,往一旁的巷口拉去。
她下意識要驚叫,卻連嘴也被捂住。
她被拉進了巷中,按在了牆上。
“是我。”是裴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