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杜青寧本是不想再理這個無論她如何勸,都不考慮她感受,不給解藥的混蛋,卻未想會聽到他說這句話。

她驚住,轉眸看着他的眼睛。

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但似乎卻不確定他是否有騙她。

裴延本就被這丫頭氣的眼睛猩紅,極努力的剋制自己纔沒有發瘋。不想自己妥協說出事實後,竟會在她眼裡看到絲絲的懷疑。他再也壓抑不住,便直接闖入了她。

突然的感覺打散了杜青寧的思維,她立刻便叫出聲。

他一邊狠狠地使力懲罰她,一邊吞噬着她所有的氣息,之後便喘着粗氣道:“不信我?嗯?”

“我……”她根本沒法說話。

他越發使力,並繼續道:“你當我沒腦子?若我害死了你爹,你還會要我?怕是死也不會要吧?既如此,我又何須真的下毒?”就算他極不願意接受她爹在她心裡的地位,卻也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

話語間,那強烈的醋意與鬱氣,讓他更是發了瘋一般的懲罰她,這是近段時間,他都不曾有的瘋狂。

杜青寧根本承受不住,只能努力出聲:“馬……車……”幸好今日沒風,否則若車簾被吹開,那便糟糕了。

裴延沒理她,反而更努力的剝奪着她說話的能力,氣也喘的更粗了:“我那麼喜歡你,我也會害怕,害怕你真的不要我。”囚.禁她的那段時間,他覺得很有快.感,甚至再也不想放她出屋子。但同時她對自己的冷漠,也讓他的心像是被挖了個大窟窿似的難受。

杜青寧已被整的渾渾噩噩,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說這話時的隱隱委屈,讓她聽了不由揪住心。

她相信他了,但現在她沒法說出口。

這一陣暴風雨持續到馬車緩緩朝千百莊靠近時,他才停下抱着她喘息着,看到趴在他懷裡,鬢髮凌亂,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的她。他雖心疼,卻仍感覺心中的鬱氣無法宣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宣泄。

怎麼擁有她都不夠,如何都不夠。

對於她,他的貪婪是無止境的。

千百莊對面的屋頂上,一身翩翩紫衣的薄祁雲負手立在上頭,看着兩輛馬車先後駛來。他知道裴迎華是在哪輛馬車裡,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那輛馬車上。

他凝眸看着裴迎華跳下馬車,眼見着她要進入莊內時,他直接跳過去擋住她的去路。

措不及防被人擋住去路,擡眸見到的人還是他,裴迎華當即便冰冷了臉色。

看到她眸中之色,他出聲道:“你以爲我當你是仇人?”

裴迎華後退了兩步,那防備的模樣,證明他說對了。他眸中色彩深了深,又道:“我們談談。”

在別人的印象中,他是生的極爲俊美不凡的,但更多的印象卻是他那極爲複雜的,捉摸不定的氣質。他的氣質無疑是高貴攝人的,繞是宮裡作爲聖上的蔚元鈞也不過如此。但同時他又是高深莫測的,透着絲似有似無的邪氣,令人覺得他是個危險的人。

但此刻在裴迎華面前,他似乎收斂了所有,剩下的只有認真,對她的認真。

裴迎華沒有說話,似乎隨時準備着再與他打一架。

薄祁雲突然頗爲無奈的笑了笑,又道:“我只是想與你談談,你若一定要如此,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

他朝她伸出手,深情的喚了聲:“阿蕪。”

他們在一起許多年,他不是沒有如此深情的喚過她。但他是善變的,他可以在前一刻抱着她翻雲覆雨,也可以在下一刻就將她忘到九霄之外。

因爲她只是小時候他爲自己選的玩物。

薄祁雲仍舊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裡的無動於衷,他又笑了:“有一種男人,或許真是犯賤,總要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阿蕪,我一直在找你,找你當我的太子妃。”

裴迎華聞言身子微僵了下,但只是一瞬,她反而更是像渾身長了刺一般,更是警惕的看着他,似乎在剋制着不讓自己受他所蠱惑。

薄祁雲瞧着這樣子的她,不由想起以前,只要他隨便哄哄,她便什麼都願意爲他做,連死都願意的時候。

但那只是以前,他不會再指使她去幹任何事。

他仍舊朝她伸着手:“阿蕪,隨我回北順,嗯?”

後面的馬車前,不知何時,裴延抱着已經穿好衣服的杜青寧正在站在那裡,二人都將薄祁雲的話聽入耳底。哪怕是趴在裴延懷裡昏昏沉沉想要睡覺的杜青寧,也將薄祁雲的話聽的清清楚楚,而不由覺得震驚。

原來這人是北順的太子,竟然爲了找迎華姐姐,一直窩在他們大霽。

裴迎華不信薄祁雲嘴裡說出的半個字,也不想聽,她邁開步伐就朝千百莊去,卻被陡然靠近的他拉住手。

她身子一頓,毫不猶豫的朝他出手。

眨眼間,便二人再次打了起來。就一如上次,裴迎華招招下了狠功夫,但薄祁雲只是躲與試着制服。

杜青寧轉過頭看着交戰在一起的二人,突然懶懶的無力出聲:“好羨慕姐姐,不想和一個人在一起時,可以直接與之幹架。”

“嗯?”

她的頭頂響起裴延陰測測的聲音。

她不禁打了個激靈,卻是反而鼓起勇氣張嘴在他的肩頭咬了口,嘀咕道:“我本來就想與你打架。”之前她就有好幾次希望自己能神功附體,將他甩得遠遠的。

裴延卻被她這如貓兒似的啃咬弄得心神盪漾起來,他低頭蹭了下她的耳根,語氣仍舊極爲危險:“最好別讓我發現,在你知道我沒向你爹下毒後,你就馬上起了別的心思。”

她聞言嘟囔了起來:“我哪裡敢啊!”

嫁給他,過得日子就算特別憋屈,她也認了。最起碼她能吃好喝好穿好,不用像小時候一樣,又冷又餓,差點死去。

聽到她的話,裴延卻是不覺得開心。

所以,她僅僅只是不敢而已?

這時,他們又聽到薄祁雲說話的聲音:“阿蕪,你要我如何做?求你麼?那我現在就求你,如何?”

杜青寧聞言立刻再朝纏鬥的二人看去。

此刻的裴迎華大概是因薄祁雲的話而覺得震驚,突然後退了一段距離,似乎是忘了再朝薄祁雲動手。而薄祁雲則站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眸中透着更誠懇深情的色彩。

誰也想不到他會是一個爲了個女人而做到如此地步的人,甚至連薄祁雲自己都想不到。可如今他就是能做到這個地步,因爲四年的失去,四年的日思夜想,就算沒將他磨瘋,也早將以前那個放蕩不羈的他給磨軟了。

只要能重新擁有她,怕是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嬰兒啼哭聲突然響起,奶孃抱着哭不止的安安從千百莊內走了出來。她見到衆人,忙就近朝裴迎華靠去,道:“夫人,小公子似乎有些不舒服,如何哄都哄不好。”

裴延懷裡的杜青寧聞言自然是緊張的,正欲下來去看孩子,但被裴延給按住了。他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爹孃都在,還輪不到你關心。”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沒再動。

相比來說,裴迎華就淡然的多,她只將啼哭不止的安安抱入自己懷中,冷冷地道了聲:“這是我兒子。”

薄祁雲聞言立刻眯起眼:“什麼?”

裴迎華撫摸着懷中的安安,突然難得笑了起來:“這是我兒子。”似乎是因爲很喜歡她的撫摸,安安竟是很配合的停止了啼哭。

薄祁雲個子高,隱約可看到她懷中孩子的臉。

原來是這個孩子。

薄祁雲沒有忽視剛纔奶孃喚的那聲夫人,也想起之前她因爲孩子被拐到昭王府,而去過昭王府一次。

他最瞭解她,她是個冷血的人,若非這孩子與她……

裴迎華繼續道:“你暫時可以不信,但以你的本事,你定然可以輕易的查出來,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言罷,她便抱着孩子越過他就朝千百莊裡走去。

這一回,薄祁雲沒有攔她,但那紫色的衣袖底下,他的拳頭卻緊緊地握了起來,咯吱作響。他那雙素來都透着風淡雲輕之色的眸子,如今透着雖陰晴不明,卻讓人不寒而慄的色彩。

裴延抱着杜青寧也朝裡走了。

杜青寧則睜着清澈的眼睛,越過裴延的肩頭,看着站在原地的薄祁雲的背影,她有些好奇,這傢伙心裡的驚濤駭浪究竟有多大。

這時裴延突然更用力的將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按了按,不讓她去看薄祁雲的背影。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知何時出現的蔚元順,緩緩朝垂着眼簾的薄祁雲走來。但他來得晚,只聽到裴迎華剛纔說的話,還不知薄祁雲的北順太子身份。

薄祁雲擡起眼簾,負手面無表情的,踏着不緊不慢的步伐離去。

蔚元順伴着薄祁雲前行,打量着對方的神色,突然笑道:“莫不是那孩子真不是你的?”當裴迎華說那是她兒子時,他第一反應便覺得那孩子是薄祁雲的,可看薄祁雲的反應,卻又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薄祁雲舔了下脣內壁,眼眸極爲危險的眯了眯。

蔚元順想到什麼,又道:“哦,對了,本王記得你說過,你找了她四年,這孩子還真不可能是你的。”如此,那真是一件最悲傷的事,看來這小子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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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元順仍舊看着薄祁雲,眸中似乎有了些看戲的意思:“那你打算如何做?”

薄祁雲涼涼的勾脣,幽幽道:“如何做?當然是弄死那個孩子。”

蔚元順聞言,難得有了些背脊發涼的感覺。

序月水淵中,裴迎華抱着孩子坐在房間裡,她眸中沒有任何色彩,只望着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一動不動。她懷中安安正轉悠着黑黝黝圓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但多數時候都是看着她。

這時奶孃跑了進來,她手裡拿的是一個藥瓶。她將藥瓶中的藥丸倒在手中,輕輕從上頭颳了一點沫,喂入安安的嘴裡。

藥終究是苦的,哪怕只是需要吃一點。安安吧唧了下小嘴,肉嘟嘟的小臉漸漸皺成了包子,他扁了扁嘴,又開始哭了起來。

奶孃忙將安安抱過去,去了偏房,打算給喂點奶解解口。

隨着他們的離開,裴迎華站起身緩緩去到窗邊,她仍舊看着外頭的夜色,眸中透了些悠遠的色彩。

她想起了她的過去。

她不記得自己爲何會流落到北順的靇月會,只知道靇月會的統領舒遙是她的師父,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嚴厲的環境中被馴,讓自己變得強大,忠於靇月會,忠於北順朝廷。

後來小小年紀的她被比她大三歲的二皇子薄祁雲選爲了伴童,所以他是她的主子。從小到大,她的任務便是聽命於他。他很愛欺負她,甚至到了不把她當人看的地步。她也任勞任怨的受着,因爲她能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猶記得第一次,他欺負她時,是因爲他讓她倒茶,他嫌熱,便將整壺熱燙的茶都倒在了她的頭頂上。看着狼狽不堪的她,他臉上的怒意散了去,直接便笑了起來:“哈哈哈……有趣,真有趣。”

還記得有一次,只因大皇子關心的慰問了她一句,他的鞭子便直接抽到她身上,他狠狠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誰是你主子?嗯?說,誰是你的主子?”

小小的她,縮成一團,咬着牙回答:“是二殿下。”

起初她自然也會委屈,可漸漸地,被欺負得多了,也就習慣了,仿若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因爲他是主子。

他一時興起也會對她好,例如給她買東西、逗她玩、懲罰欺負過她的人……

他的好會讓她無措,也讓她尤其的覺得珍貴。因爲他既是最喜歡欺負她的人,也是對她最好的人。

後來隨着年齡的增大,他卻又變了,那個陰晴不定的男孩,漸漸變成內斂的男子。他變得不再欺負她,變得時常會對她溫柔,時常會呵護起她。

或許就是因爲那彌足珍貴的溫暖,不知不覺讓她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不僅是原本就該爲他赴湯蹈火的手下,更是傻傻的將一顆只會爲他跳動的心全部奉給他,爲他做任何事情都願意。哪怕更多的時候,他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她。

她幻想嫁給他,後來稀裡糊塗的,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她沉溺於他不知是真是假的甜言蜜語中,貪戀讓她越來越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越來越渴望嫁給他。

可後來他卻因爲野心而要娶權臣之女。

她曾多次求他別娶別人,後來他溫柔的抱着她,終於道:“阿蕪讓我想想?嗯?”她聽出了他語中的猶豫。

所以她乖乖等他考慮,並帶着他的命令滿懷希望的去執行任務。

但她沒想到,她拼了命提前回來,看到的卻是他在與人拜堂的一幕。

她不記得當時自己究竟有多崩潰,因爲那個時候的她腦袋空了,只像瘋了一樣,直接便當場殺了那女人。

後來很多人都在追殺她,包括他。

她是被逼跳崖的。

裴迎華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突然回憶起曾經的一幕一幕,死過之後,她仿若已經成爲局外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回憶的畫面中,她究竟多麼的可憐,多麼的癡傻。做了多年的玩物,還在白日做夢。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來,不停地笑,“呵呵呵呵……”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記得剛纔在外面,她似乎還會因爲他的話而心動呢!看來,就算她腦子清醒了,那顆心上卻還刻着他的人。

所以,她是不是該挖了這顆心?

序月水淵的東頭,杜青寧正在吃着裴延剛做好的晚膳,腦子不由想起裴迎華與那男子的事。後來她想了下,便問旁邊的裴延:“那人既是北順的太子,那他的名字是什麼?”

裴延側頭看了她一眼,明顯不悅了。

可她卻仍睜着好看極了的眼睛,無辜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他忍了忍,終是應道:“薄祁雲。”

杜青寧又想了下,再問:“那他可是有女人了?”

裴延:“不知道。”他倒是聽說過,當年還是北順二皇子的薄祁雲,本欲娶北順凌山王之獨女,但後來大婚上,新娘當場被殺死。

他看着不好好吃飯,仍舊在想着別人的杜青寧,突然趨近她的臉,問她:“下面還疼麼?”這話中明顯帶着威脅之意。

她打了個激靈,趕緊道:“疼。”言罷繼續往嘴裡扒飯吃菜。

裴延雖也在吃飯,深沉地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他在打量她,極認真地從她身上找到她會真的全心全意對待他的痕跡。

吃飽後,杜青寧便拿起擱在桌上的,新麗長公主送給她的畫打開來看。

裴延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低頭蹭起了她的脖頸,聞着她的氣息。素來都抵抗不了她的他,又不由在她的肌膚上輕啄舔舐起來。

杜青寧習慣了,便由着他,眼睛仍舊落在那畫上,明顯真的很喜歡。

她的忽視,讓裴延便又是不悅了,他擡起黑沉的眸子,無意中便也再次看到這副畫。因角度問題,他的目光恰恰落在畫中的題字上。

他的瞳孔微縮。

感覺到他身子的微頓,杜青寧轉頭看向他,然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看的是新麗長公主的題字,便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收回目光,奪過她手裡的畫擱在桌上,抱起她道,“我們該睡了。”

經他一提醒,她便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確實該睡了。

因爲之前在馬車裡被他狠狠地折騰過,所以來到了牀上,他難得非常老實,只抱着她親了會,便就作罷。

本是閉着眼睛的杜青寧,後來突然睜開了眼,擡眸看着他。

接收到她的目光,他便也睜開眼迎視着她,柔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又閉了眼,往他懷裡縮了縮。

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摟緊她,在細心地感受着她對自己的情意。

後來感覺到她睡着了,他便又睜開眼看着她的睡顏。他伸手輕觸着她的臉,眸中的色彩漸漸變得越發幽深漆黑。

她最好沒有騙他。

隨着夜漸漸地深了,空中的皎月越發的明亮。月光之下,可明顯見到一白色的身影以鬼魅一般地速度穿梭於武平王府中,是裴延。直至進入裴永驍的書房,他才停了下來。

他單手負在身後站在書房的中央,略顯隨意的打量着書房裡的一切。

沒發現個所以然後,他便跨過去開始不慌不忙的單手翻起書房裡的卷軸,任何字與畫,他都不放過。

可惜找不到他孃的字跡。

隱約中,他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他並不緊張,只乾脆坐到茶几的旁邊,懶懶的繼續打量起四周。

很快,裴永驍便推開了書房的門。

裴永驍擡眸看到他,似乎並不驚訝,只也環視起了周圍,看着這被他兒子翻得極爲凌亂的書房。

他問裴延:“找東西?”

裴延淡應了聲:“嗯!”

裴永驍:“沒找到?”

裴延:“嗯!”

“你可以繼續找。”裴永驍過去坐在了案桌後頭,低頭處理着自己的事情。

裴延覺得該找的都找了,沒有繼續找下去的必要,便站起身,道:“不必了,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朋友的文,上官慕容《唯有嬌寵真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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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錦棠是嫡女,容貌出衆,夫家顯貴,卻身患疾病,婚事不保。

爲改變現狀,她必須求燕王世子趙見深給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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