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關科長,帶朋友來參觀啊,我發現了一處磚雕,好像是“馬門神匠”綻成元的作品,這可是神作啊,關科長你來幫我鑑定一下...”田教授一邊說着,一邊領着人向別處走去。
來人是部隊宣傳科的關科長,帶着另外一撥人來參觀蝴蝶樓,幸虧田教授把人引開,否則他們的行動就暴露了。
申帥趕緊從暗道上來,慕容和楊若梵都是一副忐忑的樣子,大白天作賊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幾人再沒了心思參觀下去,等待田教授忽悠完別人,一起離開了蝴蝶樓。
基本情況已經摸熟,幾人又購買了一些必需品,決定當晚行動。
是夜,月亮昏暈,星光稀疏,一堵圍牆處,影影綽綽閃過幾人,遠處傳來幾聲懶懶的犬吠聲,旋即恢復了平靜。
整個大地都在沉睡。
擅闖軍事禁地,後果很嚴重,爲了便於行動,幾人穿上軍裝悄悄潛入了軍營。
一隊巡邏的戰士走過,四人閃出,向蝴蝶樓摸去。
蝴蝶樓的守衛好像並不森嚴,只有一名戰士孤獨地靠在正門,因爲是在軍營裡,夜間屬於流動哨,那名戰士蜷縮在大衣裡好像在打瞌睡。
四人嘀咕了一陣,決定從偏門進入,由申帥和慕容先走,等申帥把門打開後,田教授和楊若梵再進。
圍牆的顏色和夜色很好地掩護着他們,申帥和慕容前後保持着距離,貼着牆根警惕地向偏門靠近,眼見到了偏門處,卻不料,前面不遠處突然冒出一人,大聲喝道:“誰?口令?”
申帥二人一驚,打了個哆嗦,沒想到這裡還設了個暗哨,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立在原地。
對方又喊了一句:“口令?”
慕容趕緊跑過去,把手指放在嘴上,向對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地說:“小聲點,小聲點,他有夜遊症,嚇不得,我們連長讓我專門跟着他,就怕他出事,咱們離他遠點,別嚇着他。”
說着,慕容把暗哨往暗處拉了兩步,申帥反應也快,趕緊裝成一副失神的樣子,兩手下垂呆呆的向前走着。
“夜遊症啊,剛纔我的聲音是不是大了點?聽說夜遊症一旦被驚醒就會變成神經病的。”暗哨驚訝地說着。
“所以我們連長才派我專門看着他呢,看來他還沒被驚醒,我得跟上去了。哦,對了,今晚的口令是什麼?出來的急,忘問口令了。”慕容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
“巴薩。”
“謝謝。”
偏門是進不去了,而蝴蝶樓的院子是圓形的,兩人沒法回頭,只好做着樣子向前走着。
好不容易繞了個大圈,兩人走到正門處,以爲把門的衛兵還在偷懶,卻沒想衛兵猛地直起身,把槍套舉了起來。
還是慕容夠機靈,開口先喊道:“口令。”
“巴薩。回令?”對方答完又問道。
慕容二人頓時傻了眼,這部隊的規矩也太多了,怪不得沒有賊敢到軍營裡偷東西,光是口令就能問死你。
申帥猛地想到今天在報紙頭版看到的一則消息:凌晨2時,西班牙德比大戰,巴薩對皇馬。
管他對不對,申帥張口答道:“皇馬。”
顯然是瞎貓碰着了死耗子,對方把槍套放下,隨意地問道:“這麼晚了,幹嗎去啊?”
“餓了,找點吃的。來,見面分一半,我這裡還有一根火腿腸,拿去墊墊肚子。”慕容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火腿腸丟了過去。
這是慕容爲狗準備的,沒想到在這派上了用場。不同的是,這根火腿腸上被慕容抹了一點硫酸鎂,他們二人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跑步聲,守蝴蝶樓的衛兵捂着肚子離開了崗位。
機不可失,申帥在“賊王”的指點下迅地打開門,又撮着嘴學了聲蛐蛐的鳴叫,田教授和楊若梵從暗處出來,四人鬼魅般地閃入了蝴蝶樓的院。
裡面沒人把守,幾人舒了口氣,放心大膽地進入了蝴蝶樓裡。
田教授輕車熟路地打開暗道,幾人魚貫而進,漸漸被吞沒在黑暗之。
在“狼眼”手電的照射下,地宮的大門終於呈現在幾人眼前。田教授激動地告訴大家,此門是漢白玉石做成,饒是慕容見慣了豪宅,也被玉石門的氣派所震撼,玉石門高達四米多,寬約兩米,平整光滑,雖然上面上滿了褐苔,其氣勢也不亞於皇宮的大門。
“這麼大的漢白玉石板怎麼進來的?”楊若梵驚歎道。
“不知道我喊一聲:芝麻、芝麻開門吧。它會不會自動打開?”慕容玩笑道。
好在“妙手天工”裡有開鎖的記載,在“賊王”的指點下,申帥用藏刀颳着褐苔,不一會,在玉石門的右下角露出了個拇指大的鎖眼,仔細一看,鎖眼的形狀竟是一個“生”字。
“鑰匙在哪裡?”田教授急不可待地問道。
“在最上方的門洞裡。”申帥答道。
幾人忙擡頭向上面望去,果然在玉石門的頂端處隱隱約約露出一個小洞。盜過墓的人都知道,一般鑿好墓洞後要等空氣充分進入後人才能進去,否則人進去就出不來了。在玉石門上方鑿個洞眼,也是這個道理,一是保持地宮內有空氣流通,馬步芳可以隨時進入;二是,鑰匙就藏在小洞的後面。
“又沒有梯子,這麼高怎麼爬上去啊?難道馬步芳會輕功?”楊若梵說道。
這一點在“妙手天工”裡可沒記載,暗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我靠,這馬步芳也不怕麻煩,開個門都這麼複雜,我要是有個炸彈,你再結實的門也擋不住。”慕容憤憤地說道,然後重重地在樓梯扶手上拍了一下。
“吱拗”,扶手竟響了一聲。
幾人趕緊拿手電照去,不禁大喜,這樓梯的扶手不正是一把木梯嗎?
申帥上前活動了一下扶手,好像下面是個活閂,他從揹包內拿出一個木錘敲掉了扶手下的楔子,又來回搖晃兩下,扶手果然取了下來。
“今不如古,今不如古啊。”田教授讚歎着設計者的巧思。
踩着梯子上去,申帥將手伸進洞口,順利地將鑰匙拿在手。
鑰匙爲鐵製成,長約十五公分,頂端是2公分的“生”字形鑰匙頭,只是時間久遠,上面鏽跡斑斑,不見本色。
還好鑰匙能插進去鎖眼,正在大家忐忑地等待寶藏之門的打開時,申帥的手一擰,就聽得“喀噠”一聲,玉門還是紋絲未動。
“怎麼回事?”田教授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申帥沮喪地舉着半截鑰匙,鑰匙被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