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太好了,我爸媽好想見你的!”蘇博一下子便歡呼起來。
“你們早些去也好,畢竟這都領證了,這時候還不去,真是不像話了。”李斯羽也覺得去是好事。
“那我們先走了,回去商量商量,哥,你自己歇着吧!小漁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一定是喜歡你的!”柳柳站起來,嫣然一笑,順便報告這樣一個好消息。
“你怎麼知道?你去看過她嗎?她說的?”李斯羽越說越興奮,眼裡泛動着激動的光芒。
“我中午去看過她,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說話也心不在焉,估計在等你電話呢!”柳柳說着,人已經往門口去了。
“她有沒有問起我?”李斯羽期待着。
“你自己去問吧!”柳柳看着他們這兩人,也是忍不住跟着嘆氣。
“別啊!你告訴我吧!他有沒有和你說她不是要和殷維翰離開?你問了她一些什麼?她到底和你說什麼了啊!”李斯羽一着急,就往前衝,還沒下的牀來,已經是痛的齜牙咧嘴。
“哎,你就安分一點吧!小漁什麼都沒和我說,她狀態不太好,我纔去,就被她趕出來了,一個人在收拾着,也不知道是要去外地還是隻是收拾收拾搬出去!”柳柳把情況誇張的說了一說。
“收拾東西?要離開?你怎麼不問問她要去哪裡?”李斯羽慌了,現在的他根本還不能動,只能躺在牀上乾着急。
“我怎麼問?她都不理我,多生你的氣啊!連我都不搭理了。”柳柳嘆口氣,看着李斯羽那表情,就忍不住想笑,蘇博是知道情況的,在一旁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鬧騰,不去點破,微微笑着。
“話說,你真的不給她打電話?算了,隨你吧!走了就走了!”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啊!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嫂子跑掉?”李斯羽咆哮,他認定了火漁,絕不放手。
“拜託,她被你氣跑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要自己去認錯啊!光會對着我吼!”
“快走快走!不想看到你們!”李斯羽抓了抓頭,不耐煩的說道。
“得了,不識好人心,我們走吧!蘇蘇!”柳柳拉着蘇博揚長而去。
李斯羽坐在牀上,無可奈何的嘆氣。
抓起手機,決定給火漁打電話,再不主動點,她就要走了!
這樣告訴自己,電話也就撥了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手機裡傳來這樣一串冰冷的女聲。
李斯羽被澆了個透心涼,關機是什麼意思?手機沒電?還是因爲根本就不想接他的電話?
躺在牀上,稍稍大一點的翻身,都是疼的冒出一身冷汗。
想想又覺得難安,拿出手機開始發信息。
“小漁,你手機沒電了嗎?”
五分鐘後。
“對不起,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十五分鐘後。
“你要走了嗎?別走好不好?”
二十分鐘後。
“小漁,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喜歡的一想到沒有你,我就覺得整個人都難受。”
發出去無數條,卻始終沒有一條回信。
李斯羽越發的覺得心裡沒有底,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是不是已經走了?或者她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還是其實她已經扔掉了手機不打算再與他聯繫?或者,她出事了?不對不對,李斯羽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頭,怎麼可能出事,柳柳中午去見過她的。
“鈴鈴鈴”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小漁!”李斯羽驚喜的接起。
“小什麼漁,你還沒給人家打電話道歉啊!”李孟成打個電話,只想問問他晚上想吃什麼,結果他這一聲小漁喊的。
“老爹?幹嘛?”李斯羽的語氣顯得不那麼驚喜,無精打采的問。
“我說!就算不是小漁,你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李孟成無奈的嘆氣。
“有事嗎?”李斯羽重複,腦子裡想的卻是,如果小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打不進怎麼辦?他們不是又要錯過了?
“問你晚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讓張姐給你做!”
“不用了,隨便帶點吧!我不餓,老爹,沒什麼事情我就先掛了!”李斯羽急匆匆的掛斷電話,沒理會那頭的人是否還有別的話要說。
屏幕黑下去,直到張姐送來了晚餐,也再沒有亮起來,心裡的失落感在一點一點聚集,形成了劃不開的憂傷,或者她是真的再也不想理會自己,或者,她已經離開!
“小羽,吃點吧!別餓壞了自己的身體,你還病着呢!”張姐勸慰着,得到的卻是一片寂靜。
李斯羽躺在牀上,看着牀外霧濛濛的天氣,看來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暴雨。
“張姐,你快回去吧!一會兒該下暴雨了,你放在這裡,
晚點我自己會吃的。”李斯羽催促到,只想要安靜的呆在這裡。
“小羽!”
“好了,張姐你放心,我沒事的!”李斯羽側過頭來看着她,然後笑笑。
張姐無奈的嘆口氣,蓋上保溫壺的蓋子,走出房間,或者應該接他回家,在心裡默默的想了想。
一時間又安靜下來,天黑壓壓的,似乎越來越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掏出手機,依舊是一片黑壓壓,沒有短信,沒有電話。
“你是不是已經走了?小漁,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李斯羽在屏幕上打下這幾個字,猶豫着,想要刪除,手指卻快一步的按下了發送。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頭的火漁在持續長時間的情緒低落後,整個人都累了,躺在牀上,睡得天昏地暗,手機早已經沒電,安靜的躺在包包裡,被主人忘記。
火漁不明白,李斯羽爲何突然變得這般,或者,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很輕易的事情,不喜歡一個人,也是轉瞬便可忘記的事情,這一切都不值得再提。
或者她只能安靜的離開,去到一個沒有他們的地方,然後開始她全新的生活。
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還是要睡覺,似乎一覺睡過去,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會變得一切困難都不足爲俱。
火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肚子餓的咕咕作響,纔想起,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想起李斯羽那冷漠中帶着憤怒的眼神來,不由得又想要嘆一口氣,爲什麼就連睡眠都無法治癒她內心的不愉快了。
想着出門去找些吃的,打開包包拿錢,看到手機,不由得打開來,這才發現早已經關機了。
換了一塊電板,開機,手機滴滴滴的響個不停,有柳柳的,有蘇博的,也有殷維翰的,還有李斯羽的。
猶豫着一條條點開,都是些無法聯繫上她纔有的擔心話,猶豫着,不敢去點開李斯羽的短信,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呢!一邊不斷的做着猜想,也許會有一些難聽的話,或者只是在問她走了沒有。
各種擔心,各種猜疑,最後還是止不住好奇心點開來。
“你要走了嗎?別走好不好?”
火漁的心跟着猛烈的跳動,那些難言的激動在胸腔之中蔓延開來。
“小漁,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喜歡的一想到沒有你,我就覺得整個人都難受。”
心裡涌出一份莫名的激動,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這樣的話李斯羽從不曾說過,她有一瞬間的懷疑,這是假借他人之手傳來的一條愚弄人的信息。
“你是不是已經走了?小漁,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彷彿眼前已經浮現出他痛苦不安的深情,火漁內心的防線被擊碎,拎起包包就往外衝。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但就是發瘋一般的想要見到他,如果這是一個謊言怎麼辦?他會不會只是想要在臨行前再次確認他的魅力所在?
火漁已經身在出租車上了,不由得惱怒自己的衝動,像是一隻貓兒,主人擺擺手就搖着尾巴討好的過去。
一邊嘆氣,一邊懊惱,另一邊又竊喜。
不知不覺便到了醫院門口,磨磨唧唧在師傅不滿的眼神中下了車,嘆口氣,坐在了醫院外的長椅上,一時間沒了主見。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是像她這般悠閒的,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或進或出。
內心在不斷的拉扯,衍生出兩個小人兒,小黑人不斷的勸說她不要進去,這一定是個謊言,小白人卻說這一定是真的,到了門口一定要進去看個究竟,兩個小人拉拉扯扯。
火漁擔心,假若這一切都是一場玩笑,或者,李斯羽正在等着她去,然後狠狠地嘲笑一番。他是這樣的人嗎?
火漁捫心自問,她認識的李斯羽從不是這樣的人。
她躊躇不定,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房間裡的燈很黑,火漁不知道李斯羽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睡了,踮起腳看向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只有窗外昏黃的路燈,發出幽暗的光來,卻照不透室內的黑暗。
房間內的李斯羽,在黑暗中大睜着眼睛,睡不過去,也清醒不過來,意識彷彿一直在遊離不定。
火漁輕輕的看着門上的玻璃窗,想要靠的更近些。玻璃上折返的光使她無法看清病房內的情形。
越是靠的近越是緊張,卻偏偏又看不清,一緊張之下,推開了病房門!
李斯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看清那個模糊的身影時又是一陣激動。
火漁嚇得一時手足無措,只希望不要驚動病房裡的人,正打算悄悄退出。
“小漁!”對方肯定的聲音,火漁一時間僵在原地。忘記了逃離。
“對不起。”火漁緊張的道歉,便要關上房門。
李斯羽一着
急,掀開薄毯就下牀來。
胸前一陣疼,額頭上沁出汗水來。
“啊!”李斯羽倒在地上,胸口疼的他無法動彈。
火漁已經到了門外,聽到他這一聲疼痛的呼喊,不由得回過頭來,看着他難受的模樣,想要幫助他,卻又有了一絲猶豫。
“小漁,不要走,你原諒我好不好?”李斯羽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還不忘一邊挽留着她。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火漁道歉,直覺就要逃離,這藉口有多麼的蹩腳她也無暇去想,“我去給你叫護士來!”既然不能放任他不管,喊個醫生還是能做到的。
“小漁,求你!別走好不好!”李斯羽的聲音都變了,似乎在極力的隱忍着苦楚。
“你,沒事吧?”火漁試探的問。
“你扶我一把,地上有東西,磕到了.”李斯羽咬牙忍着。
火漁沒有遲疑,走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他,慢慢的走回牀上,放下然後給他蓋好薄毯。
“小漁!別走!”李斯羽拉住了正欲離開的火漁的手,熱度透過掌心一點一點的傳來,四肢彷彿都通上了電,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有一些不自在。
“小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些話都不是我的本意,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李斯羽躺着,身上還在疼在,卻捨不得撒手。
“你先放手。”火漁輕聲說,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房間的分燈並沒有打開。
“不放!一放你就走了!”李斯羽也耍起了無奈,一副孩子的語氣。
“那你今天發什麼神經?”火漁沒好氣的問道。
“你不是說要走。”李斯羽頓了頓。
“我要有你就甩臉色給我看?我好心好意大清早過來看你!”火漁越說越覺得委屈。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他。
“不是.我以爲你是要和殷維翰一起走。”李斯羽垂下頭,不敢看向火漁,臉上的表情有懊惱。
“你以爲我和殷維翰要一起走?”火漁重複。
內心的感覺有些奇怪,這種感覺令她有些捉摸不透,彷彿,這是一種不不該有的情感波動。
“小漁,我以爲我接受殷維翰了,我多怕,多怕你就這樣走掉!”李斯羽拉着火漁的手,手心有些微微的汗意,緊張的不知所措。
“不知道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和殷維翰離開,我只是想要自己出去看看。”火漁嘆口氣,她又怎麼會和殷維翰離開呢,他只是她的朋友。
“你該不會就爲了這點事情,然後酒駕吧?還對我冷眼相對?”火漁想起這事情來。
“那個.我當時都急瘋了,你說你要走,還突然的掛斷了電話。”
“你就不會自己問問我啊?”火漁一個白眼翻過去。
“那你,不走了嗎?”李斯羽欣喜的問道。
“我餓了!都是你,害得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火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確實還沒有想好。
“餓了?張姐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應該還是熱的,在保溫壺裡!”李斯羽笑着拿過牀頭的保溫壺,因爲一動就疼,所以動作顯得彆彆扭扭的。
“我去開燈!”火漁站起來,打開了燈,房間裡登時亮堂起來,李斯羽的臉上帶着傷口,笑的如沐春風。
“我來吧!你還沒吃東西嗎?”火漁問道,看着滿滿的幾個保溫壺,不由得再次感嘆,他也太好命了,就這麼多,他能吃的完嘛。
“一直沒胃口,但是你來了就不一樣了。”李斯羽微微笑着,看着火漁一系列的的動作,捨不得眨眼。
“喏,給你!”火漁把湯乘出來遞給他。
“你喝,我看着你喝!”
“快點喝,別讓我說第二次!”火漁臉紅紅的,把碗放在面前的臨時桌子上,扭過頭不去看他。
“我就知道,小漁最關心我了!”她的惡態度,李斯羽不以爲意。
火漁的臉更加的通紅,有一種被人戳穿的尷尬。
“櫃子裡還有碗,小漁,快,做到這裡來,我們一起喝!”
一頓異常溫馨的晚餐,雖然確實太晚了一點,雖然某女的吃相差了一點,但李斯羽卻是全程笑的跟個傻瓜一樣。
夜色悄悄地把天空完全融入了黑暗,把世界帶進了安靜的漩渦裡,霓虹在悄悄的閃着,爲這個世界帶上一抹不淒涼的亮色。
偶爾幾聲車笛聲,火漁稍稍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後收起,肚子圓鼓鼓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吃飽了的感覺真好啊!不由得感嘆。
“小漁,櫃子裡有被子!”李斯羽適時的提醒,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睡着了,以他現在的狀況,只怕是給她蓋個被子都做不到。
“過說,少爺生病就是不一樣,看看這房間,哪裡像是個病房,一應俱全,比賓館還要好!”火漁撇撇嘴,沒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