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志張口，用脣語說:“唐縱……你……死……定……了！”
唐縱冷笑一聲，張口用脣語懟了回去:“@＆……#……∑……￡！”
關寧志盯着唐縱的嘴，半天沒看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只好用脣語罵了回來:“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唐縱翻了翻白眼，滿臉的不屑一顧:“％……＆……￡……@！”
關寧志皺眉，朝這邊探身過來:“你……敢不敢……說得……更清楚……一點？我……看不清……你……在……說……什麼！”
唐縱哼哼一笑。
“￡……％……@……＆……∑……#！”
關寧志抓狂了，“臥槽……你……他媽的……究竟……在……說……什麼？”
關寧志覺得唐縱在罵自己，但他沒法根據唐縱的口型判斷出對方在說什麼，這種被人罵了還不知道被罵成什麼的感受最令人抓狂。
“唐縱……你他媽……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關寧志瞪着眼睛，把嘴巴張到最大，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幾乎是在用脣語大吼，四周的老師紛紛側目。
會議結束，老師們依次離場，唐縱也跟着張曉東走了。
關寧志一直到最後都不知道唐縱罵了他什麼，一口老血悶在胸口，上又上不來下又下不去，氣得整整失眠了三天。
“唐衆老司，李剛剛跟關玲字嗦了森麼？”張曉東問。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唐縱聳了聳肩，“我只是在嚼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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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班與九班的分數總算下來了。
唐縱與關寧志之間的這個賭，終於要決出勝負了。
年級裡的老師們對此事的興趣顯然比聯考更大，分數公佈的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教室裡擠得水泄不通，學校開例會時都沒來這麼多人，年級組長親自到場公佈成績，他站在教室中央，手中一張成績表，分別是九班和七班的分數。
唐縱與關寧志嚴肅對坐，儼然兩員大將，兩人身後分別是七班和九班的任課老師。
“唐老師，你看上去情況不太好啊。”關寧志的目光落在唐縱臉上，笑了笑，“怎麼憔悴了許多？”
唐縱點點頭。
“是啊……前不久打了狂犬病疫苗。”
“怎麼？”關寧志問，“唐老師什麼時候被狗咬了麼？”
唐縱擡起頭，把無比憐愛，關愛智障的眼神投在關寧志的臉上……你不記得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記性不好，真的，雖然咬得很疼。
九班的任課老師們衝上來按住關寧志，“關哥冷靜！關哥冷靜，千萬冷靜！算了算了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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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縱你輸定了，到時候你就等着當衆學狗叫，然後捲鋪蓋滾蛋吧！”關寧志惡狠狠地說，“我會讓你後悔跟我作對！跟我作對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唐縱:“這就是你咬我的理由？”
九班的任課老師們衝上來按住關寧志，“關哥冷靜！關哥冷靜，千萬冷靜！算了算了關哥！”
“蹦噠吧蹦噠吧，唐縱你就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關寧志接着說，“成績已經出來了，這場賭局你贏不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唐縱翻了翻白眼:“我是秋後的螞蚱？”
“沒錯！”關寧志冷冷地笑，咬牙切齒，“你就是一隻秋後的螞蚱！”
“那你知道你是什麼嗎？”唐縱問。
“我是什麼？”
唐縱點點頭，“你是鍋裡的蛤蟆。”
“鍋裡的蛤蟆？”關寧志不解。
“自己都快煮熟了。”唐縱解釋，“還笑人家螞蚱。”
九班的任課老師們衝上來按住關寧志，“關哥冷靜！關哥冷靜，千萬冷靜！算了算了關哥！”
“唐縱你徹底完蛋了，得罪了學校領導，在整個濂溪市內你都混不下去了！哪一家學校都不會要你，你已經沒什麼前途了，滾回老家種地去吧！”關寧志冷笑，“從今往後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別讓我在天橋底下碰到你！”
唐縱:“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在你的飯碗裡投錢的。”
九班的任課老師們衝上來，“關哥冷靜！關哥冷靜，千萬冷靜！算了算了關哥！”
關寧志:“你現在儘管嘴硬，待會兒讓你笑不出來！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這次我就要讓你知道我是誰！”
唐縱:“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呆逼。”
關寧志氣得滿臉通紅:“敢罵我呆逼，你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唐縱想了想:“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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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靜。”年級組長站在教室裡，他是唐縱與關寧志這場賭約的公證人，儘管年級組長本人並不支持這種行爲，甚至認爲這純粹是小孩子胡鬧……組長是個臨近退休正直古板的老學究，他認爲學校裡的老師不應該爲了私人恩怨而打賭，更何況賭注還是學狗叫這麼荒唐的行爲。
但關寧志背後隱隱有學習領導的支持，唐縱在公開場合頂撞領導觸怒了學校，學校高層想借此機會把唐縱趕走，所以推波助瀾了一把……有學校的支持，年級組長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
實際上年級組長本人也不喜歡唐縱，唐縱是個走後門的關係戶，在年級組長看來這是有失公平的行爲。
年級組長最痛恨的就是作弊，對一切作弊者都缺乏好感。
唐縱這種不學無術的人進入了一中，也就意味着他佔用了一個名額，擠掉了一個原本能靠真本事進入一中的優秀教師。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年級組長的立場其實是偏向於關寧志一邊的，他們都不喜歡唐縱，所以關寧志就請來了年級組長作爲公證人。
教室裡慢慢安靜下來，旁觀者們坐在後頭靜默，等着組長公佈結果。
“這裡是九班與七班的成績單，剛剛從市區那邊拿到。”年級組長張開手中的表格，“根據唐老師與關老師的約定，我們現在對兩個班的成績進行對比。”
“我們將在接下來的幾個方面對兩個班的成績進行對比，第一，是兩個班是否存在違紀情況，如果存在作弊違紀，那麼直接判負。”
老師們紛紛點頭。
“第二，是兩個班尖子生的數量和名次。”
關寧志得意地點點頭，論及尖子生的質量，所有普通班中有誰比得上宮陵，趙成武和劉洋？
“第三，是兩個班的總平均分。”
“第四，是兩個班學生七門單科的成績，包括最高分，前五名，前十名以及單科的平均分和及格率。”
“第五，是兩個班學生的進步退步情況，分數和名次很重要，但進步更重要。”年級組長高聲說，“以上五個標準，大家可有什麼異議？”
關寧志搖了搖頭，唐縱也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表示沒有異議，年級組長作爲公證人還是很讓人放心的，不可能有人能買通這個老學究。
“好，那麼我們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