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龍初終於如願進入了太極位面,並暫時安頓下來的同時,首爾韓洋集團本部大廈頂樓會議室中,30幾名可以決定這家巨型跨國公司命運,進而嚴重影響韓國甚至些微影響整個世界政經局面走向的理事,正圍在一張橄欖形的圓桌前,滋滋有味的享用着午餐。
不過即便是在吃着香氣撲鼻的鰻魚盒飯時,他們仍然不忘勾心鬥角的延續剛纔會議中的議題,其中一個腦滿肥腸的矮胖年輕人,吞下滿口的魚肉後,邊喝着清茶漱口;
邊滔滔不絕的說道:“現在國家正規軍完全被位面通道附近的紅雲入侵者牽扯住了,我看就算威脅把樸總統趕出青瓦臺,他也不敢冒着成爲民族罪人的風險,調動軍隊給我們用。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有李副會長未雨綢繆,提早預定了歐洲僱傭兵團幫忙作戰的話,太極位面的工廠就只能繼續荒廢下去,到時恐怕整個公司的根基都會動搖…”
他話沒說完,突然就被對面一箇中等身材,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打斷道:“趙理事,你現在身份不同,已經接替令尊成爲了韓洋集團理事,說什麼話之前最好經過大腦。
成立數百年的時間,資本擴張到全球經濟各個領域的韓洋,如果會因爲幾家異位面工廠停工就根基動搖的話,我看我們大家也沒有聚在這裡議事的必要了,乾脆把股票處理一下,回家花天酒地的享受人生好了。”
被人這麼一哽,那矮胖青年人臉孔頓時漲的通紅。
但因爲地位比開口反駁、譏諷他的中年人稍低,年齡也相差太遠,他雖然張了張嘴巴想還以顏色,最終卻硬生生把話嚥了下去,低頭悶悶的繼續撕咬起鰻魚來。
不過他肯善罷甘休,卻不代表着沒人幫其出頭,就見坐在冷峻中年人身旁的一個年齡相差無幾、濃妝豔抹的高挑女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韓洋投資範圍雖廣,但本業卻是不起眼的建築材料。
從太極位面挖掘出那些天然就能充當最優質建材的土壤,運輸到地球各個國家出售是我們祖先最初的起家之本,也是韓洋一直以來得以在資本市場風生水起最根本的條件。
現在這個前提條件出了問題,繼續下去的話,一旦信用評級下降,單單米國華爾街、英國倫敦證交所那些金融豺狗就可能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趙理事說是會因此導致根基動搖有什麼錯呢,張常務?”,語氣雖然溫和但態度卻顯得頗爲咄咄逼人。
那冷峻中年人聽到這話卻也毫不退縮,針鋒相對的反問道:“李常務,韓洋私底下的儲備資金在5000億米元以上,不知道那隻金融豺狗有這麼大的胃口,可以給我們帶來麻煩?”
“張常務,您是活在幾百年前,異位面還沒在地球出現,所謂的寡頭級跨國公司,最大規模也就幾千萬米元市值的舊時代嗎,”高挑女人眉毛一挑,笑着說道:“現在位面貿易的誕生可是把巨型企業的規模放大了十幾,甚至幾十倍的新世代。
5000億米元雖然是筆鉅款,但特殊時期未必就能確保韓洋的絕對安全,一隻金融豺狗的確是沒那麼大的胃口,可是別忘了,他們有時可是成羣結隊出沒的。”
話音剛落,冷峻中年男人便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成羣結隊出沒,我們韓洋難道就沒有朋友了嗎。
本國的七星科技、kf財團還有米國的美孚能源甚至華國的中爲電子集團…”,他的話還沒講完,突然就見坐在橢圓形長桌主位的金真而擺擺手道:“好了,張常務,不要因爲這些無關緊要的假設性話題,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現在重要的是負責主力進攻的武裝力量已經部署好了,接下來必須儘快讓我們的臨時僱員們發揮作用才行,大家有什麼好建議?”
聽到這話,坐在金真而左手邊的一個花白頭髮老人,輕咳一聲,開口道:“現在的局面有一舉挽回頹勢的機會,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因爲李副會長眼光獨到,優先支付了高額定金,僱請到了歐洲僱傭軍團幫忙作戰。
但更主要還是會長上任5年來,一直堅持着繼續執行,先會長制定的異位面保全力量擴張計劃。
還有,這次我們能從米國駐亞洲軍事基地以聯合軍事演習的名義借調到母艦級潛艇以及導彈部隊也是因爲先會長的人脈關係…”,他說的話明顯和金真而的要求離題萬里,但好像是因爲在理事會中地位相當超然的關係,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言打斷。
就這樣,那老人旁若無人的對金真而,更重要的是金真而死去的父親,歌功頌德了好一陣,終於慢條斯理的點題道:“讓那些超凡者行動起來很簡單,他們以前乾的就是位面探險的工作,把危險當成家常便飯,大部分人腦筋做着做着就麻木了,稍稍煽動一下就什麼險都敢冒。
不過呢,凡事都有例外,有些超凡者是以位面保全公司或者傭兵團的名義集體被僱傭的,這些傢伙有着自己的領頭人,就必須謹慎對待才行。
還有公司給所有e級以上超凡者做過入職教育,其中年輕、有潛力又守規矩的傢伙當作炮灰用未免有些可惜,不妨拉攏一下,如果能真的吸納進保安部門,一個可就能頂半輛主戰坦克使用。
另外最關鍵的是,對於b級以上,進入黃金生命的超凡者的使用一定要謹慎,這一點我想原因不說,大家也能明白…”
這邊,韓洋集團的高層管理者們正在密謀決定着數以萬計,上鉤的超凡者的命運;
那邊,相隔一整個位面的河邊水泥樓中,被金錢誘惑的可憐蟲們卻不知道自己悽慘的未來,大多數人在填飽肚子後,都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擺弄着平板智腦打發時間。
不過張龍初卻不是其中的一員。
只在簡陋的水泥房裡呆了不到5分鐘,他便將奇物揹包塞進牀下,又在牀下裝滿高能營養棒的箱子裡拿走一支營養棒,邊吃邊走出房門,來到室外,在河邊裝作散步的樣子,悄悄數着水泥樓的棟數。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到了傍晚時分。
走了幾十公里的路張龍初還沒清算出臨時同儕們的數量,突然感到掛在脖子上的金屬鑰匙,微微震動起來。
“還真是個通訊器…”在異位面燦爛的夕陽下停住腳步,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按照韓洋接待人員說的將那一寸見方,盾牌形狀的金屬鑰匙貼到了耳朵上。
頓時,鑰匙表面產生一股吸力,牢牢吸住了張龍初的耳廓,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龍初先生,你現在在房間嗎?”
“安小,不對,作爲韓洋的臨時員工我應該稱呼你安理事纔對,”張龍初愣了一下,玩笑着答道:“你也來太極位面了嗎,大發,理事級的人物還要親臨前線啊,真是沒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咳咳…”聽到他調侃的語氣,通訊器裡安敏兒輕咳了幾聲,打斷道:“龍初先生,前線地帶的通訊頻道有限,十分寶貴,有什麼話我們還是當面講的好,我已經排車去接你了,一會你下樓,自然會有人帶你來見我。”
“啊,好的,我現在在河邊散步,馬上就回去,待會見了。”張龍初說着結束了通話,轉身再也不用壓抑速度的在海灘上狂奔起來,一躍就是二、三十米的距離,來時踱步用了幾個小時的路程,返程卻只用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
回到自己住的水泥樓前,一輛白色越野吉普車果然早已等在一旁,見他出現,站在車邊西裝革履的年輕司機迎上前來,微微鞠躬問道:“請問您是張龍初先生吧?”。
張龍初禮貌的回以笑容,點點頭答道:“是的。”
“張先生您好,我是韓洋集團秘書室金南浩,奉安理事的命令來接您,”確認面前的年輕人正是自己要尋找之人,司機斯斯文文的說道,之後轉身快步走到吉普車後門處將門打開,“請上車。”
“啊,謝謝。”張龍初再次點了點頭,鑽進了吉普車中。
十幾秒鐘後,汽車緩緩啓動,轉向返回了軍營中,在營區穿行了一陣子,停在了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帆布帳篷前。
透過車窗望見那頂簡易到極點的軍用帳篷,接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張龍初不由奇怪的脫口而出道:“安理事就住在這兒嗎,怎麼會比我們這種臨時僱員住的還簡陋,這種帆布帳篷現在不是都當成防曬倉庫在用的嗎?”
聽到這話司機扭頭朝張龍初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說了聲,“請下車,跟我來。”,推開車門走下了吉普車。
望着他在車外沐浴在夕陽中的背影,張龍初跟着也跳下了汽車,之後兩人便一前一後走進了帳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