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神樹族有了製造玻璃的初期成功,當然也就有後期的進步,當張凡虎和助手能成功製造出二十釐米方圓、近一釐米厚、較爲透明的玻璃後,張凡虎終於決定來筆大的,將小爐換成了直徑兩米、高數米的火爐。
隨着對玻璃煉製的熟悉,張凡虎對力量的釋放和操控能力大大提高,這節約了大量的能量,而且這樣劇烈的消耗對自己修煉也是一種很好的激發方式,能逼出自己的潛力,對修煉有好處。
一塊塊的玻璃被製造出來,質量也越來越好,族人們用乞力馬扎羅山腰的松樹透明油脂將其連接在一起,在鹽池中支撐起一條條細但是堅硬的樹枝,一塊塊玻璃被鋪在上面。
神樹族的淡水終於不缺了,而且能灌溉種植的作物,甚至連草原也養出了一大片,可供今年的牲畜幼崽們吃。
雖然神樹族的建設又取得了比較重大的進步,但乾旱還是在繼續,而且由於去年雨季的反常提前到來,雖然現在還是初春,但是這已經近一年沒有下雨了,而且沒有下雨的趨勢,雨季沒有絲毫到來的趨勢。
神樹族漸漸支撐不住了,或者說是大量的食草動物支撐不住了,它們吃的大多都是神樹族人到處收割到的乾草、自己在山腳熱帶雨林中尋找到的灌木、雜草,水也只能維持生命,身體處在比較虛弱階段,而且沒有以往的〖自〗由。身體素質越來越差。
張凡虎和老族長終於下定了決心,與其全軍覆沒不如保留精華,婆婆媽媽難成大事。於是大部分的雄性牲畜被屠宰掉了,只留下年輕的雌性和部分最健壯的雄性。當然幼崽們都留下了。
被宰的雄性大多都是族人們、獵手們的好夥伴,因爲有很多都是以前神樹族遷徙時拉車的,甚至有他們的坐騎坐騎在內,這對族人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小,但是看着這些昔日的夥伴艱苦生活的樣子他們也於心不忍,死了也是一種解脫。這時候張凡虎終於也感謝神樹族的祭祀了,因爲祭祀讓族人們相信自己多年夥伴的靈魂進入它們自己〖體〗內,並通過被自己吃掉後最後融入自己的身體。
草原越來越荒涼。不過山腰的針葉林過得舒服了,因爲乞力馬扎羅山山頂上的積雪也在大量融化,很多雪水溶化後進入林地,給樹林來了一場澆灌。神樹族也抓住機會。在樹林中關鍵位置大量挖坑,收集到不少的水,運到山腳的距離也變近了不少。
“砰!”一個獵手在背水下山的途中不知是地滑還是背得太重,突然向前撲去狠狠地摔了一跤,暈了過去。在樹林中的基本準則就是不能孤身一人。除非有雷神的實力,這些是獵手們都嚴格遵守的,所以相距不遠的對友連忙追過去幫忙,止血是首要任務。
“大鼓金霸!”很顯然這個獵手沒成功救醒隊友。掐人中、澆涼水、刺激中指指尖中衝穴都沒有作用。他揹着隊友向山下衝去,前面早有另外的隊友去報信了。
“是不是前幾天也有幾個族人受傷?”張凡虎仔細檢查了一遍昏迷的獵手。看到族人手臂上幾個瘀傷突然。
“是不是?!”張凡虎突然加大了聲音,霍的一聲站起來大聲道。
“應該是的。”智力道。“好像是在林中穿行被樹枝等劃傷、樹幹擦傷的,不過這點小傷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幾天就恢復了,大鼓金霸不用擔心。”看着張凡虎的神色智力再次說道。
“他們在哪?快將他們帶來!另外,叫所有族人相互檢查,身上只要有傷口的都到這邊集合!快!”張凡虎再次仔細檢查獵手的傷痕,頭也不回地大聲命令道。
沒人問爲什麼,這種情況不容他們廢話。
響箭紛紛射上天,並且是連續三箭,聽到這樣的響箭只要有響箭的獵隊隊長都會射出自己的響箭,這樣逐漸擴散出去,很遠的獵手都能快速得到信息;篝火堆燃起來了,同樣是三堆,濃煙滾滾而起直衝天際,意義當然也非凡,所有族人、獵手都必須快速集合。
“怎麼回事?”老族長快速地跑來,長長的白鬍子被林中微風吹得左右飄蕩。神樹族的營地跨在草原和山腳,同時結合草原和樹林的優點,對龐大的神樹族部落來說相當合適。
這種事情當然會驚動老族長,現在年近八十的老族長很少外出,畢竟年紀大了,雖然身體依舊硬朗但是也需要包養,神樹族也成長了,很多事情被嚴格分工,自己親自過問的事較少,族人們也不允許他像以前那麼忙碌,所以這次的事情驚動了老族長,對神樹族來說絕對是很重大的事。
張凡虎的眉頭越皺愈深,雖然他現在已經到了喜怒不動於色的境界,但是很多重大的事情還是能震顫住他。兩千餘人中有近百人身上有傷,出去一些真正的割傷、刺傷等外部傷害,還有一些“類擦傷”這種傷和昏迷獵手身上的傷一模一樣,換句話說:這個昏迷的獵手身上的傷不是尋常的傷。
因爲,這不是傷!是病,一種可怕的疾病!
張凡虎欲哭無淚,在三年前,在富饒的奧科萬戈三角洲,神樹族生活得很好,但是卻遇到了可怕的昏睡病,要不是他頂住壓力採取果斷措施,現在還醒着的神樹族人能有一兩百人就不錯了,疾病纔是對人類最大殺傷的魔鬼“隔離!”張凡虎一聲令下,四十餘個身上有怪異傷痕的族人、獵手甚至小孩都被隔離開來,與獵隊相距上百米,而且在下風口,草棚外邊有深溝,深溝內有神樹族撒的石灰。神樹族明白了,尤其是數百個原神樹族人,他們是經歷過三年前那場災難的人,明白現在神樹族的局勢。
這些族人不僅被隔離開來,即使健康的族人也以下家庭制度分居,而且每天也要相互檢查,不得瞞而不報。果然,在接下來的三天又有數對夫妻和小家庭被隔離了,他們身上也漸漸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傷痕。
一週後,神樹族與一週前完全是不同的生活狀況,被當做囚犯一般生活的族人們終於可以相互接觸了,當智力、智速幾個高等級的“傳令兵”傳達雷神的命令後,所有都族人都奔向那被隔離的區域邊緣,站在寬大深邃的壕溝邊看着那被隔離的上百人。
以往的族人、親人、戰友們啊,你們怎麼了?
上百個被隔離的族人全都出來了,站在壕溝邊上嚎哭不已,緊接着又不約而同地退了回去,不僅因爲怕自己的疾病傳染給自己健康的親人,更因爲自己現在的樣子沒法見人。
以往被忽視的紅斑先是變爲擦傷,這時候他們被雷神下令隔離,當時他們心中還有些疑惑甚至不服,這只是普通的擦傷而已,他們一生中不知有多少次這樣的傷了,這對他們來說就像被蚊子叮咬一口一樣,將他們隔離是對自己的一種很嚴重的歧視!
但是,現在他們知道了,相信了雷神是對的,也感謝他沒讓自己將疾病傳染給自己的親人、戰友們。以前的擦傷全都變爲了紅斑,最後紅斑破裂,形成了真正的傷口;有的屁股沒有破裂,但是卻形成了一個個膿瘡,看上去極爲可怖。
這些“傷”的來歷他們是不知道的,因爲在發現“擦傷”被隔離不久,他們就和那個摔倒昏迷的獵手一樣昏迷了。看着衆多昏睡過去被隔離的族人,經歷過那場黑暗的族人都以爲那個大沼澤中惡魔又找到他們了,但是這些族人在數天後卻醒了過來。
看着一個個醒來被隔離的族人,兩千餘個族人泣不成聲,這還是他們的族人嗎?全身大部分皮膚潰爛了,即使沒有破裂的也是膿瘡,一旦破裂後情況同樣嚴重。這些患者雙眼要麼無神、口中流着長長的口水;要麼就是兩眼露出兇光,看着一個個以往熟悉親密的族人就像看見了獵物,咬牙切齒,躍躍欲試。
“咳咳!”一個患者突然劇烈地咳嗽,咳嗽得極爲劇烈,彎腰曲腿,原本健壯的獵手身軀幾天下來已經皮包骨頭了,錚錚肋骨快速蠕動,那是肺部在迅速吸氣然後在咳嗽中將空氣釋放,甚至像是要將肺部一起吐出去似的。
“哇!”一聲水響,這個咳嗽的獵手居然吐出一大口的鮮血,鮮血混着口水形成長長的一道血絲,在壕溝外邊的獵手、族人們都緩緩向後退去,神色緊張地看着,這是他們無法幫忙的事,去就是送死。
“艾娃!”一個女族人再也忍不住,就要衝過去,但是隨即被另一個族人拉住,抱住嚎嚎大哭的她,這是那個獵手的妻子,此時此刻面對着丈夫的現狀心情可想而知。
事情比族人們看到的還要嚴重,因爲他們只能看到外在的,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患者〖體〗內很多器官也像皮膚、肌肉一樣潰爛了,甚至有的已經穿孔。剛纔這個獵手吐出的鮮血已經紅中夾黑,說明有很多淤血。
“大鼓金霸!”“哥!”“虎哥!”大量的族人、智靈、智月叫道,他們吃驚不已,但更多的卻是擔心,因爲他們看到在隔離帶中有一個人,那就是神樹族的守護者雷神!
張凡虎將命令下得極嚴,每個被隔離的族人小家庭、單身獵手或者族人們都分成一塊塊相互隔離,只不過這種隔離與患者們的隔離不一樣,智力、智速等十餘個獵手每天與他們檢查、運送物質,所以他們不知道雷神在做什麼,現在看見雷神與患者們一起當然吃驚不已,但是看見雷神毫髮無傷又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