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捕魚的八天過去了,從沙丁魚羣離開四天之後,張凡虎的神樹族就沒有捕魚了,而是把與女祭司一起合作捕獲的魚羣平均分配之後把所有的捕魚機會留給了大荒族的獵手們,別看沒有沙丁魚羣了,但是其餘各種魚羣數量和種類也不少,這對於大荒族獵手們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大的收穫,數天也至少收穫了兩噸的魚羣。現在所有人在魚乾被曬治好後都要離開了,當然這也是因爲神樹族要離開的原因,更是張凡虎要離開,因爲他還有另外同樣重要的事情。
搬運這些豐碩的勞動果實成了一件讓大家都很頭疼的大事,神樹族與女祭司的隊伍捕獲了沙丁魚等魚羣足有八十餘噸!這是什麼概念,意思是這些魚需要現代的兩節火車皮來拉,這還是在兩次最大的漲潮之後神樹族和女祭司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大荒族獵手的原因,不然突破一百噸絕對不成問題,畢竟在兩次大潮中每次平均捕魚一小時就是近十噸,每次三小時的收穫就讓人目瞪口呆了。
當然由於神樹族與女祭司隊伍是全面合作關係,所以兩方均等分配,神樹族得四十噸,再幸好沙丁魚羣富含水分較多、非洲大草原夏季的烈日又足夠給力,硬生生地把抹上海鹽的四十噸鮮魚曬成了二十噸。但是十幾個獵手在礁石上捕魚後的休息時間和時不時看着眼前巨大的機會的時候手癢難耐又射殺了大量的捕食者,這些大魚女祭司是堅決不與他們平分的,於是這又是三噸多重的魚乾。
另外海龜不僅是一種重要的食物,也有很多的藥用價值,再加上現在是產卵高峰期,海龜數量極多,所以張凡虎讓大荒族獵隊和女祭司隊伍都捕獲了兩隻很大的巨龜,每隻足有三百千克,這又是數百千克的魚乾,至於龜殼大家也都沒有放棄。
大荒族獵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來到好望角的時候原本有四十餘個獵手,在部分加入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後剩餘三十個,最後藍種女人的部落部分成員加入後,再加上三十個手工者,他們九十餘人是個在數量上足以和神樹族和女祭司隊伍相媲美的大捕獵隊,神樹族和女祭司的神仕們對他們也很照顧,他們收穫也頗豐,也有近二十噸魚乾的收穫。
大隊出發了,雨季快要到來了,但現在卻是所有生物最艱難的時刻,這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度過這道死亡刻痕,接下來迎接大家的就是所有生命的迸發。
這纔是風塵僕僕,上百人的隊伍每個成年男族人平均揹負三十公斤的魚乾,而張凡虎的十三人獵隊每人平均負重更是達到了五十公斤,尤其是智力還有下決心向隊友“看齊”的族長,他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男人,他與智力兩人揹負近七十公斤重的魚乾像駱駝似的走在滾滾沙塵掩蓋的乾草上。張凡虎負重較輕,但是他確是開路者,一路上被他發現與他們距離相當近的毒蛇就有四條,其中有兩條避無可避被他直接一矛打死了,他知道什麼時候該留手什麼時候需要對死亡的決斷。
像負重的駱駝一樣的隊伍在中轉地點休息了一夜,現在水塘中的水已經徹底乾涸,龜裂出一塊塊的淤泥“田”字格,傍晚的殘陽如血,照在這片看似失去生機的土地上。淤泥上遍佈一塊塊的魚白骨,那是衆多的鳥類剔除魚肉而形成的,鳥羣在食物豐盛的季節吃食很挑剔。部分白骨被另一些捕食者吃掉了,很多顏色淡白色的蜥蜴趴在骨頭上,等待着嗡嗡而響的蒼蠅的到來。
沒有什麼是大家忍受不了的,史前智人在無食可吃的時候這些白骨就是他們的救命口糧,至於張凡虎也不會在意這些難聞的氣味,實際上大家背上衆多的魚腥味和海鹽爲已經掩蓋了飄來的異味。再過了一會兒,四周飄香的海鮮湯瀰漫出來徹底擊敗了各種異味,大家喝着椰汁、魚湯,嚼着魚肉,啃着螃蟹。
夜晚很多人失眠了,因爲一羣三十幾只的斑鬣狗羣包圍了他們,神樹族人是睡得最好的,因爲他們相信自己的族人,張凡虎、智速、智力、族長、石骨五人輪流守夜,其餘族人呼呼大睡,就連小斑馬白墨也安然躺在篝火旁,毫不在意衆多的天地在耳邊數十米處聒噪。
紅彤彤的太陽升起,映紅了大半邊天空,“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張凡虎在心理默唸這一句,向着遠處走去。昨天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隊伍已經回去了,這是他們第七次在神樹族聚居地休息過夜了,這時距上次捕魚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之久了,好望角大荒族和女祭司的大部分食物已經被搬回來了,至於神樹族的已經全部搬回來了。
今天有雨——雨季終於到來了。很多地方都有各自的總結出來的“天氣預報”,各種植物、動物甚至無機物都可以爲大家預報天氣,但是因爲各地氣候和地勢原因,一些預報得就不那麼準或者說一些“準則”只適用於一小部分,但是看雲識天氣卻似世界各地公用的,所以只要在地球上一看到早上天空出現濃重的朝霞,那麼當天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下雨。
張凡虎已經“偷懶”了半個月,獨自外出了好些時間,在這期間神樹族獵手們和降服不久的俘虜先是在智速智力的帶領下與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的隊伍在好望角與神樹族及大荒族來回奔波,神樹族人少,但是好在距離近,在他們驚人的耐力下,兩天一個往返!前兩天神樹族的百分之九十幾的獵物就搬回來了,留下一部分在椰樹上做以後的備份,之後他們還幫助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隊伍搬運。
昨天傍晚獵隊們回來了,護送他們的是二十餘個大荒族獵手和神仕們,今天的張凡虎終於不用單獨一人出去了。張凡虎現在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安裝陷阱!雖然現在神樹族已經解決了饑荒問題,但是隻吃海鮮也有一些動物蛋白不容易補充到,而且一個人也不可能一年四季總吃海鮮吧,即使手藝再怎麼高明的廚師做一年的海鮮讓一個叫花子吃,要不了半年那個叫花子也會受不了,這是身體的本能共性,是自己的思想不能解決的。
陷阱,這是張凡虎在八月前捕捉角馬羣時就已經做過了的,當時是拳頭大的深坑使角馬羣蹄子陷入,然後還結合頂端削尖了的金合歡樹枝做絆倒棍和刺殺短矛。當時這兩種簡單的方法結合起來起到了不可忽視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在第一時間就讓三十餘頭角馬受傷,其中還有小部分受重創,這纔給了張凡虎等人機會,創造了一次用長矛捕獲十一頭角馬的記錄。
約兩月前,張凡虎等人爲了捕獲一頭河馬,他們在湖泊邊的樹林中也設下了重重陷阱,但是這些都是較簡單、殺傷力也有限的最重要的是它們只是起着殺傷力作用的陷阱。張凡虎以前還不想把族人們的各種生產水平提高得太快,畢竟這是不屬於他們的科技,或者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可怕結果,換句話說就是很有可能會改變歷史的進程,從而改變整個世界。
張凡虎認爲史前十萬年完全不是現代人們認爲的那種蠻荒時期,雖然在剛來不久他就發現很多類似問題,但是他出於多種顧慮一直沒有放開手,現在他已經決定,既然暴風雨已經來臨,那麼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史前十萬年的非洲是一潭他不知道的深水,其中各種危機難以預測,那麼只有發展自己纔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是被逼的。
白墨,一頭小斑馬,現在它已經八個多月了,一百五十千克的體重讓它成爲了族中的一個大力士——回聚居地的時候原來神樹族的兩個幼兒和新加入的一個三歲孩子就是它馱回來的。族人們終於儀式到了它的重要作用,所以張凡虎現在的陷阱主要就是爲了活捉獵物用於飼養。
其實活捉獵物並不是張凡虎第一次幹了,在他來到非洲大草原上最早的一件事就是與智速、智力捕獲了黑背虎狼一家,而且是活捉的,但顯然這次不可能是這樣的了——這次要捉大的!在大草原上人類的交通全靠腿,比如這次搬運大量好望角的收穫果實,在烈日下長途跋涉就連體質很好的成年男族人平均也才負重三十千克,張凡虎的獵隊是經過訓練的,再加上他們要比大荒族路程近得多,所以纔可以消耗掉大多數的體力揹負五十千克。
還未成年的斑馬白墨一路上雖說三個小孩不是它一直馱着走,但是大部分時間它背上也有兩個小孩,他的負重並不比族人們輕,最重要的是它還未成年,如果它成年之後那可是一個重要的勞動力。馴養野生禽獸是人類進化的重要標誌,人們潛意識裡都把人類馴養野獸開始成爲文明史,這是可與人類使用火相提並論的重要舉措,所以張凡虎下定決定要在這年非洲大草原上雨季到來的時節再爲族人們做出另一件大舉措,甚至是超越他以前的創舉。
活捉獵物用以馴養,最好是角馬、斑馬、野牛等有蹄類動物,因爲它們不僅是較容易訓化的動物、勞動力強,而且在它們也是一種重要的“保質期”最長久的食物儲備。只不過捕捉這類獵物最好不要用陷阱,因爲要捕捉這類動物陷阱必須要深,但這樣的深坑很容易把獵物摔傷,那就前功盡棄了,最多把它們變成肉。
最簡單又最有效的方式是繩套陷阱,繩套陷阱靈活多變,可大可小,可以捉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哺乳動物,甚至鳥類、爬行類。
最重要的是張凡虎爲了提高成功率只能增加陷阱數量,單獨外出的他大多數的陷阱都只能選擇繩套陷阱。土坑陷阱其實也也很好的捕獵陷阱,它有最重要的一個優點,那就是牢靠,只要在陷阱坑中的獵物一般都不能逃跑,至於防止獵物摔傷其實只要把陷坑再挖深一點,再鋪上厚厚的一層乾草、樹葉等軟物就行了,只不過工程量太大所以才被張凡虎放棄了。
今天獵隊和他出發了,這次獵隊的獵隊已有二十人,加入他們獵隊的十二個俘虜被他挑出其中最差的三個,在把十三人獵隊中原本就是實力最差再加上腿部受重傷恢復但實力更加降低的兩族獵手剔除了,獵隊經過這樣的換血纔會一直保持着最強大的戰鬥力。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新加入的九人經過數月的磨合訓練,神樹族的二十人獵隊也會讓一個與大荒族類似的一流大型部落震顫,至於對付像剛被解散的藍種女人部落這樣的三流大型部落簡直就是摧枯拉朽之勢。
今天的他們早早就回來了,因爲他們看到了天上滾滾烏雲,非洲大草原上所有的生物期盼半年的雨季終於來了,而他們的收穫也要來了。
(今天CCTV新聞臺報道了一年一度的角馬羣大遷徙,正穿越它們的死亡之線——馬爾馬拉河,這是介於肯尼亞和坦桑尼亞兩國邊界處的河流,是河馬大量死亡、尼羅鱷大快朵頤的地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很多紀錄片都會提到的。河不在大,有“馬”則名;水不在深,有鱷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