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個月張凡虎見到海中奇異陰影之後,張凡虎近一個月沒有再帶族人們到好望角。當然也不是因爲被那神秘物體嚇住了,反而他對其有極大的興趣,只是在這期間是好望角邊風浪最大的時候,張凡虎早看出了現在史前世界的好望角與現代的不一樣。相對於現代的好望角,它的冬天來的更遲,氣溫下降也沒現代的那麼多,但是風浪卻大大加強了,在前一個月風浪還不是最大的時候,張凡虎就發現遠處深海的恐怖“殺人浪”就已經出現了。
那十餘米高的巨浪不僅高大,而且傳播迅速,也就是說它的衝擊力極大,再加上亂流的鼓動,一片片的巨浪旋轉着、撞擊着、消融又混合着。一波波的巨浪快速地旋轉、升起、跌落、奔襲不僅把海面以上搞得巨浪滔天、海水沸騰,也引起了海平面的洋流旋轉,那直徑數十米的漩渦無疑是所有漁船的噩夢,即使是上千噸的軍艦也不敢貿然靠近。
如此大的漩渦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再加上巨浪的推動和大風的幫忙,三千噸以下的軍艦也有很大的危險,也就只有那些萬噸巨輪能安然度過,但張凡虎也敢肯定,上萬噸的巨輪在行使過去時也不可能是穩穩當當、平順如面地過去。
當時族人們看見這已經完全變換的海面,這比他們第一次見到漲潮還要恐慌。當初雖然是第一次看見漲潮,但是畢竟只有兩米左右的浪潮,而且來得更慢、更溫柔。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可是十餘米高的巨浪,原來的潮水與這種巨浪比起來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在狂暴的巨人面前的蹦跳。
還有一個原因:在與變得危險而又貧乏的好望角不同的是,在以族人聚居地爲圓心數十上百公里的其餘地方張凡虎可還沒有好好的探測,就更不用說族人們了。
在這數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大地上,現在的冬天是最安寧的時候:非洲是世界上七大洲中蛇類最多的大洲,全球大約有三千種蛇,但是有的數據又顯示全球只有兩千五百種蛇。若按後者兩千五百數量來算,除開沒有蛇類的南極洲,非洲大陸的四百餘種蛇類讓其成爲了最多蛇的大洲。
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只佔總數百分之十五的毒蛇比例在非洲可行不通了:非洲有近百種毒蛇,這大大地超過了百分之十五的平均數,已快達百分之二十五。又因爲南非是非洲蛇類最多的地區,這兒的環境非常適宜蛇類生存,所以在南非的毒蛇對人類的威脅較大,而較爲寒冷的冬季是一年之中相對較安全的時期,大多數的蛇類已經冬眠了,即使沒有冬眠,活動範圍也大大減小,活躍度降低,所以張凡虎必須抓住這個短短時機向外擴張腳步,探險、觀察瞭解族人聚居地周圍環境。
張凡虎在一個月之內已經帶着十一個族人外出了五次,每次一百公里。他以族人聚居地爲圓心,然後向外分爲了八個方向,八個方向以順時針分爲東、東南、南、西南、西、西北、北、東北。這八個方向各向外延伸一百公里,這些路線交叉成了一個“*”形,這是張凡虎給族人們在一個半月之中定下的訓練路線。
族人們的耐力極好,非洲人的耐力是舉世聞名的,而史前的非洲人更是遠遠超越現代非洲人。但是他們也有一個致命弱點,負重少,他們都是瘦骨嶙峋的原始人,他們的身體也是被殘酷的生活逼出來的,但是他們身體的綜合能力並不是很強。
張凡虎一來就看出他們的弱點,說白了,給他們任意四人一頭兩百公斤的角馬,他們也沒法在五十公里外在半天之內帶回到族人聚居地,而張凡虎的訓練目標或者說在這兩個月中的短期訓練目標就是這個。
張凡虎在於族人們一起圍捕角馬羣大獲成功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先讓族人們在食物充足、營養也跟得上的情況下大力訓練,所以也就有了那些各種身體訓練。這些都是力量形的鍛鍊,如果長期堅持,族人們的身體最後都會變成肌肉隆起的健美運動員。但張凡虎要的可不是這種結果: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健身運動員儘管力量大,但只是一頭蠻牛而已,如果把他們丟在非洲大草原上他們活不過一週。
張凡虎用的是重量拳擊手們訓練的常用方法:力量加耐力,很多拳擊手的綜合實力並不是很強,但他卻可以最後獲勝,靠的就是耐力,畢竟拳擊消耗的體力太大了。張凡虎給族人們的初期計劃就是做大量的力量訓練,就像健美運動員一樣,先把身體各部位肌肉鍛鍊起來,因爲族人們原本身體耐力的優勢,再加上他們自己的努力、張凡虎的經驗老道的指導,大家在力量方面都進步得很快。
當族人們都能拉動強弓之後,雖然有的不能夠拉滿,但也差不多了,張凡虎就在此時帶着族人們進行“實戰”訓練了。冬天的南非乾燥無雨,草原枯黃一片,水是生命之本現在終於體現了出來。由於本來就是負重訓練,再加上野外缺水,張凡虎帶着族人們每人背三袋水,每袋十公斤,再加上五公斤的肉食,魚乾、角馬肉乾等。
他們的路線雖然是向外延伸一百公里,但是張凡虎卻還有一種重要目的,那就是了解沿途的環境與生物生活狀況,爲以後的活動打下基礎。所以他們的越野路線並不是一條筆直的路,經常出出現這種情況:張凡虎爬上一棵樹用望遠鏡瞭望之後然後帶着大家突然轉向,然後一兩小時之後,他們就會多一些新同伴——一隻中箭剛死去不久的黑斑羚、一頭獠牙向上彎曲冒出十釐米的疣豬,有時甚至只是幾塊玄武岩,玄武岩可用來製成石制磨具,比如手搖磨,張凡虎當然不會放過。
所以族人們的“負重越野”剛出來的時候是半吊子負重,但每次回去可就是實實在在的負重了。張凡虎一般把不會被其餘動物帶走的重物留在歸途中,有時是石塊,有時是木料、有時是大型動物的一些骨頭,但狩獵的獵物可是隨身擡走了的。
這次已經是第六次出來了,他們的一次外出在三天左右,回來的時候一般都需要兩天。每次回來在修養一天、訓練兩天、再休養一天外出,六天或者是一週一循環。南方的好望角時去過多次了的,所以他們訓練的方向是七個,他們是逆時針旋轉出發的,今天他們出發的方向就輪流到西方了。
又是一大早起牀,現在冬天的略微嚴寒讓族人們大多都睡在吊橋上。吊橋底面離地六七米,沒有動物能傷害到族人,而十餘棵猴麪包樹幹上張凡虎都設計了一個圍欄,圍欄是削尖了的海芒果樹枝做成的,用繩子栓牢尖銳一頭斜着向下,這是爲了防止善於爬樹的花豹的偷襲,儘管它偷襲成功的機率很低,而且在偷襲之後絕對逃不掉張凡虎的獵殺,但是畢竟它們不知道現在部落的情況,還有一位像以前一樣,所以張凡虎也得小心防備。
一大早起牀的張凡虎心情很好,用力地呼吸着涼爽的空氣,整個人頓時精神煥發,睜開眼睛,嚎叫一聲躍下吊橋。張凡虎很高興,今天他有預感他會有大收穫,這種感覺他經常都會有,比如前兩個多月他要到向南尋找大海一樣,結果在那種預感之下,他果然找到了讓整個部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好望角,而今天這種感覺又出現了。
前方又出現一片樹林,這是真的樹林,不像稀疏的金合歡樹在視野中的平面錯覺。這片樹林並不大,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樹林本就不多,而且樹林面積很小,就像好望角邊上的椰樹林,一片樹林只有數千平方米,也就是一個足球場大小。但是有樹林的地方一般都有小湖、沼澤、河流等水資源,就像張凡虎發現小斑馬白墨的地方一樣,那兒是個沼澤地,紫嬌花雖然耐旱,但是在水資源豐富的地方菜會長得那麼茂盛。
族人聚居地不遠處的小湖也是同樣的狀況,但是去沒有多大的樹林,而且全是猴麪包樹,張凡虎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族人們故意的結果,砍伐或折斷其餘的樹木生長,只讓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的猴麪包樹盡情生長。
張凡虎帶着族人們跑過去。這兒有一條時令河,也就是在雨季會形成一條河,但是在旱季就慢慢消失了,這種和就叫做時令河,我國有世界上最大的時令河,她就是在新疆半包圍着世界上最大的流動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塔里木河。
在時令河邊上會出現斷斷續續的樹林,就像新疆的胡楊樹一樣,非洲的時令河邊上也生長着許多樹木,張凡虎雖然在不久前他也看見過其餘的樹林,但是他卻沒有去,這次的樹林雖然看上去也很一般,但是張凡虎卻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呼喚他,相信自己感覺的張凡虎毫不猶豫地就過去了。
這是一片小樹林,這些小樹只有五米來高,大腿粗細,這對於樹木來說是很小的了。相比於一般樹木來說,它們長得可太醜了:樹幹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枝椏,這在樹木中也並不是很少見,但是它的樹幹卻就像一個背開水燙過的麻子臉,樹幹上遍佈大大小小空洞、深淺不一的凹槽;樹幹還像得過風溼病腰腿疼痛的駝子,彎彎曲曲並扭結;然後又像是頭上長包的禿子,佈滿了凸起的各種樹瘤。
如果這棵樹是人,絕對是集所有人類缺點在一體的醜鬼:矮、瘦、駝背、麻臉,並且那不是一般的麻臉,是集密密麻麻的樹枝如濃厚汗毛、大大小小樹瘤如瘤子、凹凹凸凸樹槽如皺紋一體的麻臉啊。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人或者說這麼醜的樹?它怎麼可以這麼醜?它怎麼能這麼醜?它怎麼會這麼醜?上天是慈愛的,所以世界上沒有這麼醜的人,但是大自然卻是殘酷的,因爲世界上有這麼醜的樹!
儘管這些樹很醜,連剛想靠過去休息的族人們也微微皺眉停留下來,但是心理素質過硬的張凡虎可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他把“艾考瓦”往地上一插,直接就衝過去了。只見他激動地如同相遇了多年未見的戀人,雙手撫摸着凹凸不平的樹皮就彷彿是潔白的情人的臉或者是她剛出浴的肌膚……
智力、智速等人驚呆了,他們感覺得到神人的激動心情,張凡虎的那種激動就像一股波浪傳向了四周。“黑黃檀!”張凡虎在族人們異樣的目光中盯着面前的樹幹沉沉冒出三個字。
黑黃檀是一種屬,它們家族中約有一百二十個成員,分佈於世界各地的熱帶地區。而凡虎看到的是東非的一種,現在或許角南非黑黃檀,它與東非的在外形略微有些不同,很有可能是在十萬年中滅絕的樹種。
這是一種很珍貴的樹木,東非的黑黃檀常從坦桑尼亞和莫桑比克出口。她的珍貴就取決於它木質的堅硬,強度極高,它的密度爲每立方厘米一點三二克!這比我國的樹種堅硬木材重,也就硬多了。當然把它放入水中會快速下沉,釘子也訂不進去。有了堅硬的特點也就有了其餘受歡迎的優點:紋理直,結構細而均勻,雖然像硬石頭一樣不易鋸開,但若鋸開之後切面就像打磨過的石板一樣光滑細膩,內部爲深紫褐色至近黑色,帶黑條紋。
這纔是真正的好材!雖然外部相當醜陋甚至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而且又堅硬無比,所以人們對它的第一映像肯定是想茅坑裡的石頭——又醜(臭)又硬。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多少人才或木材就這樣被埋沒了?
最先發現黑黃檀的人是多麼偉大,這是對身體與心理強大考驗,但幸好它的優點被發現了。或許與人才的數量就一定少的道理一樣,越是堅硬的樹木長得月慢,黑檀木數十年只能長到直徑大腿粗細,張凡虎看到的這棵樹已經是它生長的極限了,彷彿是在等着這個十萬年後的遠方來客,在不久之後很多這麼粗的樹都會死去。
黑檀木高五米,但是卻只能出一長左右的小原木,出材率極低。由於黑黃檀木質又堅硬又漂亮出材有不多,所以常被用於雕刻、工藝品、傢俱、裝飾品、棋子、毛筆桿、刀柄、柺杖和木管樂器等。這些在現代相當珍貴的東西在現在的張凡虎眼裡全是垃圾,他可不會費盡做這些無用之物,他要做的當然是魚族人們生活密切相關的。
南非堅木,張凡虎比較懷疑在史前十萬年能找到這種在現代已經很少的樹種嗎?這種樹可比黑黃檀還要堅硬,由此繁殖、生長等方面都要比其餘樹種弱勢很多。“或許南非堅木可以理解爲:在南部非洲發現的堅硬樹木,也就是黑檀木了,嘿嘿。”心情大好的張凡虎有些幽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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