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澤被拘留的事情還是被學校知道了。讓我耿耿於懷的是,石雨澤被拘留的事情爲什麼會被學校知道。
我肯定沒有告狀,程凱也一定不會說出去,而Susan是當事人之一,就更加不會說出去了。除了我們四個人知道石雨澤被拘留的事情,其餘的人都不知道。那麼,就只能是警局和學校的調查了。
一件事只要發生了,就不可能不會被別人知道。就算保密的這片牆做得再好,也免不了會透風。也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句話就是對這件事的最好的詮釋。
然後沒過兩天,在星期三的下午,石雨澤就被輔導員叫去了辦公室。當天晚上,輔導員就開了一個緊急班會。班會上輔導員說的什麼我已經忘了,但是大致上是說,石雨澤這次這件事情很嚴重,學校很重視,要我們不要重蹈覆轍什麼的。
又在兩天後,學校的書面通知下來了,學校對石雨澤的處分是留校察看,對Susan的處分是嚴重警告,對我的處分是公開批評。
我很不明白的是,Susan和我爲什麼會在受處分的名單之中?但是我想學校這麼做也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並沒有去詢問這件事情。
在接到處分後,Susan就將石雨澤邀了出去,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直都不知道,石雨澤回來後也沒跟我們說,而且他也一直都顯得淡定與安然。
石雨澤是在接到處分後的第二天回到晚上回到寢室的,他回來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煩心事解決了!”
我和程凱都不明白石雨澤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問石雨澤:“什麼煩心事解決了?”
石雨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和Susan的問題解決了,解決方法很簡單,分了!”
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我的下巴差點沒有掉到地上,這個,說分就分了?我轉頭看了看程凱,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我正要打算問原因,石雨澤就硬讓我把我的話嚥了回去,他說:“不要問我什麼原因,我也不想說什麼原因。”
其實原因很清楚,石雨澤受到了留校察看的處分,Susan因爲石雨澤受到了嚴重警告處分。石雨澤本來就不知道以後出國了怎麼處理他和Susan之間的問題,現在他就正好找這個藉口和Susan分手了。
我不再糾纏石雨澤和Susan分手的原因,只是問道:“那,留校察看這個處分你怎麼辦?”
石雨澤冷哼了一聲,重複道:“哼,留校察看。”
石雨澤的這一句話冷冷的,讓我差點沒有認出他是石雨澤。我覺得石雨澤現在正處在火山爆發的邊緣,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穩定,但是內心肯定很矛盾很激憤,隨時的可能爆發。所以我不敢去觸碰這個快要爆發的火山,不在說話。
我拍了拍石雨澤的肩膀,走到陽臺上看着C大五月末的夜景。五月的微風就要成爲過去,六月的陽光就要到來。在這個五月中,發生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現在都發展到了最**,是快要落幕的時候了。
可是,是這樣嗎?一件事情的發生,會經過開始,**與結尾。在五月快要結束的時候,在五月裡發生的這些事,只是到了**,它的結尾,還將慢慢地譜寫。
我感到肩膀被人碰了碰,轉過有發現是石雨澤和程凱站在我的身後,石雨澤手中拿着一罐啤酒,伸在我面前。我結果啤酒,喝了一口,轉過頭繼續看着被路燈照亮的學校。
石雨澤和程凱都擠進了陽臺並不寬敞的欄杆旁邊,一起看着遠方的夜景。星期五學校的晚上,沒有學生的喧鬧,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那麼安詳。
石雨澤的事情在我們班上鬧得很轟動,但是在偌大的一個學校,卻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條小泥鰍一樣,掀不起什麼大浪。
石雨澤站在我和程凱的中間,他舉起啤酒罐和我與程凱碰了碰,喝了一口,然後用手將我和程凱抱住。我用手在石雨澤的背後拍了拍,看着遠方被路燈照亮的馬路,它一直延伸,延伸到看不見的黑暗之中。
石雨澤看着前面,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轉過頭看着他,問:“對不起什麼?”
石雨澤還是看着前面,只是淡淡地回答說:“連累了你。”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擡頭看了看天空,不說話。五月的夜空,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