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金的酒還沒喝完,就跟着白雪去了新宅子。
跟着他一起去的,還有馮俊成和馮妍妍。
這麼一來,就不怕有人說閒話之類的了。
馮妍妍一來,最高興的倒是杜月。之前在茅草房的時候,馮妍妍提了一嘴自己會些針線活,杜月就羨慕得不得了,還說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學一學。
那時候只當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現在卻變成了現實。
而馮妍妍也沒說低看杜月之類的,很是仔細的教着,倒是沒工夫去理會瘋丫頭一樣的白雪。
至於白雪本人,如今正在工作間裡瘋狂忙活着。
擺在工作間裡的存活都被方然搜刮了,雖說郭平不會出賣自己吧,可也得儘快弄出一批存活出來,要不然萬一有人闖進來看到空蕩蕩的屋子,自己都沒辦法去送貨了。
將空間裡的存活一一擺放好,又爲木箱子裡的青苗澆水鬆土,等外面的天色暗下來,屋裡的光線實在不足時,白雪這才停下手裡的工作。
擡頭抹了一把汗水,鬆了口氣,白雪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腰痠疼得厲害。
沒想到忙了一下午,也難怪會有腰痠背疼的感覺了。
晚飯自然還是洛氏做的,自打在白雪家住下之後,洛氏從剛開始的畏畏縮縮,到現在能在廚房獨當一面,也算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晚飯前,白雪讓杜月和馮妍妍一起,去把馮季氏也叫來了,一桌子的人吃起飯來,飯菜的味道似乎也能增色不少。
晚上馮季氏和馮妍妍留下來,陪着白雪幾個人睡的。
這一個晚上,倒是相安無事。
第二天馮妍妍依舊留在白雪家,而馮季氏則是回家幹活,至於馮青金因爲要處理村子的事,倒是沒一早就過來。
馮俊成也因爲要去地裡幹活,所以也沒過來。
大門被掛上了門閂,幾個女子在院子裡倒也不覺得無聊。
可剛日頭還沒掛到天空正中間呢,院子的大門就被人猛的敲響。
與其說是敲響,倒不如說是被人砸得咚咚響,聽得人心一揪一揪得。
洛氏最先跑出來,之前她一直在廂房的房間裡縫補衣服,門也沒關,所以跑出來的速度最快。
而白雪因爲正在空間裡忙活着空間土地裡的收成,從空間出來後,又去打開工作間的門閂,所以反倒變成了最後一個跑到院子裡的。
白雨和柳毅康兩個白着小臉看着大門的方向,一見白雪,趕忙跑到了白雪身邊。
“姐姐……”白雨顫抖着抓着白雪的手,很是讓人心疼。
白雪摸了摸白雨的頭,吩咐道:“康兒,帶着雨兒去屋裡待着,姐姐沒叫你們,你們別出來,知道嗎?”
柳毅康的臉色也不好看,明顯的也是一臉的害怕,不過還是點點頭,拉着白雨回了屋子。
看着兩個孩子進屋了,白雪這纔對杜月和馮妍妍說道:“月兒帶着妍妍姐去後偏門,記得先聽聽外面有沒有動靜,打開一條縫看看有沒有人,有人的話立刻關上大門,千萬注意安全,知道嗎?”
這番話白雪說得又輕又快,杜月雖然也很害怕,不過還是點點頭,帶着馮妍妍走了。
最後剩下了洛氏,不等白雪開口,卻聽洛氏說道:“雪丫頭,你娘她們這次肯定不是安啥好心來的。要不你先進去吧,我去開門,就告訴他們你沒在家。”
白雪微微一笑,只覺得眼前的洛氏有些可愛,“姨娘,你進屋去吧!等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趙氏和錢氏都不是吃素的,如果看你攔着,怕是要遷怒在你身上。”
“可是……”洛氏還想說什麼,卻聽門外的叫罵聲越來越大。
最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砸門的聲音,可因爲白雪耽擱了一下,沒能馬上出來,而其他人又不敢貿然開門,所以門外的人早就已經氣急敗壞的叫罵起來。
這也是白雨爲什麼會那般害怕的主要原因。
對於白家老宅,白雨幼小心靈裡的陰影,可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驅散的。
白雪推着洛氏進了屋,這才整理了一下衣物,朝着大門走去。
“誰在門外啊?”白雪站在大門裡面,也不開門,反倒裝出一副聽不出門外聲音的樣子。
只聽趙氏尖叫道:“白雪,你個不要臉的賤皮子,趕緊給老孃把門打開!”
“最近耳朵有點癢,怎麼還聽不清別人說話了呢?難不成說話的不是人?”白雪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唉,既然不是人,那還是不要開門了,萬一有畜牲啥的衝進來,我還得拿刀砍死,嘣得搖哪兒都是血就不好了。”
說着,白雪擡手掩嘴無聲的笑,外面的趙氏罵的更加得厲害。
反正從小到大一直都被罵,白雪心裡不爽歸不爽,可免疫力還是有的。
和捱打比起來,捱罵又能算個啥?
猛的,錢氏的聲音突然響起,“白趙氏,你閉嘴!老孃我還沒死呢,你瞎咋呼個啥?”
錢氏的話就像是有靜音功能似的,瞬間讓趙氏的聲音停住,沒發出半點聲響。
接着,又聽錢氏說道:“雪丫頭啊,我和你爺,還有你爹你娘都過來看雨兒了。雨兒咋說也是白家的長孫長子,你總不能一直不讓我們看吧?”
呦呵,直到懷柔政策了?
白雪冷冷一笑,一點沒客氣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雖說我家也姓白,可和你們老白家卻是沒有半點關係。我家可是單獨立了戶頭在長河村住下的,你們可別亂攀親戚,小心我去衙門告你們去!”
一聽這話,外面的聲音瞬間消失,好半天都沒人應答。
白雪冷哼一聲,正準備轉身回工作間工作,卻突然聽到白佔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混賬東西,還不開門!是要讓你親爹吃你們的閉門羹嗎?”
如今學堂給學生們放了秋收假,所以沒事做的白佔安纔會回村裡的老宅住上一陣子,倒是沒想到這會兒還沒走。
不過走沒走都沒關係,白雪壓根沒懼這麼一個所謂的親爹,冷笑着打起了招呼,“哎呦,外面的是白大秀才,白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