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雁過拔毛

說好的是天黑之前搬完家,可實際上天黑下來都已經有些時候了,白家老宅人還在白雪的院子與他們自家院子之間來回穿梭。

在天黑的時候,白雪只是讓卿雲和卿月過去看了一眼,象徵性的催了下,其他的便沒再做了。

“雪兒啊,我和你三嬸孃也該回去了,天都黑透了。”孫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得不提出了這樣的提議。

盧氏也是一臉的不願意,不過她也知道,她和孫氏能躲得過白天,卻躲不過晚上。

不過白雪卻擺擺手,道:“不用,你們只管在我這裡休息就是了。”

說着,白雪將自己的被褥也放在了乾草堆上,瞧這架勢,是要和卿月和卿雲一樣睡在地上。

一看這場面,孫氏和盧氏瞬間愣住了,不解的看着白雪,“丫頭,你,你這是要幹啥?”

“炕不大,我就不和你們在炕上擠了。左右就是一個晚上的事,等明兒就不用這樣了。”白雪一邊說着,一邊鋪着被褥,“我和卿月和卿雲也不是第一次這麼睡了,這可比馬車舒服多了,所以不用管我。”

見白雪竟然要將炕讓出來,孫氏和盧氏哪裡同意,趕忙就要起身下來。

“二嬸孃,三嬸孃,你們可別和我搶了。瞧瞧你倆這氣色,還不如我們三個趕路回來的呢!天色不早了,咱們抓緊休息,明兒一早上可就要開始給我打掃房子,保不齊要累成什麼樣呢!”

說話的功夫,白雪已經脫了外衫,鑽進被窩裡,整理了下枕頭,又道:“今兒就聽我的安排了。你們倆保存體力,明兒還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卿月卿雲,你們倆也是,抓緊休息。”

說着,白雪躺下,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孫氏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不過盧氏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開口。

白雪的安排從來都是說什麼是什麼,對於這一點,盧氏已經非常清楚了。

“二嫂,咱們還是睡吧!明兒咱們多幹點兒活,就什麼都有了。”

說着,盧氏也躺了下來,一旁是白雨,一旁則是自己的女兒。

孫氏眨了眨眼,眼眶有些發紅,不過終於也點點頭,吹了蠟燭,這才躺下。

挨着孫氏女兒的是她家的花丫,而炕梢躺着的則是白剛。

一張炕,躺了這麼多人,當真是有些擠,不過好在白雨和柳毅康很聽話的來了個腳對腳,也算是騰出了白剛的位置。

至於孫氏和盧氏,爲了遷就兩個小傢伙,就只能是側身而眠。

不過儘管這樣,她們也還是覺得格外的舒心。

終於不用擔心婆婆作妖了,儘管睡得不寬敞,可心裡卻是非常的放鬆。

已經幾個月大的白露和剛剛滿月沒多久的白美晴也很乖巧,只是在夜裡鬧了一次,把了尿,又喝了點兒鍋裡溫着的米湯,便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便率先起來。

儘管有稻草,還有皮毛隔涼,但終究不如炕上暖和,早早起來也算是一種解脫。

隨着白雪三人的起來,炕上的兩個大人也都陸續醒了過來。

“雪兒,卿月、卿雲姑娘,你們三個上炕暖和暖和吧!今兒的早飯我和你三嬸孃做。”孫氏一邊穿襖子,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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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們在炕上待着吧!我們三個習慣了早上起來動彈動彈了。”白雪擺擺手,這才坐在竈臺前引火。

就在白雪引火的同時,卿月在忙着刷鍋,卿雲則是在一旁將地上的火堆燃盡的灰燼收拾好。

因着人多了,不能都在炕上睡,所以這兩個晚上地上都是燒着篝火的,火堆不算大,卻也能增溫不少。

早飯依舊是麪疙瘩湯,這玩意兒來的快,有幹有稀,吃起來又暖和。

至於兩個小傢伙,則依舊是米湯。

白露倒是還好,多少還是喝了幾個月的奶,不過白美晴卻沒這種待遇了。

也就是剛剛出生的那幾天喝了個盡興,之後因爲趕路,加上白雪又失蹤了,盧氏不住的上火,直接就沒了奶,所以白美晴這小傢伙,一直都是喝米湯飽腹的。

對於這個,白雪心裡也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盧氏也不會大老遠的去邊城,這麼一折騰,不僅沒讓盧氏坐好月子,更是讓白美晴小小的就只能靠米湯長大。

忍着心裡的悲傷,白雪下定了主意,等回到自己家了,便弄來奶羊,專門給這兩個小傢伙擠羊奶喝。

吃過飯,白雪也不讓盧氏和孫氏出來,只拜託她們在家看好白雨他們小的,而她自己則是帶着卿月和卿雲去了自家宅院。

遠遠的,白雪便看到了宅院的大門四敞大開,倒是沒有人出入,不過地面上散落的各種雜物,卻讓白雪微微皺眉。

早就料到了白家老宅人絕對會雁過拔毛,所以白雪也就沒做什麼讓他們留下什麼東西的打算。

現在看來,這樣的打算還真就對了,至少在看到眼前凌亂的畫面後,不會讓她氣得想要殺人。

米麪雜糧散落了一地,白菜葉子,爛蘿蔔更是弄的滿院子都是。

原本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大院子,此刻卻像是被土匪踩過一變似的,積雪混着這些個垃圾,顯得格外的髒亂。

院子中間堆着一堆書,也有一些散落在了一旁,零零亂亂的踩滿了腳印。

這一幕讓白雪眉頭一皺,火氣當即升騰上來。

白家老宅的人還真是沒動這些書,可卻也沒將這些書好好的放進屋子裡,反倒就這麼散落在院子裡,任由積雪和腳印來污染。

走上前,白雪撿起一本書,在手裡翻開了下,褶皺什麼的自然是有了,但污漬也不少。

只是好在這會兒的天氣還很冷,即便是沾了積雪,可因爲溫度的關係,雪水並沒有化開,只要處理得當,這些書雖說是髒污了些,卻也還是能看的。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這些書?”卿月和卿雲都是讀過書的,所以一看這些書被這麼對待,也很是火大。

白雪嗤笑了聲,搖搖頭,“這不算什麼,如果不是我昨天恰好經過,遇到了他們在弄這些書的話,估計這會兒這些書就不是在這裡,而是在他們家了。”

卿月很是生氣,直接說要報官,卻被白雪阻止了,“無妨,你們兩個用帶來的棉布,將這上面的積雪快速的擦乾淨,儘可能的不要讓積雪融化污了字跡。”

得了白雪的吩咐,卿月和卿雲雖然很生氣,卻還是忍住了,趕忙拿出帶來的棉布,小心又快速的將書籍上的積雪撣掉。

吩咐了卿月和卿雲後,白雪左右看了看,發現二房和三房的房門依舊是鎖着的,並沒有被撬開的痕跡,這倒是讓白雪松了口氣。

之後白雪也沒去正房,更沒去廚房,反倒直接去了自己的工作間。

在白雪離開之後,這裡就被冷落下來,沒人燒火加熱,裡面種着的作物自然是都被凍死了。

門鎖被人砸壞了,不過裡面的東西卻沒怎麼被動,想來白家老宅人也是看到沒什麼好處了,所以也懶得來處理。

倉庫的門鎖也是被人砸開了,門就這麼被打開着。

原本擺放在門口兩旁的蠟燭已經不知所蹤,白雪也不介意,反倒將插在門口牆邊兒備用的火把點燃了,便轉身離開。

出了倉庫,白雪繞到了房後,站在了冰窖的入口處。

也不知道是因爲天冷的關係,還是白家老宅人根本就沒注意到這裡,冰窖的入口竟然是被一片積雪覆蓋,完全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這一幕,倒是讓白雪微微有些意外。

想到等會兒還有人過來幹活,白雪也就沒急着開冰窖,回到院子裡,直接去了廚房。

廚房的櫥櫃還是在的,只是裡面的東西是一個都沒剩下。

別說是油鹽醬醋了,就連鍋碗瓢盆都沒剩下一個完整的。

倒是有些碎片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在匆忙搬走的時候不小心碰碎,這才留了一地的殘渣。

原本用來蓄水用的水缸也不見了,倒是竈臺上面留下了一層油漬,算得上是廚房裡留下來的,唯一能證明這裡曾經有人在這裡生火做飯的證據。

水缸的消失,不由得讓白雪想到了水井。

白家老宅人的心思太黑,保不齊會對水井做什麼手腳,如果真的做了手腳,那可真夠讓白雪糟心的。

水井旁的水桶也沒影子了,白雪眉頭一皺,想了想,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間,確定了卿月和卿雲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閃身進了空間。

拎着一捆繩子和一個嶄新的木桶重新來到井邊,三兩下將木桶繫好,這纔將水桶扔進了水井裡。

一桶水打了上來,因爲天氣的關係,水面飄起一層白霧,再將水桶裡的水倒回水井裡,從水流上看,水流清澈,不像是被加了什麼東西,白雪這才鬆了口氣。

這面白雪剛把水桶放在一旁,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迎出去一看,原來是村裡面的婦人們拿着傢伙事趕過來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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