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遞過來一個半大的葫蘆和白雪之前的小酒葫蘆,因爲之前老頭的事,白雪的心情很不順,對待這個人,自然也就沒有好臉色。
接過酒葫蘆後,白雪轉身就要走,誰知對方友開口說道:“姑娘,這葫蘆只值五文錢,多收你的五文錢我已經全都換成了酒,裝進了你帶來的小葫蘆裡。家父剛剛無意冒犯,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姑娘你多多見諒纔是。”
這話聽起來倒是讓人覺得舒服了些,白雪挑眉,回頭看向那男子,眼裡多了幾分玩味。
之前的老頭讓人討厭,不過他兒子倒是個好的,至少這服務態度沒得說。
“多謝這位大哥了。一個老人家,我還犯不着和他鬧不愉快。”說完,白雪就走。
雖說這年輕人的態度好,可也彌補不了白雪心裡的火氣。
可那年輕人倒是鍥而不捨,又說道:“姑娘若是不介意,便留下個名字,等改日再來我家買酒,我給你打個八折,可好?”
八折?
白雪心頭一動,還真有點動心了。
雖說打了八折還一斤十六文,不過周老漢一個勁兒的說彭家的酒好喝,那麼這個價錢,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不過就這麼容易的就應下,白雪還是覺得不解氣,停下腳步,轉回身看向那年輕人,冷冷說道:“六折,而且以後都要六折。”
“啊?”那年輕人一愣,完全沒想到白雪會這麼說,當下愣着不知道要怎麼應答。
這時候大門裡傳來了那老頭的聲音,只聽他大罵道:“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當我們老彭家的酒是外面那些摻水的酒呢?還六折?你就算出兩百文,老子也不賣你一兩了!”
哎呦呵,還是個挺有脾氣的老頭子。
白雪又不喝酒,自然也就不會在乎在誰家買了,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誰知那年輕人卻對他爹說道:“爹,你別得罪人了。我孃的病拖延不起,咱們必須得抓緊賺錢才行!”
此話一出,老頭倒是瞬間住口,沒再說話,不過白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雖然不是救世主吧,可眼下聽了這話,心裡還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又想着自己以後也不會多買酒,最多也就是給白佔才解解饞,犯不着再和這家人鬧得都不愉快,便緩了些語氣,說道:“我姓白,就住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山腳。你可記住了你說的話,以後若是我來了,必須得給我算便宜些才行。”
說完,白雪對對方點了點頭,便帶着白雨和柳毅康離開了。
“白姑娘慢走!”那年輕人看着白雪走出好幾步了,這才關了大門。
回家的路上,白雪帶着兩個孩子倒是順路摘了不少的野菜,甚至還撿了不少幹樹枝。
不過白雪可沒打算自虐,一路揹着樹枝回家,而是趁着兩個孩子不注意的功夫,把部分大一些的樹枝扔進了空間。
來回一個時辰的時間,回來後,卻發現房子的房頂上已經被厚厚的稻草覆蓋,而白佔才帶來的樹幹,此時已經不見蹤影。
這會兒白佔才和尤鐵生兩個人正一個擔水從遠處回來,另外一個則是在和泥。
“三叔!”白雪帶着兩個孩子和白佔纔打了招呼。
白佔才擡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倒是沒說別的,甚至連白雪手裡拎着的酒葫蘆都沒多看一眼,這倒是讓白雪很意外。
不多會兒尤鐵生提着水桶回來了,和白雪打了個招呼,並不多言。
白雪想到白佔纔對尤鐵生身世的芥蒂問題,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趕忙進屋抱起木盆,背上了那個菜筐,直奔河邊走去。
馬上就要到中午了,總不能讓人家餓着肚子幹活,再一個白雨和柳毅康也是要吃飯的。
菜筐裡放着的是白雪早就從空間那拿出來的各種青菜,白菜蘿蔔,土豆還有辣椒,除此之外,還有一塊五花肉。
熬湯是來不及了,不過來個炒菜什麼的倒是不錯。
至於主食,白雪默默的無奈了下。
她還真不會做什麼饅頭花捲,所以主食就只能蒸米飯。
等到白雪端着洗好的青菜回來時,白佔才和尤鐵生已經開始用和好的黃泥往牆上抹。
大半個時辰過去,白雪才忙活好了午飯,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擡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白雨吩咐道:“去叫三叔和鐵生哥過來吃飯。”
白雨一直在幫着白雪看火,聞着飯菜的香味,他早就饞得直咽口水,一聽這話,趕忙跑出去叫人。
尤鐵生說什麼都不留下來吃飯,只說自己還要回家給自己的孃親弄吃的,白雪無奈,只好將做好的飯菜撥出來一些,用一個大碗裝了,讓尤鐵生帶回去。
至於白佔才雖說已經坐在了炕上,可卻低着頭,冷着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總之就是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白雪以爲白佔才還在爲尤鐵生過來幫忙的事生氣,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叔,那個,有什麼話等吃了飯再說吧!忙活了一早上,肯定都餓了。”
白佔才擡頭看了一眼白雪,凝視了好一會兒,方纔重重的嘆了口氣,往前湊了湊,坐在了飯桌前面。
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太好,白雨和柳毅康都小心翼翼的坐着,手裡端着飯碗,可誰都不敢伸筷子去夾菜。
白佔纔再注意到這些,忍不住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白雪覺得再這麼下去可不行,白佔才生氣歸生氣,可總不能影響着孩子們都不能吃飯吧,便放下碗筷,一臉鄭重的看着白佔才,“三叔,我知道您是在爲鐵生哥過來幹活的事生氣,可您想想,眼下村子裡能過來幫着我修房子的,除了三叔您之外,還能有別人誰啊?再說了,鐵生哥也沒有什麼壞心眼,至少在修房子這件事上,他是真心實意的幫着我們幾個年歲小的。可如果三叔你實在是接受不了他,那我下午就回了他,不讓他過來就是了,我來給三叔打下手。”
“你這孩子。”白佔才又是嘆氣,頗爲無奈的說道:“三叔雖說不太喜歡那孩子和你們走得近,可也能看出來那孩子心地不壞。三叔現在不是生氣他過來幫忙修房子,而,而是……”
話沒說完,白佔纔再次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