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吳奎撓了撓後腦勺,一副很不解的樣子,“她就算再厲害,那也是個丫頭片子,也不值得讓主子您跟着走了那麼久啊!”
對於這一點,吳奎還是想不通,非常的想不通。
而玉面卻顯得很是淡定,將喝過的水碗遞給吳奎,同時說道:“一個抱着狼崽子走在大雪天裡的小丫頭,你說,這樣的丫頭,有沒有趣?”
“狼崽子?”吳奎眨巴眨巴眼睛,回想了一下白天的畫面,又說道:“吳奎沒看到有狼崽子啊!”
對於吳奎的不解,玉面並沒有再多說其他,只是扔下了一句話,便回了馬車裡。
“如果能讓你那麼輕易的看到的話,那這個主子,就是你,而不是爺了。”
“吳奎不敢!”一聽這話,吳奎瞬間不敢再多問多說其他,立刻抱拳,直到玉面回到馬車裡休息了,他這才重新忙活起來。
天黑了,白雪也是又累又乏。
天空也不知道是風吹的雪花還是又下了雪,白雪分不清楚,也懶得去區分。
這一片地方前後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別說是大樹了,就連一塊石頭都沒瞧見。
看着完全不見半點星光月光的天空,白雪眯着眼,無力的嘆了口氣。
將懷裡的小傢伙放在了剛剛挖出來的一個雪窩子裡,之後白雪才進了空間。
剛進空間,便聽白雪大聲問道:“烈,誰出去?好讓小傢伙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有六隻強壯沒有受傷的野狼上前。
同時聽到烈的聲音傳來,“這六隻會在外面,你和我的兒子先進來吧!”
雖然不知道外面具體是什麼時間,不過算一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了晚上了,所以烈不等白雪進來,就安排好了晚上過夜的野狼。
白雪聽了,也沒反駁,更沒多問,抓着兩隻野狼,直接消失在空間。
如此反覆了兩次之後,白雪便在空間裡沒再出去。
“外面的天,太特麼冷了!”白雪一邊說着,一邊將身上的裘皮大衣脫下。
“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就休息吧!我會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你把外面的野狼換回來。”
“哦。”白雪點點頭,活動了下有些凍僵的身體,然後開始用精神力操控着,點了火,煮了一大鍋的熱粥。
在空間燒火,會對空間造成一定的傷害,這本來是白雪不願意看到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就算是自己想出去外面燒火,也要先清理出一片空地來。
外面太冷,還黑,沒有野狼羣爲自己擋住寒風,自己就算是烤了火,也依舊會凍個好歹。
說是熬粥,倒不如說是在泡米飯。
所謂的米飯,其實是提前做好的米飯,冷卻,風乾後,包在牛皮或者羊皮之內。
這樣的米飯裡面在煮的時候加了鹽,因爲有了鹹味,再加上風乾,用皮子包裹,只要不是天氣特別的眼熱,就能儲存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可以,自然還是用米粒煮粥更加好吃,不過在趕路的過程當中,這樣的做法卻是最爲省時,也是最爲方便的做法。
而這樣做出來的米飯幹,也不只是用在了白雪等人的趕路上,在那些軍資當中,至少有五成的大米都被做成了這種米飯幹。
白雪空間裡剩下的這些,其實還是白雪在要求單獨一輛馬車後,爲了給自己挪出點空間休息,所以才從馬車裡收進空間的。
倒是沒想到這一部分的米飯幹,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自己煮了。
鍋是原本給家裡準備的備用鍋,直徑足有一米。
如果只是白雪一個人吃,自然不會用到這種鍋,可眼下空間裡多出了這麼多張嘴,就算不能全都餵飽,可至少也要讓他們不餓肚子。
總吃水果是不行的,生肉也不夠這幫野狼吃的,所以,煮粥,配上肉絲,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之前在野狼窩時,自己爲一羣野狼烤肉,如今在自己的空間,自己又變成了給一羣野狼煮粥,白雪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變得完全沒有任何的憧憬了。
吃了熱乎的粥,白雪洗了把臉,也顧不上打地鋪,便直接靠在行李旁睡了過去。
就在距離她不足十米遠的位置,便是她爲那些野狼圈起來的活動範圍。
野狼們發出了小聲的嗚嗚聲,最後卻都被狼王的一聲嗷嗚制止,之後,衆狼都是可憐巴巴的看着白雪,一直到深夜……
白雪是被狼王烈叫起來的,原因很簡單,該換出去站崗的野狼了。
“哦,好。”白雪打了個哈欠,抓起裘皮披在身上,“這次派誰出去?”
說完,白雪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不過等她稍微清醒後,卻發現所有的野狼都站在自己面前,根本沒有特別指出誰出去。
“烈,這是什麼情況?”
白雪不解的看着狼王,很不理解這羣野狼是要做什麼。
只見狼王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狼羣,這才說道:“大家都要出去站崗,所以……”
“都出去?”白雪一驚,“外面應該是大半夜吧!你們都出去幹什麼?抱團取暖啊?”
“這個……”狼王有些猶豫的頓了頓,趕在白雪追問之前解釋道:“是這樣的,白雪,我們吃了你給的蘋果後,就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排泄一下身體裡的廢物。但是,這裡的環境很好,所以,我下令不准它們到處那什麼,所以……”
“所以,你們是要集體出去上廁所?”白雪一聽,表情直接被驚呆了。
人有三急,這話白雪自然明白,而動物的話,貌似更是如此吧!
意識到這一點,白雪什麼睡意都沒有了,立刻點頭,一手抓着一隻狼的脖子,在空間裡消失,出現,再消失,再出現。
直到將所有的野狼都送出去了,就只剩下狼王一個時,白雪這才說道:“好了,你也要出去吧?正好,你出去清理乾淨了,咱們回來後,我就給你縫合傷口。”
狼王沒說話,或者可以說是不等它開口,白雪便抓着它從空間裡消失。
這一晚上,白雪爲了這些野狼,在空間和外界之間來回的穿梭,這感覺,真不比趕路輕巧多少。
終於,在把所有的野狼都送回空間後,白雪的睏意也沒有了,天色雖然還是一片黑暗,不過算着時辰,距離天亮應該也沒有多久。
“算了,不睡了。”白雪無奈的搖搖頭,對這烈說道:“給你縫合好傷口,我就要繼續趕路了。”
“我的傷口沒事了。”狼王說着,擡起受傷的後腿給白雪看。
這一看,白雪很是驚訝,“你的傷口,怎,怎麼好得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狼王搖搖頭,“大概和你的那個空間有很大的關係,以前我的傷口,至少都要過好幾天纔會徹底的結痂不流血,但是這一次,好得非常快。”
對於空間的神奇,白雪多少都有些免疫力了,所以聽到這樣的解釋,她也沒多想。
只是轉念間,白雪便嘿嘿的壞笑起來。
狼王的視線極好,一見白雪這麼笑,它當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立刻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再說了,我能幹什麼啊!”白雪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說是商量,可狼王卻越發感覺不太對勁兒,直到白雪將要商量的事說出來了,狼王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你是要說這個。”狼王鬆口氣,說道:“行,不過你是不是先回去多穿點兒?就你現在穿的衣服,估計沒等多會兒就又要喊冷了。”
被狼王一提醒,白雪才意識到自己穿的衣服何止是少,根本就是少到不行。
剛剛來回折騰,精神力的耗損有些嚴重,所以還顧不上身體的冷,這會兒不折騰了,白雪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凍僵了。
在狼王低低的笑聲中,白雪閃身回了空間,好一會兒的工費,這才重新出現在狼王面前。
看着白雪手裡抱着的一沓毛毯,還有一捆繩索,狼王不由得愣了愣,“你這是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白雪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手裡的動作卻不是如此。
只見她將繩索在狼王的肚子上纏了一拳,然後自己手腳並用的爬到狼王身上,又將繩索在自己的腰上纏了好幾圈,最後繫緊了,拉了拉,發現不會鬆開,這纔將毛毯披在頭頂。
之後身體趴在狼王身上,扯着毛毯的兩邊,用腿裹住,貼在狼王的側腹部,這才悶悶的說道:“好了,可以走了。”
感覺到白雪在自己身上忙活了半天,狼王很是無奈。
不管怎麼說,它也是堂堂的狼王啊,可如今卻淪爲了這個小丫頭的坐騎,而且還被和她綁在一起,這種感覺,當真是要多哭笑不得,就有多哭笑不得。
即便是做了安全帶,還套了毯子,但是狼王一跑起來,還是會有冷風吹進來。
不過白雪卻很是滿足,至少自己可以不用擔心那麼快就被凍僵了。
不知不覺間,天邊有了些許涼意,只是已經把自己裹成蟬蛹的白雪卻並沒有注意這一點,直到狼王突然停下,她這才擡起頭,同時,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