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花錢的啊!”白雪點點頭,“不花錢,誰大過年的過來幫忙幹活啊!”
“你這死妮子,咋就不知道攢錢呢?就是一個打掃的事,你一個,我一個,還有牛大哥,還有你二嬸孃三嬸孃,你家那倆丫鬟,這麼多人呢,你還花那冤枉錢幹啥?趕緊的,把他們都趕走吧,這麼多人,一個人怎麼也要十文八文的呢!”
黎昕說着,拽着白雪就要往院子裡走。
白雪哪裡能聽黎昕的,趕忙叫來了卿雲和卿月出來,“你們把昕兒姑娘和牛大哥手裡的東西接過去,先放在我工作間那屋。我們四個先去茅草房那面了,等會兒再過來。”
說完,不等黎昕反駁,白雪便拉着她的手,小聲說道:“走走,我有事要和你說呢!”
“啊!”黎昕一聽有事要和自己說,趕忙跟着白雪走開了。
不過直到走得遠了,黎昕這才聽白雪說道:“今兒讓他們收拾,明兒你就得過來幫我忙了,萬一今天累着了,那明天誰幫我啊?”
“啥?”黎昕越發的疑惑了,完全不明白白雪這是要和自己說什麼。
白雪笑了笑,解釋道:“我小年那幾天要在鋪子裡做活動,要提前做些準備,臨時找的那些人總是信不過的,我還是得靠着你們這些信得過的人忙活。所以啊,今天你就幫我做點兒輕巧的活,明兒跟着我去鎮上就行了。”
“你要做啥活動?”黎昕一下子就被白雪說的活動吸引住了。
白雪的那家自助餐店,黎昕也就是在開業的時候去過一次,之後也是去過一次,不過卻是牛清波帶着自己去的。
本來是想趁着白雪不在店裡的時候去捧個場,哪曾想剛吃一半,就看到白雪來了,結果就變成了,是花錢吃了東西,可卻也被白雪裝了不少吃的帶回來。
從那之後,黎昕便沒再過去了。
這會兒聽到白雪說要做活動,她不由得好奇起來。
黎昕很想知道,那樣的別開生面的店鋪裡,還能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活動來。
不過關於活動的內容,白雪並沒有說,只說了句要留個懸念,便催着黎昕和牛清波去茅草房幫忙了。
有卿雲這個高手在,砍柴什麼的簡直跟玩兒似的,這才兩天的功夫,茅草房外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柴禾。
這茅草房是不會再住了,所以這些柴也要挪到宅院那面才行。
黎昕一聽說要幹活,也就不多問活動的事,只是三個人剛走沒幾步,白雪便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走啊!”黎昕不解的看向白雪,卻見白雪的臉色很是難看,正想再要詢問,誰知卻聽白雪急急說道:“昕兒,牛大哥,我先回去,你倆慢慢走!”
說完,白雪也不給黎昕詢問的機會,便快步朝着茅草房奔去。
就在剛剛,白雪突然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的血腥味,而這味道的來源,就是茅草房。
一想到茅草房裡還有自己的親人,白雪哪裡還有心情和黎昕他們慢慢的走。
情急之下,速度猛地提高了最高點,白雪腳底,再次出現了騰空的畫面。
“呃,牛大哥,是我眼花了嗎?白雪是飛起來了?”黎昕一臉驚愕的看了看牛清波,又將視線落在了已經跑去出好遠的白雪腳上。
牛清波揉了揉眼睛,看向白雪,不過白雪卻已經到了茅草房的門口,所以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飛”的畫面。
“昕兒,你肯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眼花了,雪兒妹子又不是神仙,咋可能飛起來?”
聽了牛清波的話,黎昕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沒再計較剛剛看到的畫面。
畢竟那時間很短,只是三兩個呼吸的功夫,再加上自己還看了牛清波,所以真正看到的飛起來的畫面,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白雪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急早就出來的騰空的畫面被黎昕看到了,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這一點。
此刻她到了茅草房門口,直接推門衝了進去。
結果一進門,白雪卻愣住了。
屋裡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這血腥味的來源,卻並不是讓她心心念念惦記的兩個弟弟和嬸孃他們,反倒是此刻躺在炕上的兩個人。
“二嬸孃,三嬸孃,這,這是誰啊?”
白雪只看得見炕上躺着兩個人,至於這兩個人的頭,卻被站在炕頭的白雨和柳毅康擋住了。
“雪兒,你,你可算回來了,你二叔和三叔回來了,但是受了好重的傷,流了好多的血,這,這可咋辦啊?”
孫氏一邊哭,一邊說着,人也是趴在了炕旁邊,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盧氏也是哭成了淚人,好在兩個孩子都在睡覺,並沒有跟着一起哭。
白剛和白雨、柳毅康顯然是被嚇傻了,都站在一旁看着炕上的兩個血人,竟然連和白雪打招呼的事都給忘了。
白雪趕忙上前,見這兩個人真的是白佔志和白佔才。
這兩個人的臉上有些髒,也有些血跡,不過卻不像是臉部受傷的樣子。
倒是白佔才的肩膀和白佔志的胳膊已經被雪水染紅了一片。
此刻這二人都是雙眼緊閉的躺在炕上,面色慘白,嘴脣上更是不見半點血色,乍一看看去,竟然像是死了一樣。
這一幕也把白雪嚇得心裡咯噔一下,趕忙招呼道:“都愣着幹啥啊?白剛,抱着你妹妹,看好你妹妹,別讓她驚着。小康,你看着三嬸孃家的妹妹,小雨,你趕緊下來燒火燒水。二嬸孃三嬸孃,你倆把二叔三叔身上的衣服剪開,等下水熱了就給他們倆清理一下身子!”
白雪說完,調頭就往門外跑。
剛一出門,回頭一看,就見黎昕和牛清波正在朝着這面走過來,趕忙招呼道:“牛大哥,你倆趕緊去請黎先生過來。還有黎昕,你回去後就別過來了,讓牛大哥陪着黎先生過來!”
一見白雪一臉慌張的樣子,黎昕很是擔心,趕忙問道:“雪兒,咋的了?出啥事了?”
“我二叔三叔回來了,但是受了傷,渾身的血,我已經讓屋裡的人燒水給他倆清理身子了。你倆趕緊去請你爹過來,讓他帶着退燒和治療傷口的藥,我懷疑我二叔三叔他倆是遇到猛獸了!”
一聽這話,黎昕和牛清波都變了臉色,二人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趕忙朝着來時的路跑去。
白雪也不多管他們,趕忙去抱了乾柴進屋。
那二人身上都是血,又要清理傷口,少不了要用熱水,柴禾自然是不能少的。
等白雪將柴禾抱進屋裡時,白雨已經將竈裡的火加了柴,吹燃得大一些了。
幫着白雨往鍋裡倒了水,白雪便又出了屋,不過卻不是抱柴,而是直接上了馬車的車廂裡。
她需要進空間一趟,自然需要一個沒人打擾的空間出來。
等白雪再從空間出來時,手裡已經兩個熬藥專用的爐子,還有熬藥的砂鍋,以及一揹簍的木炭。
胳膊上挎着個不大的籃子,裡面放着半截人蔘,以及一些裝了各種藥丸藥面的瓶瓶罐罐。
當白雪拿着這麼多東西重新回到屋子裡時,除了白雨看了她一眼外,其他人竟然根本沒注意到她。
將東西放好後,白雪又扯開了一整匹的花布。
“二嬸孃,三嬸孃,你倆站起來,一人牽着一頭,將我二叔和三叔隔開,要不然,等會兒你倆也不好給他倆繼續剪衣服。”
做個遮擋的布簾,這是白雪剛剛放下東西后纔想到的。
因爲她看到了孫氏和盧氏只將白佔才和白佔齊的棉襖剪開了,根本沒有要將裡面的中衣和褲子剪開的意思。
不用想,這肯定是礙着男女有別才停手的。
雖然白雪也很想罵她們太過迂腐,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爲了兩家人以後不鬧僵,只好做出這樣的辦法來。
孫氏和盧氏一聽,立刻點頭,雖說還是不停的落眼淚,卻已經聽從白雪的安排,各自扯着布的一頭,一個站在炕裡,一個站在炕邊,三兩下將布系在了棚頂的木椽子上。
有了這簾子的遮擋,孫氏和盧氏也就沒了那麼多的顧慮,趕忙繼續將各自男人身上的衣服用尖刀剪開。
什麼心疼布料襖子的,這會兒已經都顧不上了,這會兒當真是什麼都比不過各自男人的性命重要。
白雪也不在這裡多看熱鬧,趕忙將兩個藥爐點上,將砂鍋裝了水,也跟着燒水。
砂鍋燒水肯定是不如大鍋那麼快,可聊勝於無。
趁着燒水的功夫,白雪又將昨兒纔開始用上的木盆擺了一排,之後趁着去馬車的機會,從空間裡拽了一匹白色的棉布出來。
這白色的棉布本來是要用來做中衣的,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變成了紗布使用。
就在白雪在空間裡找白色棉布時,烈問道:“白雪,你的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啊!我二叔三叔也不知道被什麼野獸傷了,流了很多血。”白雪頭也不擡的回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