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不見了!
白雪與白烈將整個知府府邸都轉了一遍,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和知府大人相似的人存在。
對於這位知府大人,白雪雖說不曾親眼見到過,但是從別人的描述中,卻也能知道對方的大概年紀、體型,以及一些非常明顯的特徵。
然而找了一圈,卻沒找到這麼一個人。
“主人,你說的那位知府大人,會不會是在出事之後就偷偷溜走了?”
白烈聽白雪提過邊城城主偷偷溜走的事,所以這會兒自然也就聯想到了這種可能。
不過白雪卻搖搖頭,“不可能偷偷溜走。”
倒不是白雪對這位知府大人有信心,而是她對蕭晟睿有信心。
至少她堅信蕭晟睿是不會安排這麼一個沒擔當的人來當平邑府的知府的。
可是,人就這麼不見了,而外界卻在傳聞知府大人染了疫症,這明顯對不上。
那麼,人去哪裡了?
真的溜走了?還是說,這中間出了別的什麼差錯?
“主人,天快亮了,再不出城,就出不去了。”
白烈的提醒讓白雪意識到今天不能再繼續查找,所以立刻與白烈離開知府府邸,順着一旁的城牆,離開了府城。
當白雪回到樹林裡時,天色已經放亮。
那大大小小的九個人都還在睡着,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白雪在那些圍布外面燃了篝火,一邊烤火,一邊猜測着知府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之前去找知府,是因爲聽說了知府染了疫症,白雪看在蕭晟睿的面子上,不想看着這麼一個大活人因爲生病而丟了性命。
但此刻還在琢磨知府去了哪裡,則是因爲白雪明白,一旦知府長時間不出現,那麼平邑府早晚會鬧出大亂子。
要麼就是城中百姓反抗,砸了富戶,破了城門,要麼就是一座城的人都會因爲斷糧而喪命,最終成爲一座死城。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白雪願意看到的結局。
她還想還三河鎮繼續生活下去,而作爲三河鎮的首府,平邑府一旦出事,三河鎮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
“恩人,對不起,我起來晚了。”
王二愣子的聲音傳來,白雪倒是沒有意外,因爲她早就聽到了聲響。
“煮了粥了,等會兒分了吃就行。”白雪攪合了一下篝火上面鐵鍋裡的粥。
“是!”王二愣子站在一旁,沒有離開,也沒有再開口,就像是雕像一樣。
白雪挑挑眉,問道:“有事?”
“是。”王二愣子突然跪在了地上,什麼都沒說,直接給白雪磕了個頭。
“有話說,我能做到的,你不磕頭,我也會幫忙。但若是我做不到的,就算你今天磕死在這裡,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白雪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冷。
雖然她已經學着接受了別人對自己下跪,卻不代表會因爲對方一下跪磕頭,自己就要答應對方的要求。
王二愣子雖然直起了身子,卻依舊保持着跪着的姿勢,猶豫了下,說道:“恩人,我知道您救了我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只是,我還是想懇求你,若是可以,是否能多救一些人回來?”
“能救我自然會救。”白雪沒把話說死。
救人這種事有的時候也是靠緣分的,而且白雪也沒心情去救那些本身就已經沒有了求生慾望的人。
“可是,那些都是人命啊!”
王二愣子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挑高了些。
白雪微微皺眉,她明明已經救人了,此刻卻還被如此對待,這種感覺,當真不爽,“王二愣子,你不會以爲我救了你們幾個,就代表着我要救盡天下人吧?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用這種態度來和我說話的?”
隨手將勺子扔進了粥鍋裡,白雪站起身,隔着面紗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如果你覺得我救了你們,卻不救其他人,這種做法不對的話,那麼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們的命收回來。”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可王二愣子卻渾身一涼。
此刻,他毫不懷疑這個說話輕飄飄的女子會出手要了他的性命。
這都已經幾天的時間了,王二愣子不是沒有發現這個救了他們的女子身手極好,每次出現離開都像是一陣風似的,唯有到了身邊了才能感覺到,否則神出鬼沒,讓人無法預測。
走過王二愣子身邊,白雪的腳步頓了頓,“你若是想救人,也可以。不妨告訴你,我手裡有藥材,也有糧食,但是,想要讓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救人,你,要說服我。如果不能說服我,就老老實實的待着給我幹活,要不然就帶着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
說完,白雪擡腳走人,速度很快,快得讓王二愣子都來不及說些什麼表一表態度。
回頭看着白雪離開的方向,卻只看到了一個黑影陡然躍上了遠處的一棵大樹,接着,身影便沒入了那些密實的樹杈間,再想看,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就在白雪離開後沒多會兒,與他一起的其他四個人都走了過來。
此刻的王二愣子正站在篝火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合着鍋裡的米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哥,你看到恩人了嗎?”王春華走上前,接過了王二愣子手裡的勺子。
“嗯,見到了。”王二愣子點點頭。
“那你和恩人提了嗎?恩人是不是已經答應去救更多的人回來了?”王春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讓恩人去救更多的人的提議,正是王春華提出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關係,王二愣子纔會主動站出來去和白雪談這件事。
原本,王二愣子是不同意和恩人提這種事的,可提出這件事的是自己的妹妹,其他人也都很支持。
明知道和恩人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後,會鬧出不愉快來,可爲了不讓其他三個人責備自己的妹妹,王二愣子只能選擇主動站出來。
看着妹妹那興奮的樣子,王二愣子的眼神晃了晃,抿着脣猶豫了下,終於還是點點頭,“恩人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下來,不過,並沒有把話說死。”